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星夜兼程,到了離那處土匪窩最近的鎮子上,已經到了後半夜。
時擎提前兩天就到了,在鎮子上找了個小客棧落腳,李秋歲一行前腳到了鎮子,這邊就得了消息趕過來。
“李姑娘?”
天色黑,李秋歲個頭雖然小,走在最前頭,熟悉的人倒是不難發現,時擎還是試探的喊了一聲。
“嗯!是我們!”
李秋歲出聲,時擎快步走了過來,李長雷是李秋歲的二哥,時擎一眼就認了出來,至於,跟在李家兄妹身後的幾人,看模樣,是一起來的幫手。
自從李三祝出事,時擎見了李秋歲就氣虛,一說凶手的下落有了眉目,馬不停蹄,先一步過來找人打聽。
這會見了人,時擎搶過李秋歲手裡的馬韁繩,就不由低聲交代起來,“那個臥虎山寨離此處十多裡路,約摸有百十口人,平日裡沒少霍霍周邊的村鎮。”
李秋歲擺擺手,“天太晚了,先不說這個。你們在哪裡落腳?”
她和李長雷仗著身手好,才學會騎馬,就摸黑趕路,咬牙硬撐,沒被裕豐幾人給落下,也著實累的很了,人困馬乏的。
再者,這個時辰,再趕到那什麼“臥虎寨”,天色都該蒙蒙亮,總不能帶著這十多個人,真刀真槍,麵對麵跟那幫子土匪硬拚。
時擎把人往他暫住的客棧裡麵領,“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生人,鎮子不大,怕引人注意,再打草驚蛇了,就沒敢把客棧包下來。提前跟掌櫃的打了招呼,讓預留了幾個房間。”
一行人到了客棧,李秋歲單獨要了一個房間,就有人抬了熱水,給送了熱乎的飯食。
等泡了熱水澡,吃飽喝足,美美睡上一覺,精氣神和體力就都回來了。
白日裡,大家互報了名姓,相互認識。
李秋歲幾人聽時擎仔細說了臥虎寨的情況,一致表示今兒晚上天一黑就行動。
……
十多裡的山路,快馬加鞭也得大半個時辰,沿路避著人,還要做一些布署,一行人到了山腳下,天徹底黑了下來。
臥虎寨的所在的確得天獨厚,你甭管是州城地方的物產往外運,還是外來的東西往裡銷,這一處都是必經之地。
真正去臥虎寨老窩的路是越走越窄,臨到寨子入口的一段路程,僅能容單身人經過,其實到這裡已經到了臥虎寨的範圍,他們隔一段距離設了崗哨,還有專門飼養馬匹的牲口棚。
這些消息,時擎提前打聽到一些,李秋歲聽裕莊主提過一嘴,方公子身邊的鬆原去了李家村,遞給她一個小冊子,也專門提醒過。
這種地勢情形,一有人騎馬上山,那邊的崗哨遠遠就能發現,人多還真不如單槍匹馬。
李秋歲費了好一番口舌,讓包括她二哥李長雷在內的幾人,都留在特定位置待命,她則以先探探路,絕對不輕舉妄動為借口,真就單槍匹馬,偷摸進了臥虎寨。
深秋季節,山上的雜草雖然有些枯黃,卻足有成年人的腰高,李秋歲就是不刻意發動異能也能輕巧避過崗哨。
摸進寨子,那就由她自由發揮了。
她不冤枉好人,專挑小嘍囉模樣單身一個的,隨手打暈,拖到沒人的一處地方,把人弄醒了逼問,“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饒你一命。”
小嘍囉們沒事湊一塊兒喝酒吹牛,他就是尿急,出來方便的,這會兒腦袋昏昏沉沉,都嚇破膽了,來不及看清人臉開口就想叫喚,愣是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再不老實,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說話?”
李秋歲拿著匕首一下一下在人脖頸劃拉,她也沒綁住這人的手腳,任憑他抬手去捂自個的脖子,摸到一手的血,這才知道怕了,還是發不出聲,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個勁點頭。
看人老實了,李秋歲嫌棄的隨手在那人脖子處點了一下,問道:“最近寨子裡,有沒有收留官衙通緝的罪犯?”
“吭!”
感覺能發出聲了,那人趕緊道:“有……有的!真……真有的!聽說,聽說是四海鏢局的人,跟,跟我們老大是拜把子的兄弟,不知犯,犯了什麼事兒?來了有,有好幾天了,官衙,官衙到處在抓人,看,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