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青瞬間跌落在地,呆愣愣的看著靖王妃遠去的背影,她緊咬著牙關,才將心裡的怒火給按住了。
又隻能提筆一字一句的開始抄寫律法。
而紡青的舉動全都被人監視著,靖王妃表麵上很淡定,實際上回了偏殿之後,臉色鐵青。
“王妃消消氣,何必跟一個賤婢計較呢。”丫鬟勸。
靖王妃卻搖搖頭,她根本就不在乎紡青,也未曾將人放在眼底,隻不過紡青是皇後專門派來敲打自己的。
這就必須讓她多幾分思慮了。
“皇後宮裡那麼多人,偏偏派來了紡青……”
說明皇後肯定是懷疑紡青和靖王府有關係。
這對靖王府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兒。
“會不會是巧合呢?”丫鬟覺得是主子多想了,靖王妃搖頭,不欲多解釋,隻等著靖王回來再商議。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正廳的紡青還跪著,一刻不停的抄寫導致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好幾個字險些都給寫歪了。
前幾日在鳳棲宮被罰跪了兩次,膝蓋上的傷本就沒好利索,現在又疼又癢,稍稍有點動作,身後丫鬟就會咳嗽提醒她。
紡青哪敢停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抄寫。
耳邊忽然傳來了丫鬟給王爺請安的聲音,紡青愕然抬起頭,果然看見靖王穿著件披風匆匆而來,豐神俊朗,渾身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質,那雙眼睛和傅璽倒是有幾分相似。
進了門,靖王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目光落在了紡青身上“本王聽說是皇後親自下令讓你來的?”
聲音聽不出喜怒,可卻讓紡青的手下意識的一抖,緊接著便是一大滴濃墨落在了潔白的紙上,好不容易抄好的半篇律法當場毀於一旦,紡青卻不敢露出怨恨懊惱之色,反而還要對著靖王恭恭敬敬的行禮。
“奴婢給王爺請安,回王爺話,是皇後娘娘讓奴婢來的。”
紡青不卑不亢的解釋。
靖王挑了挑眉,倏然笑了“怎麼說你也是從靖王府出去的,可彆有了新主子就忘了舊主子。”
明明是很融洽的氣氛,可聽在紡青耳朵裡,卻是帶著致命的威脅,她猜在靖王府待過幾年,知曉眼前人的手段。
可比靖王妃手段殘忍多了,能讓人生死不能。
“王爺說笑了,奴婢生死都是靖王府的人,豈敢做出什麼不利王府的事。”紡青卑微道。
這話靖王也隻是聽聽而已,漫不經心的端起了茶遞到唇邊淺嘗兩口,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驀然盯著她“本王還聽說鳳棲宮還關著你師姐?”
紡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猶豫著該不該說實話,但對上了靖王陰沉的臉色後,她立即道“是,師姐的確是關押在鳳棲宮西側殿,不過皇後命令人日日看守,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靖王本是猜測,沒想到苑氏還真的沒死。
“最近有人已經查到了宗派頭上,你可有什麼想說的?”靖王問。
紡青當即對著靖王磕頭“王爺,就算是借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泄露宗派半個字。”
“你的意思是苑氏出賣了宗派?”
“一定是她!師姐為了活命,沒什麼不能招認的,更何況落在皇後手裡,皇後也有千百種法子讓師姐說出點什麼。”紡青想也不想直接將所有事推給了苑氏。
反正死無對證,靖王也不可能見著苑氏。
靖王聞言隻是笑笑,並未搭話,隨後起身來到了紡青身邊,嚇得她臉色煞白,不停地往後退。
誰料靖王隻是挑起了她抄好的律法看了兩眼“倒是有幾分王妃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