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留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走。因為有黃柄在,這個時間也算不長也不短了。
以後也沒再來,畢竟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又不算是黃柄的學生,不適合一起討論。
又過了三日,希寧叫人請黃柄過來。
黃柄一來就感謝,不光是這裡飲食起居都照顧周到,縣主還派人去黃柄的家,和其娘子知會一聲,並且還帶去換洗的衣服。
黃娘子很是大度地說,既然在縣主府,那完全可以放心,就麻煩縣主了。去包了衣服,並且說每日換洗衣服可以叫鐘朔帶回,她來洗。
當然不會讓鐘朔每天還帶衣服回去洗,可這樣說得讓人聽得舒服。
黃柄過來,行禮後,希寧讓人看座、煮茶。
可能是時間住得太久了,都住了七天了,主人打算趕人了。
黃柄思慮一下,還是作揖“不知縣主叫黃某來何事?”
不是他老不知羞,而是這裡的畫作又多又好,每一張都是精品之作,細細揣摩時可以忘了時間。這七日,也就粗粗過了十副字畫而已,看目測書房裡,至少有四五十副之多。
也隻有厚著臉皮,看縣主臉是否也一樣厚,能趕他走。
希寧含著笑說“有二件事想和黃先生商議。”
商議?是不是說,時間打擾了那麼長,可以走了吧。
黃柄也隻有繼續厚著老臉說“縣主請說。”
希寧悠悠道“臨邑縣屬於僻壤之地,黃先生乃儒士,為何會屈居此地?”
黃柄歎氣“家母過世,老朽扶棺送家母到此地老家入葬。”
這個她其實早就打聽到了,漢如雙親過世,無論是在朝中何官職,都要辭職回去丁憂三年。而黃柄倒黴在,先是父親病故,好不容易過了三年,母親又壽終正寢。也就繼續丁憂,不過這期間也沒浪費時間,對詩書進行注解,居然小有名氣,成了儒士。
希寧於是問“不知還有多久,守孝期過?”
黃柄言“還有一年有餘。”
“如此的話……”希寧用商量的口吻說“有件事實不相瞞,縣內孩子,有錢人家倒還好,可以請先生上門教導。可大部分普通人家孩子,都無書可讀,唯一的私塾,費用不是普通人家可承受的。”
“所以我想在縣內辦義學,去找一間房,配上幾個奴仆作為雜役,凡事縣內5歲到20歲的均可以旁聽認字。”
黃柄一聽,立即作揖“縣主乃大仁義,黃某有何能效勞的?”
希寧含笑道“就請黃先生就任管理此學堂,聘金每十兩銀子。再勞煩黃先生物色一名教書先生,聘金另算,三兩銀子。為期一年,想必一年時間,也能看得出那些學生有多少好學的。愚鈍的每天哪怕認一個字,也夠日常基本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