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堡!”紅蓮忽然說道。
“龍堡怎麼了?”張燁疑惑。
“龍堡是父親留下的。”紅蓮說道:“當初我來到龍堡的時候,晚上做了個夢。”
“做了個夢?”張燁一愣。
紅蓮點點頭,繼續說道:
“嗯,我夢到了小時候的一切,父親和母親還在的時候。”她眼中流露出幸福之意。
“那是我做過最美好的夢。”
“但最後,我夢到父親要離開,於是我問他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很遠的地方,等到我用金幣將龍堡堆滿,他就會回來……”
說到這,張燁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紅蓮對金幣如此執著。
根本就是因為這個夢。
“隻是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父親不可能說回來就回來。”紅蓮忽然一笑,聲音透著落寞:“但……”
“但你還是帶著希望,想要堆滿龍堡。”張燁接口道。
“嗯……那是我最後的念想,因為當時我根本找不到父親。”
紅蓮點點頭,“但現在我已經得知父親就在神跡之中,所以也不再追求那點念想了。”
“念想……夢……”張燁喃喃著:“嶽父大人留下的線索……會不會就是那個夢?”
“夢?”紅蓮一愣:“我不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在夢中他不直接告訴我一切?”
張燁失笑:“你忘了嗎,嶽父大人是希望你擺脫他這個束縛,快樂地活下去啊。”
“我從未把父親當成束縛……”說到這,紅蓮突然頓住了。
她沒有把父親當成束縛,但卻把“找到父親”當成了束縛,這麼多年,她不正一直被束縛著嗎?
張燁說道:“嶽父大人在信中說道,他希望,又不希望你看到這封信。”
“希望,是因為他想讓你得知真相。”
“不希望,是因為他不想讓你去找他,他想讓你快樂地活下去。”
“嶽父大人還是低估了你的決心,他肯定沒想到你會如此執著地找了一千多年。”張燁看著紅蓮,目光閃爍。
“心存僥幸,所以才會留下這封信,繞來繞去,嶽父大人肯定是更希望與你相見,因此才會在信中留下最後這段話。”
“很有可能,那個夢就是線索!”張燁鄭重地說道。
“夢就是線索?”紅蓮愣了一下。
“對,正是因為心存僥幸,希望與你相見,他才會留下信,或許那個夢也是嶽父大人所為。”
張燁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
“換而言之,大膽猜測,,就是關鍵!”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張燁笑著說道:“不管是不是線索,我們都應該試試,不是嗎?”
紅蓮看著張燁的眼睛,笑了:“對,試試!”
“這也是你答應過我的。”
“當然!”張燁打了個響指。
堆滿龍堡,至少需要數億,甚至更多的金幣。
如果讓紅蓮自己來肯定是做不到的。
這也是“僥幸”的由來。
因為靠紅蓮自己根本做不到,因此也沒有了紅蓮進入神跡的危險,如果沒有張燁,紅蓮都無法修複……
不,甚至無法發現這處神跡傳送陣。
正是因為這些不可能,才給了龍炎法聖放心的“僥幸”。
既然紅蓮不可能進入危險的神跡去找他,為何不放心大膽地去想去做呢?
所以龍炎法聖在後悔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沒有將其銷毀。
說到底,這還是歸於人類的“複雜”。
人類,自古多情,其情感的複雜幾乎沒有人能夠揣摩透。
而紅蓮是龍,或者說是半龍,情感上遠沒有人類如此複雜,但張燁不一樣,他也是人啊。
正是如此張燁才能敏銳地捕捉到隱藏在信中的線索。
最後那段話是線索。
但真正的線索,還是那個“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