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慈的手術,一直到快七點時仍然沒結束。
一下午,薄野腦子渾渾噩噩,心臟不住的呼通呼通跳,像是要從他這具血肉皮囊裡鑽出來。
忽的,走廊裡傳來高跟鞋腳步聲。
薄野一抬頭,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風塵仆仆,麵色難看。
他站起來,“姐?你怎麼——”
話沒說完,衣領被揪緊,“稚寧呢?!”
稚寧?
壞了!
薄野這才想起來稚寧被他丟在墓園了。
他下意識要掏兜找手機,卻被薄琬喬拽著領子攫取了注意力,“你想起來了?你今天出來是乾嘛的!”
“不是讓你去接稚寧嗎?你怎麼會在這!”
天知道薄琬喬找了薄野有多久,從下午三點一直到現在!
電話不通,他那群狐朋狗友挨個問也不知道他在哪,她以為他又在哪個犄角旮旯玩瘋了忘了正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醫院貓著!
薄野也慌了神,分不清是被薄琬喬訓斥,還是因為他把稚寧忘在了腦後。
“姐,我去接她了!”他解釋。
“那她人呢!”
“你手機呢?”
手機?
薄野正在摸,但兜裡什麼都沒有。
“我手機呢?”
薄野也納悶,最後一次用手機,好像是在安排去救向慈的路上。
找到向慈,她看著隻剩一口氣,他慌忙救人……之後就沒印象了。
“可能忘車裡了。”
薄琬喬氣笑了,“你說你去接稚寧了,她人在哪?”
薄琬喬現在隻關心稚寧的去向。
薄野實在說不出口,但現實容不得他隱瞞,他也很擔心稚寧會生氣。
他如實相告。
薄琬喬不可置信吼道:“你把她丟在了墓園?那荒郊野嶺的地方?!”
薄野自知不該,“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她非要去祭拜爸媽,說什麼都不肯妥協,向慈這又情況緊急,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不能見死不救?你們什麼關係?”
“你不是已經和她分手了?你還管她這麼多乾什麼!前女友和稚寧哪個重要你分不清嗎?!”
薄琬喬嗓門不小,薄野比她嗓門更大,“我分得清,可向慈她救過我,我不能——”
‘啪!’
薄野臉被打歪,薄琬喬使足了勁,她一下午心慌意亂,總覺得出了什麼事。
“你衝誰大小聲呢!”
她指著薄野鼻子罵,“你最好祈禱稚寧人還在墓園好好的,不然,薄野,你等著我親手剝了你的皮吧!”
她不敢想象稚寧那膽小鬼這個時間在墓園會嚇成什麼樣子,但這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萬一她被……
薄琬喬甩走晦氣的想法,反手拽住薄野,“你現在跟我一起去找她,和她道歉!”
薄野挨了打,反骨上來,甩開薄琬喬,“向慈還沒出來,我不能走!”
“薄稚寧又不傻,她怎麼可能一下午一直待在墓園,她肯定已經打車回去了,你打電話問問她現在在哪!”
“如果她電話能打通,你以為我還會來找你?”
薄野笑了,“那肯定沒事,有事她早打電話了,她關機了是吧?肯定又是為了報複我,我說她中午那麼爽快答應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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