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宮女太監被抓走,卻無能為力,目光緊緊盯著攝政王。
“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擅自做主?”
攝政王並沒有搭話,摸了摸手中的令牌,其意思不言而喻。
他之所以能來,不就是邱麗帝的意思嗎?
張太後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聲音顫抖地說“哀家可是皇上的嫡母,若是沒有哀家當年扶持,皇上又怎麼能坐到今日的位置?”
“太後您誤會皇上了,皇上還是很孝順您的,但皇後更是皇上的結發之妻,皇上總該給皇後一個交代吧?”
攝政王拱手,態度多了幾分敷衍“等微臣查清楚事實後,定會還您一個清白。”
張太後冷冷哼了哼,隨即表示“既然皇上冊封你為王,代理朝政,那哀家也不會阻撓皇上的意思,既要查,那便查個清楚,哀家要旁觀!”
“太後,按規矩您應該避嫌才對,畢竟這事兒牽扯上了張家……”
“哀家不會阻礙你辦事!”
見張太後態度堅決,攝政王略略思考之後就答應了。
一個時辰後
張大老爺,張二老爺,以及兩位張夫人都被帶入宮會審,攝政王讓人將四個人分開審問,以免串供。
張太後蹙眉,欲言又止倒是沒說什麼。
她剛捧著茶盞遞到唇邊時,忽然聽見了隔壁傳來了慘叫聲,是張夫人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砰!
手上的茶盞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她看向了一旁的攝政王“隔壁是怎麼回事兒?”
“太後,不過是依照規矩辦事,您不必擔心。”
“張氏可是朝廷命婦,你怎麼敢當眾用刑?”張太後不解,當即命令“要審問哀家不攔著,可你這是在打張家人的臉麵,哀家豈能坐視不管?”
攝政王身子不動,反問“那太後審問慕夫人時,可曾想過慕夫人的身份?”
一個出生世家嫡女,丈夫和兒子都是將軍,唯一的女兒還是中宮皇後,這樣的身份又是何等的顯赫。
那張太後又是怎麼對待的呢?
“你!”張太後語噎。
攝政王說“太後消消氣,微臣會有分寸的。”
無奈,張太後隻能重新坐了回去,聽著耳邊的淒厲聲越來越慘,人那個人聽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隨後右邊也傳來了慘叫聲,此起彼伏。
張太後閉了閉眼,隻能裝作沒聽見。
直到攝政王親自審問了張大老爺,上了夾刑,張大老爺被兩個侍衛按住了肩。
兩名小太監用力地拉扯刑具,疼得張大老爺瞬間冷汗直冒,喊出了聲音。
“攝政王!”張太後坐不住了“皇後出事的時候,張大人並不在宮中,為何要審問張大人?”
攝政王解釋“張大人曾在事後入宮過。”
“你!”張太後再次噎住了,許久才解釋道“張大人入宮隻是向哀家說明張家太夫人身子不適的消息,並沒有說過慕皇後的事。”
“太後也隻是片麵之詞,微臣必須要審問才行,白紙黑字交給皇上過過目。”
張太後根本說不過攝政王,隻能心疼的看著張大老爺被用刑,一雙手很快就血淋淋的了,甚至是露出了骨頭,血肉模糊,看著就嚇人。
半個時辰後
攝政王才開始正式審問,提了幾個問題,張大老爺氣若遊絲的回應。
聽後,攝政王便忍不住冷笑出聲“這就奇怪了,四個人的說法都有偏差,那日是張夫人提議召見慕夫人去張家的,張二夫人卻說是張大老爺的意思,綁走了慕小孫兒威脅,還有張二夫人的證詞上清楚地寫著,是張大老爺的讓幾位太醫寫下證詞……”
“太後,您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微臣應該聽誰的話呢?”
張太後斜了眼攝政王“今日你應該徹查是皇後的事,和那晚的事並無關聯。”
“太後所言極是。”
於是攝政王開始叫人繼續上刑,問了幾個可有可無的話題,張太後瞧著自己的至親被人狠狠折磨,實在受不住,幾次想要阻撓都噎了回去。
直到張大老爺被打暈過去了。
“夠了!”張太後蹭得站起身,不悅地看向了攝政王“今日審問就到此為止吧。”
“就依太後的。”攝政王順從點頭,使了個眼色叫人將張大老爺給拖下去。
“住手!”張太後怒喝;“人也審了,既審不出什麼,是不是應該將人給放回去?”
攝政王道“還有諸多疑慮未曾查清楚,自然不能輕易放人,等徹查清楚之後,再決定也不遲。”
不等張太後開口,張大老爺已經被拖走了,隻留下地上的血跡。
張太後緊緊繃著臉離開了。
屋外大雪紛飛,刮在臉上刺骨的涼意,讓張太後不得不裹緊了身上的大氅。
她猶豫了片刻去了和頤宮。
可這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順利,和頤宮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侍衛,見著她來,便伸手將人攔下。
“太妃病了,不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