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薄夜深一邊把玩著玲瓏骰,一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全然不顧身後短腿星月兔的死活。
直到他們一路追趕,回到了各大勢力所在的休息處區域,待到了人少的地方。
星月兔才直接幻化成人形,上去就是一個摟脖,企圖把薄夜深往後扳倒,搶奪回自己的本命法寶。
該說不說,這個姿勢對薄夜深而言有點熟悉。
前段時間初見寧涼生時,對方也想這麼扒拉他,隻不過被厭惡肢體接觸的薄夜深,抗拒的給推開了。
這也算是上一世的影響吧。
當時從無妄之海爬出來後,被拔了龍鱗的他皮膚極其脆弱,但凡是一點的觸碰都會痛苦不堪,久而久之也就很反感他人的肢體接觸。
雖說後來入了修魔道,隨著修為的再次提升,皮膚的症狀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厭惡就是厭惡,就算是重生一世,也還會打從心裡的排斥。
隻不過對於星月的接觸,他卻沒有任何的抗拒,任由他像隻樹袋熊一樣趴在他的身上。
就這麼努力了好一會兒,星月也沒能將薄夜深製服,更彆提搶回自己的本命法寶。
生氣的跳回地上,直接走到薄夜深的麵前,星月乾脆伸手就要“還給我。”
薄夜深就這麼注視著麵前的星月,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抬手,替他理了理因為剛剛的舉動,耳畔那有些淩亂的白發。
“彆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哄好我。”
星月不悅的皺了皺眉,倒也沒有拒絕薄夜深的動作,也這麼回望向他,不過目光有些不安分,時不時的瞥向他手裡的玲瓏骰。
在薄夜深眼裡,星月還是與在禁林裡初見時的那般,一點變化都沒有。
還是那麼高、那麼瘦,白發垂落,紅眸微挑,眼尾的胭紅像是化不開的煙波秋水,美得驚心動魄。
讓薄夜深忍不住,將原本替他整理頭發的手,轉而觸碰著他的眼尾淚痣,輕輕的用指腹摩挲,似乎將那胭紅暈染的更甚。
“薄夜深,你乾嘛呀。”
對於薄夜深的舉動,星月有些不明所以,不舒服的晃了晃腦袋,想要甩開薄夜深的手,自然也沒多少心思放在了玲瓏骰上。
明明身為自己的本命法寶,玲瓏骰竟然一點也不抗拒薄夜深,就很離譜!
你稍微有點作為本命法寶的自覺好吧!
“彆動,”薄夜深的動作雖然很輕,但也透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讓我好好看會兒你,可以麼。”
“你前幾天晚上不是才剛剛看過嘛。”
雖然星月深知他是小世界公認的最美,畢竟比他美的都不是人,但薄夜深作為氣運之子,也不必如此沉迷於他的美色吧。
“嗯。”
薄夜深點了點頭,乾脆把玲瓏骰揣進了衣襟裡,隨後兩隻手一起捧著星月的臉,開始惡作劇似的揉捏起來,指尖還時不時的劃過那眼尾的胭紅“但是那天太晚了沒看清。”
星月兔!
他雖然笨但不蠢!你這話糊弄誰呢!修真者五感敏銳!怎麼可能看不清!
看著眼前氣鼓鼓的瞪著他的星月,薄夜深突然覺得這六年來,所做的努力並非是毫無意義的。
雖然他的確見過不少次星月的人形,在禁林中初遇的時候、落花鎮沉入水底的時候、奉鈴村被精神影響的時候、還有那晚莫名其妙的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