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夜深帶著星月兔跳下屋簷,離開村長家往大禮堂走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這個所謂的幻境並未結束。
透過屋頂上被他掀開的瓦片,自上而下的望向房間內的動向,一雙腳突然進入了視野。
這是一雙男人的腳,他穿著縫有金銀絲紋路的黑靴,黑靴之上是一身淺灰色的道袍,下擺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很快來到了剛剛奉鈴仙和奉兒消失的位置。
明明他們兩人都已經消失不見,那身穿淺灰色道袍的男人卻像是能看見他們一樣,冷淡著開口說道
“看著真慘呢。”
“孿生子的詛咒,你可知曉?”
“你想要複仇,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幫我完成一件事情。”
“放心,是很容易達成的事情,你想要殺了傷害你家人的人,而我需要足夠的祭品。”
“我們是互惠互利的。”
……
男人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被掀掉瓦片的縫隙不夠大,所以很難從這個視線看清他的麵容。
很快,男人就與麵前的空氣達成了共識,隨後同樣化成了黑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就是說在過去,他的確與瀕死的奉鈴仙達成了共識。
隻不過,星月兔和薄夜深都沒能看到這一段幻境,因為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大禮堂。
浪費了幾乎一個上午,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看著大禮堂外也支起了一張張的大圓桌,想來應該是村民的數量太多,大禮堂內坐不下了,才會坐到外麵。
注意到薄司墨和黎明兩人,已經被周圍的村民們強行按在了外麵的圓桌上,不停的往盤子裡夾菜,一邊勸酒還一邊催婚。
薄夜深對他們的求救熟視無睹,直接避開了他們的視線,抱著星月兔就往裡走。
星月兔隻得向兩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在心裡替他們默哀幾秒,隨後一如既往的縮在薄夜深的懷裡一動不動。
大禮堂內的場景也差不多,隻不過這次被按在圓桌前的是薄司韻和白皎皎,不過比起外麵的兩人,白皎皎的性子要烈得多。
看著白皎皎雙手已經握著大圓桌的桌沿,手上的力氣大到桌麵都快碎裂,薄夜深幾乎能料想到,不久後的她可能會直接掀桌。
忽視了自己的同伴,薄夜深環顧了一圈四周,卻發現不知何時,剛剛還在村長家中,和奉鈴仙對話的奉兒,已經出現在了大禮堂內。
可這不合規矩吧。
薄夜深如此想著,便朝著奉兒所在的位置,也就是村長的身邊走去,可還沒走幾步,外麵就傳來了村民的尖叫聲。
原本還被迫坐在圓桌旁的一行人趕緊回頭望去,卻發現不知何時,外麵的火光大作,坍塌聲、尖叫聲、還有火焰劈啪作響的爆破聲同時響起。
薄司韻和白皎皎趕緊推開了周圍的村民,朝著大禮堂外跑去,而這時的薄夜深早就已經來到了本就在外麵的薄司墨和黎明身邊。
就在這時,奉挽仙不知從何處緩步走了出來,來到了他們的身邊,語氣淡漠的說道“快要結束了呢,這是最後一幕了。”
除了薄夜深外的其他四人皺了皺眉頭,陰晴不定的瞥了一眼奉挽仙,但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火焰燃燒的方向。
那一片的平房大部分已經塌陷,火勢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朝著四麵八方蔓延,很快就要燒到了大禮堂。
薄司墨和薄司韻抽出了折扇和長劍,畢竟他們一個是水靈根,一個是冰靈根,火對他們來說能輕鬆的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