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上那些熱情洋溢給他送東西的誌願者,毫無疑問都收了她的好處。
可這一次,他再也從中體會不到喜悅。
清甜的功能飲料,驅散喉嚨裡的乾渴,落在肚子裡卻好像摻著砒霜的蜜糖。
池晝越想越覺得稚寧接近他另有目的,少年的不配德感根深蒂固。
就算她真的隻是單純覺得他可憐,想對他好,他也沒辦法再接受。
他不想要她的憐憫。
可轉念一想,除了憐憫,他又有什麼資格獲得更多?
他除了一張臉能看,其他一無是處,私生子、患病的母親、還不完的巨額債務……
她不可能喜歡上這樣的他。
*
這天下了課,池晝正打算去打工,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車棚裡,他的自行車又被人故意放了氣,熟悉的手法,池晝立刻知道是誰。
他們歹毒的用刀子劃爛了車胎,剪斷刹車線,車座裡的海綿也斑駁不堪。
自行車不能再騎,想到電話裡的內容,池晝破天荒打了一次車。
滿頭大汗趕回家時,巷子裡沒有一丁點異樣,沒人知道一貧如洗的池家來了大人物。
院子裡。
精神矍鑠的老者,坐在一張和破落小院環境格格不入的檀木交椅上。
老者身後,成排保鏢身著西裝,墨鏡盛氣淩人。
池晝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沒看見自己的母親,神色一戾,立刻往客廳裡衝。
狹小的客廳裡,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一站一坐在池母身邊,手裡拿著檢查儀器。
“你們乾什麼!”
“小晝……”
池母在看見池晝的瞬間,眼裡的淚水失去控製。
池晝發狠將兩人撕開,擋在母親麵前,上下檢查,“媽,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池母含淚搖頭,“媽沒事,小晝,是媽又連累了你。”
池晝搖頭,“媽你彆怕,這裡我來處理。”
池母很怕趙家,她後半生的苦難全拜趙家所賜,他們帶給她的不僅是恨,更有無法擺脫的地獄般的陰影。
池母不知道這些人突然上門的原因,心中擠滿了不安和愧疚,如果不是她,池晝不用再拘泥於這裡,外麵的世界很大,總有他的容身之處。
池晝卻知道他們登門的目的,這早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找上他。
“池晝,見到長輩連聲最起碼得問好都沒有,你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話這人,正是剛才院子裡的老人:池晝血緣關係上的祖父,趙振廷。
老人撐著拐杖,稍帶病容的他說話中氣不足,但滄啞的嗓音更為他的權威氣勢增添了幾許威嚴。
池晝絲毫不怵,眼裡盛滿令人心驚的殺意,“我媽怎樣輪不到你來置喙!帶著你的人滾出去!”
麵對這番嗆詞,趙振廷並沒有生氣,他很欣賞,欣賞池晝身上那股如滿弓拉起的狠勁。
隻有這樣狠戾性情的人,才有資格在京城拚殺,和其他兩家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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