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為了吸乃要被爆，不劃算。”石飛哲琢磨了一下，品出了塵的話外之意。
“阿彌陀佛！貧僧一心向佛！”了塵在黑暗之中念了聲佛號，否認了。
“嗬嗬……”石飛哲笑一聲，不準備搭理這個口是心非，有賊心沒賊膽的老實和尚。
“其次，那些妻妾成群的人來當和尚，不僅僅是為了當和尚。”了塵見石飛哲沒有說話，反而繼續說道
“我聽白骨宗的師兄說過，那些人是摩詰僧，居家而出家的人。”
白骨宗?你這個和尚認識的人不少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崆峒山集的客棧太貴了。
“摩詰僧？”石飛哲問道。
“《維摩詰經》有雲，維摩詰是古印度毗舍離地方的一個富翁，家有萬貫，奴婢成群。但是，他勤於攻讀，虔誠修行，能夠處相而不住相，對境而不生境，得聖果成就，被稱為菩薩。”
“摩詰僧便是仿照維摩詰，在家修行的僧人。”了塵解釋道。
“我家財萬貫，我妻妾成群，我吸乃，但是我好菩薩？”石飛哲忍不住說道。
“額……施主真乃大智慧之人。”了塵沒有想到石飛哲一句話就把維摩詰總結到位。
“什麼大智慧，不過綠茶見多了。”
“施主！貧僧有一點想不明白，懇請施主解惑。”
許是好久沒有跟人說那麼多話，許是與石飛哲聊得比較投機。
了塵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此廟雖小，但每一塊磚，都是貧僧是化緣而來。每一根梁木，都是貧僧自己砍來搬來的。費儘千辛萬苦，卻是不如那些師兄們。”
“他們不遵守戒律，不鑽研佛法，不學無術，坑蒙拐騙。但是穿金戴銀，自由瀟灑，過得比我好。”
“他們看我一身窮酸，還指指點點，說我傻！”
“貧僧不解，難道佛經錯了嗎？”
聽完了塵心中的疑問，石飛哲大致是聽明白了。
簡單點就是彆的和尚都在開路虎，他心裡酸。隻是他心中又學不到彆人坑蒙拐騙，又不想出賣自己的屁股。所以，心中苦惱。
“你當和尚是為了什麼？”石飛哲決定先問他成為和尚的目的。
“自然是為了過得更好了！”了塵理所應當說道。
“額……不愧是老實和尚！”
石飛哲沒有想到了塵那麼坦率。
確實拜佛也好，當和尚也好，都是希望過得更好啊！
沒有人希望拜了佛過得更差，也沒有人希望當了和尚過得更差。
“江湖風波惡，想過的好，並不是那麼容易啊！”
“這個貧僧也知道。貧僧自小苦練武藝，卻也隻是見真修為，也無上乘妙法！隻能蝸居在這一間小廟之中。”了塵和尚歎氣的說道。
小廟就像他在江湖的地位，可有可無。
隻有沒有選擇的人，才會來到這裡。
也許，了塵就在這裡，一天又一天，帶著心中的疑問，直到有一天死去。
江湖對於底層的人，不太友好。
石飛哲想了想，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讀過多少經書？”
“八百二十五本！”了塵默默的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自己寫一部呢？”
“為何一定要按照彆人的路？為何一定要在意彆人的眼光？為何一定要按照彆人的法？”
“你應有你自己的法！”
“當和尚，哪裡有成佛作祖來的快活！”石飛哲說道。
“可是……貧僧沒有那個膽子！”了塵老老實實的說道。
“貧僧是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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