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花童廟,薄夜深陰沉著臉,走到了落花橋上,回頭遙望著朦朧之下的燈火闌珊。
雖不知是何人在花童廟內設下的幻術,也不知是不是特意針對的他,總之這落花鎮的古怪之處,應該絕非隻有這一點。
不過既然在這裡,沒有見到她們的身影,那還是快些去其他地方尋找,早些返回學院的好。
走下了落花橋,回到了落花河對岸,薄夜深正打算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衣角卻突然被一股力道抓住,還不等他低頭看去,就聽見一聲稚嫩的孩童低語,從腳邊響起:“哥哥,要買朵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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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了落花鎮的鎮門口,與在那兒等待的薄夜深碰麵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午夜時分,周圍已經有不少的攤位,陸陸續續的要準備收攤了。
雖說花童祭的前夕慶典,是通宵持續一旬之久,但還是有些攤位的攤主熬不住夜,索性收起了攤位。
星月兔一見到薄夜深,就跳下了薄司韻的懷抱,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打算上下檢查一下氣運之子的身體狀況。
隻是還未等它靠近,就發現薄夜深的身邊,有個扯著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後的小孩子,瞬間有了種失寵的既視感,撲麵而來。
“小深哥,終於找到你了,你是在等我們嗎?”
薄司韻走上前了幾步,問話的同時,還不忘將愣在原地的星月兔,一把抱回了懷中。
薄夜深根本不在乎衣角的拉扯,也上前了幾步,害得那小孩子踉蹌著差點絆倒,隻見薄夜深來了薄司韻的麵前,很自然的將她懷裡的星月兔,一把撈進了自己的懷裡,並點頭示意。
不知是在同意“等她們”的說法,還是對於星月兔外出遊玩的看護權的交接結束。
星月兔:……
被接連抱著傳遞的星月兔顯得有些暈乎乎,好不容易回神,就與跟在薄夜深身後的小孩子,幾乎快要貼臉的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個性彆難辨的小孩子,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年紀,他的小臉臟得像隻花貓,衣服也破舊不堪的宛如抹布,枯黃的頭發,乾癟的皮膚,以及肉眼可見的骨骼凸起,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所致。
這模樣像極了初見時的黎明。
或許是共情了從前的自己,黎明忍不住蹲下身,湊到了小孩子的麵前,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溫柔,還麵帶微笑的放低了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不過黎明本就屬於那種冷酷硬朗、臉部的骨骼輪廓比較分明的類型,不笑的時候像匹孤傲的狼,笑起來的時候又像隻發瘋的狗,差點沒把小孩子給嚇哭了。
薄司墨因為靈力的過度消耗,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與虛弱,對於黎明的行為,雖然維持著表麵上的神情自若,但還是一把扯過了他的後衣領,將他向後拉扯,儘量遠離人家小孩子。
再注意到另一邊的薄夜深和薄司韻,雖然一個平靜一個微笑,但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都想要抱星月兔,而變得有些針對。
薄司墨順勢鬆開了黎明,上前幾步擋在薄夜深和薄司韻之間,並問出了實質性的問題:“這孩子怎麼回事?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