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一旁跳來跳去,忙前忙後的收拾著獵物屍體的紅眼大白兔子,少年咽下最後一口肉,上前伸出手,直接抓著兔子耳朵一把將它提了起來。
“薄夜深,你這臭小子要乾嘛!絕對不可以拉兔子耳朵!你不會養兔子也不要謀害我!”
兔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不停地瞪著兔腿,想要踹這個抓它耳朵的罪魁禍首,可惜腿太短了蹬不到。
眼前這個少年就是薄夜深,但是比起在寒潭旁初見時的警惕,現在的他倒是顯得放鬆了許多。
薄夜深什麼都沒說,隻是托著兔子屁股,換了個姿勢將它抱在懷裡,從白色布袋裡拿出了一塊乾淨的皮毛,沾了些水,開始試擦起,那被血沫弄臟了的兩隻前兔爪。
眨了眨紅眸,瞥了一眼那個白白淨淨的布袋,再低頭注視著被擦得乾乾淨淨的前兔爪,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薄夜深身上裹得都是最近打獵扒下來的獸皮,還有一些骨骼利爪和尖銳岩石製作的武器,但因為一人一兔的手工能力極差,所以這些東西雖然勉強能用,但一點也不美觀。
特彆是那個白色布袋,那可是它憑著一對兔爪,唯一做出來的能見人的成品。
等紅眸大白兔子被擦的雪白,薄夜深將它放到了一旁的岩石上,還往它懷裡塞了一根野蘿卜。
薄夜深順勢接手了它的活兒,繼續處理起那些獵物屍體,鮮血和肉沫夾雜著濃重的氣息,將石刃和他的雙手染紅。
最近的薄夜深,似乎對它有了種偏執的保護欲,什麼臟活累活都不給碰,就這身白毛,但凡臟一點就會被估摸著擦一遍,直到乾淨了才放過它。
明明說了不需要吃飯,還被投喂了野蘿卜的紅眸大白兔子有些無奈,閒來無事乾脆亮出了小爪子,開始刨蘿卜皮。
“星月。”
薄夜深的身子依舊很瘦小,甚至比剛見麵的時候瘦了很多也黑了不少,一眼就能看出這段時間,在禁林裡過得並不是很好。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與其說是很久沒說話導致的沙啞,不如說是受傷了說不了話的沙啞,“我一定會攢夠…複活你。”
星月:……
紅眸大白兔子的眼中滿是無奈,它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麼,但是想到當時的情景,不撒那個謊好像也圓不過去——
回到出現的那一刻。
伴隨著薄夜深腦海中那道非人的係統電子音結束,周圍的時間停止,不論是扭動的巨蟒還是掉落的沙石,全部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已綁定宿主薄夜深,正在為宿主掃描匹配,是否選擇開啟子係統。」
機械的電子音,再次在本就搖搖欲墜的神識中炸開,薄夜深的第一反應就是奪舍。
他單手撐地,麵容扭曲的捂著腦袋,對著腦海中的聲音低聲威脅道:“從我的神識裡滾出去。”
「宿主,你誤會了,我不是……」
“我說讓你滾出去,聽不懂麼。”
薄夜深再次開口,他全然不顧身體狀況,調動起龍骨,將靈力朝著自己的神識用湧動彙聚。
身為係統,本就是個沒有實體、完全由數據化組成的能量形式,薄夜深的攻擊對它而言絲毫沒有作用。
反倒是他自己的神識,肆意的使用原本就是不屬於這個時間節點的力量——龍骨,再加上彙聚的靈力過於龐大,正在崩壞的邊緣試探。
麵對不惜自毀神識,也要與它同歸於儘的薄夜深,正在努力思考要怎麼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