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後的夏曇，還是沒有刪掉大師的好友。
因為案件轉入奇異調查部，蔣文墜亡案的新聞無法再繼續跟進，夏曇隻能提議用現有的線索寫個新聞版麵，也已經足夠。
但換來的是老板劈頭蓋臉一頓罵。
薄冰新聞社辦公室。
“之前的領導還大力向我舉薦你，結果這麼個新聞都不能拿下來！什麼警方說警方說的，你們自己不會去找線索嗎？”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隻想看結果，現在的結果就是你沒有把新聞拿下來！”
“你這都做不到，還能乾什麼？你們組一個個的都是拿錢不辦事的廢物嗎！！”
怒罵聲連辦公室的大門都擋不住，夏曇走出來時受到許多人的注目，他神色沒什麼變化，還朝胖哥他們眨了眨眼示意沒事。
五分鐘後，樓梯間。
夏曇捧著苦咖啡坐在樓梯上，隻覺得自己的命比咖啡還苦，第一次出現想要離職的想法。
卻並不是因為今天的訓罵。
夏曇剛剛畢業時，得到當時的老板賞識，做新聞也格外有動力，可今年上一個領導離開，現在空降的老板是一個完全的外行人，隻會為了噱頭做誇大新聞。
這完全違背了事實新聞的初衷。
夏曇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深深吐了口氣，繼續整理手裡的資料。
手機鈴聲響起，又是陌生號碼。
“我就說該捉個鬼去嚇你們老板。”
夏曇眨了眨濕潤的睫毛，“你監視我啊。”
錦辰：“……沒有。”
“喔。”
我才不信。
錦辰徹底破開這房子的禁錮，舉著傘懸空飄蕩在屋頂，往外尋找要去的地方，不忘對手裡那頭說。
“沒事，你領導命不好，待會就會被鬼教訓。”
夏曇低頭，聽見電話那頭溫柔散漫的聲音，奇異感受到被安慰的溫暖，又問：“錦辰，你在安慰我嗎。”
錦辰嗯哼了聲，“聽起來不像嗎。”
“不像……你可能沒有安慰人類的天賦吧。”夏曇彎了彎眉眼。
“行吧。”
錦辰不置可否，桃花眸微微收縮，找到飄蕩的那一抹鬼魂。
“我出去有點事，晚點回來。”
夏曇疑惑嗯了聲，半晌又乖乖應聲，沒敢問錦辰是想去乾什麼，又怕出人命，猶豫著問：“你…不殺人吧？”
錦辰：“放心，不殺人。”
電話掛斷，手機在錦辰指尖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象征著不祥氣息的黑色短刃，猶如死神的收割鐮刀。
“找到你了。”
錦辰的聲音隨著身形的消失被風吹散，尾音裹著殺意。
城市另一麵，久違的陰天刮起了大風，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氣息，烏雲逐漸聚攏，車燈和紅綠燈變得模糊不清。
快要下大雨了。
某處墓園的空地處，一個黑色的空塑料袋被風刮起又落下，荒涼又寂靜。幾乎沒什麼人會來這裡。
蔣文被鬼氣灼傷的地方破了窟窿，顯得本就醜陋的整個鬼更加狼狽。
此刻他蜷縮在地，近乎驚恐地往上望。
撐著黑傘的高大男人出現，站得挺直，身如陰竹，矜傲得讓人過目難忘。
他低垂著的冷漠眼神泛著濃鬱陰氣，唇色淡薄，嗓音無溫。
“變成鬼了，怎麼不找我報仇。”
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