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的朝議,吳鈞將昨日小朝議的內容全部提請了一遍,在群臣中並未引起什麼反響,眾臣甚至對張七出任平東府府令一事都沒什麼意見。於是,張七出任平東府府令,而張鬆年如願成為平東府司書,再次官至司書。二人的任命文書,朝議後便會由總務司吏部府下發。
陸華對平東府司書一職本有些許期待,但知道司書是張鬆年後他又很快釋然了。人家是煉桓的女婿,而且此次平叛有功,再加上以前也當過司書,這次是他也就順理成章了。陸華突然想到已許久不曾見過顏正初,不知他近來在忙些什麼?
這時,諫議府司書王策出列,強忍悲痛道:“君上,各位大人,臣的本家在平東城遭受民亂波及,家父及一眾兄弟全部死於非命,臣懇請君上及各位大人允許臣回去料理後事,守孝一年。”
朝堂之上前腳還在說張七出任平東府府令的事,後腳王策就站出來說要回去守孝,幾位大人聞言臉色都有些不自然,誰知王家被洗劫的時候這張七有沒有摻和一腳?
信君清了清嗓子,道:“準。吏部府撥十金加在王司書本月的俸祿裡,代表君廷對王家的慰問。”
“是,君上。”吏部府司書葉達道。
王策行禮致謝,退了回去。
諫議郎廖炳見時機成熟,出列道:“君上,各位大人,臣聽聞南領最近發生戰事,一夥賊人在南領內恣意妄為,先後摧毀十來座軍營,甚至殺到了中奎城旁的柳鎮,殺害南領將士近三千人。這夥賊人全部是騎兵並且訓練有素,恰好半月前和城上報麾下一支騎兵叛逃,南領的賊人或許就是和城的這支叛軍。”
“廖府郎你想說什麼?”吳鈞問道。
“吳大人,下官想說的是這支騎兵叛逃的原因是什麼?騎兵往往是一軍之中最優秀之兵員,怎會輕易叛逃?下官覺得和城上報這事就是想撇清關係,讓我們誤以為隻要他們主動上報我們就不會懷疑是他們指使,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廖府郎你可有證據?這種事光憑推測是沒用的。”孟秀問道。
“孟大人,下官並無證據。但傳言這支叛軍已經離開了南領,直到現在也沒有其餘消息傳出,實在是像隻針對南領的行動,而且這夥賊人從頭到尾都不曾劫掠過百姓,甚至打到柳鎮也沒有殺入鎮中燒殺搶掠,這哪裡是叛軍的作風?這分明是受人指使為了某種目的才動的手。所以賊人的目標很明確,所謂的‘叛逃’隻是障眼法,實則他們依然是和城的兵。”
“廖府郎言之有理,隻是沒有證據,這...”孟秀再次提醒道。
“下官今日並不是想扳倒某人,隻是給各位大人講講我的猜測,若是其他諸侯儘皆效仿,我們炎國必將大亂,各方陷入征伐。”
廖炳說完便退了回去,信君腦海中閃過各諸侯的名字,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少公煉仲問道:“廖炳你既然提及此事,必定想好了解決之法,你說該怎麼處置?”
廖炳又站了出來,道:“以確定之事懲罰。和城一支騎兵叛逃為事實,和城的禦下不善導致軍隊叛逃,將百姓置於危險之中,理應重罰。”
群臣議論紛紛,有人說讓和城裁軍的,也有人說讓和城給南領賠禮道歉的,奉天殿內一片嘈雜。但這些意見都沒有人附和,就像天邊的流星,一閃而逝。
“君上,臣認為可罰和城上繳雙倍歲貢,通過重罰以示君廷對此事的重視。”溫延出列道,他的這一建議立馬等到不少人的附和。
信君看向孟秀等人,全部點頭回應。煉桓也道:“君上,臣附議。”
“準。朝議後內務府擬告知文書,儘快送去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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