“哇!”
小蜃龍從腰間鑽出,抓住腰帶,瞪大眸子。
所有人立足甲板,仰頭觀瞻,生出敬仰。
奇觀!
世所罕見!
昔日梁渠以蜃龍雲上仙島之事,詢問蘇龜山,其曾提及天山素有浮島三千。
可見浮島並非蜃龍專屬。
乃天地自生。
他原本以為懸空寺的懸空,是依山而建之廟宇,撐死大點,壯觀點,或能容納數十萬人生活,以此世疆域,不足為奇,未曾想象,正是和雲上仙島一般奇景!
僅僅親眼目睹,外人心頭便生出一股子沉悶疲氣。
上頭僧侶同人交戰,可不強上三分?
“蜃龍前輩尚在世時,江淮天際或比眼前之景更為興盛吧。”龍炳麟管中窺豹,生出感慨。
無人反駁。
雲上仙島確為天下第一浮島。
穀雨時節,氣候進一步回暖,入目所及,兩岸皆是茸茸之青草、碧柳,同時,冷暖交替之間,雨水漸多,天空灰霧蒙蒙。
群山之上。
陰影籠罩,堪比陸地的數座巨大島嶼擠滿視野,坐落雲海之間,與大地完全相隔。
天島靜沉雲霧纏繞,煌煌大寺林立,大雄寶殿鎏金屋頂覆一層皚皚白雪,僅露出金黃的雕飾,仿佛天上與人世間是為兩個季節。
居中廟門之外,雕鑿的方形階梯整整齊齊,自天際綿延到陸地。
三萬浮空梯!
若是晴天,簡直是地上佛國,朝拜聖地!
階梯儘頭,又是一座大寺虎踞大地,綿延不知多少裡也。
懸空寺下伏龍寺。
除開五大道統和朝廷,尋常小門小派魚龍混雜,自沒有資格入住到懸空本寺,皆是於伏龍寺內落腳歇息。
寺外長街四通八達馬車奔馳,車前鸞鈴響個不停。
人群烏烏泱泱,混雜僧侶,嘈雜喧囂,從服裝上隱隱能看出許多人自成派彆。
梁渠承認自己先前小看了懸空寺。
全然是大順存在感太強,上升通道又尚且明顯,以至於尋個出路,不是投軍便是做官,平日五大道統全沒什麼存在感。
但對於道統所在地乃至周遭而言,情況截然相反!
道統存在感之強,於地方百姓,僅僅亞於天上大日,比明月更甚!
江風浩浩吹開褐色短毛。
望鬥上的獺獺開神色肅穆,握緊望遠鏡,麵孔之上罕見的嚴肅和壓力。
疤臉……
就是在這種地方修行嗎?
“壯觀也,走走走!咱們去島上討個位置!”
徐子帥摩拳擦掌,興奮難耐。
旁人沒資格入住本寺廟,他們不用說,肯定有,已經迫不及待想上去看看,便是不知有沒有許願樹,順帶祈個福啥的。
江獺放下風帆。
寶船順流前行。
金剛明王二十六日講經,今日二十一,尚有五日,正是前來拜山的高峰,大河之上,同梁渠一般不斷到來的人不少,以至於有些擁堵,需要“排隊”。
懸空梯之下。
大寺之旁的河畔上,直接有一個招待來客的港口,僧侶往來,船隻下了拜帖,會由僧侶直接引入伏龍寺內。
好些年輕人閒來無事,聚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地張望,其中又聚出有好些圈子,幾個人圍攏一個人,被聚攏者無不例外,皆是博聞廣識之輩,每每遇人上前下拜帖,便可聽聞被圍者如數家珍的報出跟腳。
大船靠岸。
地麵輕震。
數名橫煉武師跳下船頭,頓時勾住群眾目光。
無他。
這幾人的體魄非常特彆,四肢粗壯到有些違和,小臂比大臂更粗,圓鼓鼓,後頭的梁渠腦子裡幾乎浮現出了“大力水手”。
“力哥,這幾人是怎麼回事?天生體魄不同?”
幾個圈子竊竊私語,其中一個中央,被稱為力哥者搖頭晃腦:“非也,我告訴你們,此乃修行煉化筋膜的特征,應當是雲河穀的人。”
“煉化筋膜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