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縕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母親?”
“縕兒!”展老夫人將展縕攬入懷中:“是為娘無用,護不住你。”
看著母子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樣,方氏不敢苟同,腦海裡的第一想法就是活該!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算計人,自食惡果也是應該的。
“你先彆著急,我這就去求皇後娘娘。”展老夫人信心滿滿地站起身,拿著帕子擦拭眼角,抬腳就要朝著正殿走過去。
倏然,一個宮女攔在了展老夫人跟前:“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擅闖鳳棲宮!”
這宮女一臉凶神惡煞模樣,嚇得展老夫人後退幾步,氣勢也弱了幾分:“我……我是來求見皇後娘娘的。”
“去跪著!”宮女指了指廊下:“皇後娘娘正忙著處理六宮瑣事,暫時沒空,若得空自然會見你。”
“可是……”
展老夫人的後半句話在宮女的眼神中逐漸吞沒,她提了口氣,跪在了展縕身邊。
“皇後娘娘執掌六宮自然是忙,咱們等等吧。”展老夫人是不敢在鳳棲宮放肆的,老老實實地跪著。
展縕側過頭,小聲問起了蘊朱縣主現在怎麼樣。
“這賤人!”展老夫人咬牙切齒,恨恨道:“躲在府上不見人,肯定是故意的。”
“這麼說,她沒死?”
“一條賤命哪這麼容易就死了。”
母子兩正閒聊著,簾子挑起,雲瓷走了出來,一襲明黃色鳳裙,頭頂鳳冠,一張容顏絕色傾城,秀眉輕輕一擰便生出幾分淩厲氣勢來,不怒自威,使人不敢小覷。
“皇後娘娘?”展老夫人有些激動:“您終於出來了,我有些話要和您說。”
雲瓷的視線從展老夫人臉上輕輕一掃而過,未曾理會,一個下頜示意,夏露便讓等候在殿外的京兆尹進來了。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大人不必多禮。”雲瓷抬手。
京兆尹緩緩站起身,拱手道:“回皇後娘娘話,前幾日展家花匠汙蔑縣主名譽的事已經徹查清楚了,這是呈堂證供。”
將幾張證詞遞了過去。
夏露上前接過,轉過頭遞給了雲瓷。
台階上的展老夫人還有展縕,臉色瞬間僵硬,尤其是展縕,眼中儘是心虛。
“娘娘,這春木隻是個小小花匠,這幾年見過縣主的次數寥寥無幾,甚至連句話都沒說過。”京兆尹滿臉不恥地斜了眼展縕:“是有人在背後拿著他老子娘的性命威脅,春木才鋌而走險,做了汙蔑縣主的事兒。”
“不,不可能,春木一家子定是被收買了,才會出爾反爾翻供了。”展老夫人小聲辯駁。
雲瓷眸光驟然一寒,沉聲:“老夫人倒像是什麼都知情的?”
展老夫人支支吾吾:“老婦……老婦也隻是猜測。”
“人雲亦雲,老夫人用女兒家的清白胡亂猜測,是哪門子的規矩?”雲瓷麵露不喜。
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造黃謠,汙蔑女子的清白,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兒家名聲比性命都重要。
都和離了,還敢糾纏不清。
同為女子,雲瓷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決定要好好教訓展家母子。
“皇後娘娘恕罪,老婦隻是聽下人偶然提及過縣主和春木之間,恰逢有此事發生,所以才推測此事。”展老夫人替自己辯解。
雲瓷挑眉:“春木乃是展家的家生子,出了這事兒,展家也難辭其咎,蘊朱可是皇家縣主,事關皇家威嚴名聲,展家是否應該給個交代?”
她的視線在二人身上徘徊。
展老夫人和展縕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開口。
沉默片刻後,雲瓷已經不耐煩了:“人證物證都在,兩位還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話落,展老夫人被堵住了嘴,兩個嬤嬤按住了她,力氣之大,讓展老夫人根本沒法掙紮。
她被人按在了長凳上,一隻胳膊被伸出來,連五根手指頭也都一一伸開。
“從手指頭開始砍,每隔一盞茶便剁一根手指頭,沒了手指頭就剁手,胳膊,腿腳。”
雲瓷視線落在了展老夫人的脖子上:“實在沒得剁,就拉出去砍了腦袋。”
這話嚇得展老夫人冷汗涔涔。
“展老夫人,春木可是受你指使的?”夏露問。
展老夫人咽了咽嗓子,想著或許皇後娘娘是故意嚇唬自己的,所以,她搖頭。
“哢嚓!”
“嗷!”
手起刀落。
小拇指被剁下來,鮮血四濺。
展老夫人疼的臉色大變,忍不住喊出聲。
一旁的展縕傻眼了。
“展老夫人,春木汙蔑縣主,是否是你指使的?”夏露再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