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在第二天才得知消息,又驚又懼,謊言被鐵證戳破,他沒把握再牽製住池晝,去見池晝的路上就安排下了殺手。
如果不能為趙家所用,那麼就隻能除掉。
趙老爺子覺得十分可惜,可讓趙老爺子驚訝的是,池晝並沒有他預想中的各種質問,沒有發瘋,更沒有任何要報欺騙利用之仇的表現。
彙報公事,請示計劃,見麵全程兩小時,隻在最後他臨走前問了一句,“她治療還順利嗎?”
趙老爺子搞不清楚池晝究竟是怎麼想的,本著虛與委蛇的原則,信誓旦旦回答,“國外那批醫療團隊已經有了根治計劃,隻要你照著我說的做,我保準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未婚妻。”
也許是這‘未婚妻’暖了少年冰冷的心,那天他笑著把趙老爺子送了出去。
趙老爺子卻被他笑得越發心裡沒底,視頻記錄了車禍全過程,看了的人都知道稚寧死透了,池晝不會那麼好騙覺得稚寧還活著。
他本就對這件事存疑。
可他的諸多表現,都反映出他對稚寧還活著這件事深信不疑。
池晝以為稚寧是在視頻結束之後被救下的?
還是他又在隱忍?
像他之前在貧民窟苦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隱藏實力弄死趙尋鋒一樣,放鬆懈怠隻為一擊擊殺?
趙老爺子害怕自己和趙家成為池晝手上下一個亡魂,處處提防。
可池晝很平靜,聽話配合差遣,再苦再累再不公也沒有一句怨言。
這更像是偽裝了。
可就是這一場讓趙老爺子寢食難安的‘戲’,池晝一演就是三年。
*
三年足夠一個人成長——
“吱——嘭——”
紅色車身在路上漂移。
稚寧一下車,就看見自己車頭癟進去一大塊,前車蓋滋滋往外冒煙。
就在剛剛,為了躲避逆行的電動車,稚寧下意識猛打方向盤,導致車子撞上了路燈。
人沒受傷,但冷汗出了一身,自從三年前開車墜海,稚寧就對開車有了陰影
但一個人在國外,不會開車到底不方便,周家的家訓,除了恪守鐵一般的紀律,其二便是有困難要克服。
不得已,稚寧隻能硬著頭皮拿下了駕照。
回國第一天就遇上這事,稚寧頭疼得直拍腦門。
稍後的驚喜,可千萬彆變成驚嚇。
打開雙閃,擺上安全三角架,報警,報保險公司……做完一切,稚寧氣喘籲籲走到路邊樹蔭下蹲好。
七月的京城,夏天已經來了,風是燙的,蟬也在叫。
小手扇著風,“唉,怎麼還不來。”
著急回家見老首長的稚寧,重重歎了一口氣。
明天,是老首長的壽宴,稚寧在國外待了三年,每年的壽宴都會被催上一催,老首長翹首盼望她能回來,每一年,稚寧都拒絕了。
回來免不得要碰上過去的人,稚寧暫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可時間不待人,錯過了之前的二十年,真正能陪在老人身邊的時間早已所剩無幾,正趕上今年老首長八十周歲,加上工作上的一些事,稚寧決定回到她闊彆多年的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