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後,身主掛了。
現在看來,不死才怪。如果她是玳瓚,也有這個心腸,肯定做掉拉倒。什麼姐姐妹妹的,死了就乾淨。
王寶釵能有如此結果,其實都是她拎不清,以為一個個笑著的人,都是為她18年來吃野菜的偉大愛情所感動,真以為她有那麼大的臉?
行,臉給你……給了,你可以死了!
其實王寶釵也隻是目光短淺的內宅女子,當得知薛平貴試探自己,又羞又惱,說要窯洞前碰死自己。
薛平貴剛跪下,王寶釵就上前攙扶。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攙扶著到了窯洞內,王寶釧問薛平貴做了什麼官。
薛平貴用手整整沿氈帽;打開外衣,裡麵是龍袍;取出番王玉璽。
王寶釵接過玉璽一看,喜上眉梢,走近後跪下討封號。
怎麼這下不碰死自己了,還要起了封號。
真想說,這蛋疼的情節,一個渣男,一個笑麵虎公主,還有一個蠢貨身主。
好吧,生活要繼續,所以要繼續演下去。
希寧順眼順眉地柔聲道:“臣妾在寒窯,日子苦不堪言,每日隻有野菜充饑。每每想起與陛下相處的日子,就期盼陛下平安回來。如果回不了,陛下一切安康,就是臣妾最大的心願。如今陛下來尋回臣妾,已經是臣妾最大的福分,臣妾還能有什麼要求?”說完低著頭,拿起羅帕,裝模作樣地擦拭眼角。
簡直就是做白日夢的男人心目中典範呀,她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這眼角還帶著皺紋,要不是身主變得太老,足夠讓男人心疼了。
果然薛平貴伸出手,緊緊拉著她的手,感動得眉眼都要挑起來了:“賢妻呀,是孤對不起你,孤去得太晚了。”
知道了,在破窯洞裡已經說過了,因為害怕玳瓚知道他有老婆,發怒宰了他唄……鬼才相信!
如果公主能那麼堅持,對於這樣的男人定斬不饒,那麼鍘美案裡的包公就沒有那麼難了,鍘刀幾下都沒鍘下去。
“陛下能來就好,能來就好。”希寧隻想抽出手,好好擦擦。
薛平貴站了起來:“來呀,吩咐下去,今日孤要在這裡陪王後用餐。”
“陛下不可!”
你這渣男留下來,我怎麼吃得下去?
希寧裝出賢良大度:“這幾日陛下護送臣妾,與我朝夕相互。今日陛下剛回宮,應該去陪伴公主殿下。”
西涼雖然比不上唐,一直以王自居。唐是帝,西涼為王,可沒規定西涼王就不能稱呼為陛下。在唐不敢,到了自己的地盤上,而且還是家裡,關上門,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可玳瓚還是稱呼他為千歲,是不是生怕他忘了出身,十幾年來壓著他,與他平起平坐,共稱千歲。
而王寶釵那幾句“陛下”,薛平貴怎麼聽怎麼舒服,而且處處為他著想,讓他全身上下舒坦得不得了,腦子都不用那麼廢。平時戴著麵具,好不容易熬到王位,還需要心驚膽戰地伺候著時不時刁蠻任性的公主。
如果今天不去哄哄公主,玳瓚有可能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想到這裡,薛平貴又誇了王寶釵幾句後,起身離開。走時吩咐,好好伺候王後,不能怠慢。
等到薛平貴走後,希寧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扶著她下車的宮女走上前來,這個宮女叫玲瓏,是被派來當她的貼身宮女的。雖然隻有十六七歲,但人如其名,長著一副七竅玲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