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平令在五令閣議事之時,被他們揣測君意的信君正在宮裡的花園內散步。王內侍落後幾步,跟隨在信君身後。
“此刻朝堂眾臣必是人人都來摻和一腳,送到我這的奏折都能堆滿桌案,送去五令閣的奏折怕是連他們的公署都塞不下。”信君駐足在一棵古樹前,抬頭看著樹冠平靜道。
“田王之後還是第一次有諸侯相爭而破城的,朝堂之上有推波助瀾者,有隨波逐流者,也有憂心局勢者。”王內侍常常跟在信君身邊,對朝堂局勢看得很清楚。
信君嗯了一聲,繼續散起步來。
這時,遠處腳步聲響起。王內侍回頭看去,轉頭道:“君上,君後來了。”隨即轉身向君後權茵行了一禮後,向遠處退去。
權茵回頭見王內侍走遠了,這才向信君道:“君上,臣妾的家鄉形勢危急,懇請君上主持公道。”
信君看著權茵,頗為頭疼。
“阿茵,我作為一國之君,這天下大事應當秉公處理,豈可徇私?”
“君上如此偏袒魏國,朝臣誰人不知,安能說秉公處理?”
信君聞言頓時氣血上湧,深吸一口氣後問道:“你是什麼意思,朝臣的心思你都知道?”
權茵直視信君的眼睛,絲毫不懼,應道:“我不知道朝臣的心思,隻是依據事實推測。南領與和城有衝突,跟魏國有什麼關係?天下誰人不知魏述是君上的姑父?君上若是不定魏國的罪,彆說朝臣,天下百姓會怎麼想?”
信君的臉色很難看,權茵說的話讓他覺得與南領權家比起來,他更像個外人。今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君後的另一麵,之前三年的相處突然有些不真實起來。
“你想我怎麼做?”信君問道,看不出喜怒。
“撤掉魏述公爵的身份,以儆效尤,以正君威!”
“非謀逆者如何撤爵?還是公爵!”
“南領權家是臣妾的娘家,而臣妾是君上的君後,魏述近日所作所為絲毫不將南領放在眼裡,難道不是也不將君上放在眼裡?此舉即可視為謀逆!”權茵說得有理有據,諫議府的諫官們都得自歎不如。
“二者怎可相提並論?此事我自有安排,政事你還是少插手為妙。南侯不會有事,你父親也不會有事,放心便是。”
權茵低頭,輕聲泣道:“確實不能相提並論,一個是君上的姑父,一個隻是臣妾的祖父,孰近孰遠顯而易見。是臣妾沒有看清自己的位置,還望君上見諒。”
信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權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怒極反笑道:“你不是沒看清自己的位置,而是沒想明白自己是誰的人。”說完徑直離去。遠處的王內侍立即跟上,儘管他沒聽見二人議論何事,但伴君多年的他看得出信君的心情非常不好。
“君上,慢點走...”信君走得極快,王內侍一路小跑才勉強追上。遠處的權茵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信君停下腳步,回頭道:“傳熊平令進宮,隨我覲見母後。”
“是。”王內侍答應一聲,立即下去安排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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