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著的第十秒，聞燼破功。
他在短暫沉默後歎息，啞聲道：“怎麼辦呢小辰，我還是不想答應。”
嗯……錦辰倒也是有心理準備。
要是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也不用準備下個階段了。
錦辰擠到聞燼身邊坐著，認真地看著他，湊過去啄吻，“你不是知道了嗎，我不會離開你。”
聞燼也當然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他垂下眼眸，聲音輕柔地像情人般的狎昵，“什麼時候去呢。”
“唔…”錦辰想了想，看了眼時間，“和你上班的時候一起出門。”
那還有段時間，聞燼迫切想要得到些安全感，讓自己能夠壓抑住把錦辰鎖在身邊的欲望。
他流連的呼吸在錦辰頸間噴灑，宛若一場濕漉漉的情潮，曖昧蹭著鎖骨處的肌膚，眼底泛著濕潤的微光，逐漸掩蓋住更加陰鬱的暗色。
錦辰及時按住聞燼的後背，凝著他染得緋紅的眼尾，“我要吃早飯。”
“……嗯。”聞燼含糊應聲，指間還不安分的輕蹭著他的眉骨，溫柔的低哄帶著蠱惑意味，“我喂你。”
錦辰早已習慣，喉結滾了一下，側目移開視線。
呼……
老婆太誘惑也很考驗定力的。
忍住，不能崩。
錦辰像個被擺弄的大號娃娃。
聞燼按著他一勺勺喂了早飯還不夠，錦辰不讓他親狠了，就從彆的地方討回來。
於是在衣帽間裡，從裡到外每件衣服都是聞燼親自挑選的，又在有些逼仄的角落裡親手幫他穿上。
這對錦辰來說，簡直就是場甜蜜又略顯漫長的考驗。
最後，聞燼在錦辰身上弄了三個定位儀。
他輕撫了撫錦辰的發絲，眼底光澤在衣帽間的光線下顯得更為明亮，那層病態的灰翳都淡了幾分。
“要早點回家，知道嗎。”
似乎覺得這樣沒什麼說服力，聞燼抿唇，又補充了句，“我最近眼睛總疼，你在身邊才會好些。”
錦辰的心便瞬間軟了下來，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嗯，聊完就回來，哪兒也不多去，好不好？”
半個小時後，錦辰和聞燼同時出門。
——
錦辰出行目的地確實是在畫展中心。
但等在中心的人除了合作方，還有提前收到見麵消息的心理醫生。
錦辰還在中心看到已經銷聲匿跡很久的顧錫。
中心樓上麵幾層據說是些金融小公司，看顧錫的模樣，像是來麵試的。
隻是被打斷腿之後，顧錫心氣受損，整個人顯得頹廢又沮喪，是被生活捶打又不屈於現狀的喪氣。
顧錫顯然也看到了錦辰。
他神色一變，想要站直身體，腿骨卻又傳來劇痛，不由更加扭曲了表情。
被恨恨瞪著的錦辰倒沒什麼表情，淡漠掃了眼，就和過來迎接的合作方進了畫室。
顧錫攥緊手裡沒人敢收的簡曆，快要被心裡溢出的毒汁吞沒。
隻是打個照麵而已，他卻覺得錦辰的眼神像是鋒利的針，從內到外被錦辰看不起。
分明就在不久前，錦辰還隻是個被聞燼包養的情人。
要不是錦辰不識好歹……他也不至於掰不倒聞燼！
在心底忿忿不平好一番，顧錫正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什麼，眼神頓時怔住。
等等。
剛才跟在錦辰身邊的人……
顧錫好歹是被聞燼真心信任過的，從前的事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過幾秒，就想起心理醫生的身份。
錦辰怎麼會和聞燼之前的心理醫生在一塊。
可聞燼不是最忌諱身邊人提及這件事嗎。
顧錫兀自沉思，又探究般轉頭盯著被緊關的門，心裡揣摩著。
畫室。
合作方知道錦辰是聞燼的人，三兩句就談妥場地和時間，從側門離開了畫室，把空間留給他們。
心理醫生聽錦辰說完枷鎖被打破的狀態，不由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