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炳自從上任邊軍府府令之後,明裡暗裡做了兩件事。於明是大肆結交邊軍府的文官武將,陸華知道這事之後,對此卻是視若無睹。因為他知道廖炳是煉桓的人,廖炳初來乍到結交同僚乃正常之事,他陸華怎麼也得給煉桓的人三份薄麵,於是便裝作不知道這事,繼續沉浸在官至司書的喜悅之中。於暗廖炳則拚命搜羅陸華為官的罪證,邊軍府不少人聞風而動。廖炳是煉桓的槍,他這麼做是何目的已不言而喻。
三月二十六,廖炳上任邊軍府府令還不到一個月,便直接上奏一封奏折給信君,檢舉陸華。奏折猛批陸華這些年上賄下斂,任人唯親,以官換錢,甚至是淫人妻女之事也沒少做。奏折不但列明罪證,連經過與證人都寫得清清楚楚。
當日下午,看到這封奏折的信君勃然大怒,下令律令府司書程聰徹查此事。程聰乃北侯煉明的人,煉明與煉桓又是盟友,因此廖炳早就與程聰打了招呼,連陸華的罪證也順帶給了程聰。
三月二十九,程聰上書信君,廖炳對陸華的檢舉屬實,罪證確鑿。信君沒多想程聰的查案為何這麼快,當即下令進行小朝議。
小朝議上信君問眾臣該如何處置陸華,韋明、年輝二人最為激進,建議將陸華革職抄家,陸華本人斬首示眾,其餘陸府之人流放偏遠之地。
而淩辯、熊兵二人則建議謹慎對待,嚴加核實陸華的罪名,不應如此之快便處置一位朝堂重臣,還是新上任的重臣。
孟秀等人不明所以,一言不發,並不發表意見。
信君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煉桓問道:“太公,你認為該怎麼處置陸華比較妥當?”
“君上,既然程大人已經核實過陸華的罪證,那還留他作甚?就依韋大人和年大人的意見便是。”
信君又看向孟秀,孟秀早有準備,立即道:“君上的意見便是臣的意見。”
信君還特地看了一眼熊智,畢竟陸華是他軍務司的官員,結果熊智有樣學樣,將方才孟秀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事到如今信君也懶得再多問,下令道:“將邊軍府司書陸華革職抄家,陸華明日處斬,其餘從屬流放申國,此令立即執行!”申國蠻族眾多,環境惡劣,君廷流放的罪人大多流放去申國。
“是!”眾臣齊聲答應,小朝議就此結束。
可憐的陸華此時還蒙在鼓裡。律令府的人上門的時候,他還在公署裡批閱公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三月三十,陸華一案震驚朝野。午時時分,陸華在刑場被斬首,身首異處。陸華一家十餘口全部流放申國,包括其子陸繼在內。顏正初絕對想不到當初的靈機一動,竟害得如今陸華一家遭此劫難。
有意思的是,陸華被抄家僅抄出五十餘金,與他“上賄下斂”的罪名有些不符,煉桓又命人偷偷補了四十金,勉強湊了個百金。
“父親大人,我們是否要找人在路上解決陸華一家?”煉澤問道。昨日抄家他也混入其中,尋常財物充公,稀有之物大部分他已收入囊中,一小部分送給了程聰。此外他見陸華的妻子風韻猶存,起了覬覦之心,故有此一問。
“算了,彆留下把柄,我們該把心思放在下一步了。”煉桓目露精光,遙望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