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對自己拋下爸媽,跟著金萬福離家這事,何美娟悔不當初。
她就該聽人勸,他金萬福就是朵爛桃花,還是會害命的爛桃花
另一邊,隨著邪物從虛空之境而來,失了氣血,許文麗轟然倒地。
隻見她的腹腔乾癟,空空如也,取而代之,一口甕壇懸浮於半空中。
隻見它是土陶所製,兩邊有雙耳,陶麵沾了許文麗的鮮血,那紋路愈發的清晰。
這時,上頭晦暗之炁閃過,緊著,它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貪婪地將鮮血允儘。
落在地上的血也不放過,血光懸浮成珠,朝藏魂壇飛去。
仇婆婆桀桀而笑,抬手撫了撫藏魂壇,一瞬間,她那沾了許文麗鮮血的手,重新變得乾乾淨淨。
甚至像是得了溫養一般,那滿是皺紋枯瘦的手都有了些脂肪。
年華倒退,光陰重現。
潘垚瞧到這甕壇,一下便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藏魂壇,緊著就朝玉鏡府君看去。
“是藏魂壇嗎”
玉鏡府君點頭,“是。”
藏魂壇是玉鏡府君生前的偃骨所製,雖然如今墮成邪物,麵目全非,仍有幾分因果關聯。
一看到此物,玉鏡府君便知,這是師兄用自己的偃骨製成的藏魂壇,更甚至壇藏五臟六腑,師兄準備用藏魂壇溫養他的五臟六腑,現如今
玉鏡府君視線往下,落在許文麗乾癟得隻剩兩層皮肉的腹部,輕輕喟歎了一聲。
也不知道師兄到底出了什麼岔子,偃骨沒有重新塑成,如今,這藏魂壇更是成了邪物,以五臟六腑為供奉。
“是你呀,”潘垚看著仇婆婆,恍然模樣,“就是你從三白鎮將這藏魂壇拿走,還胡亂給人鶴情秘藥,耽誤了陶大姐大半生”
股道道亂毛,鶴情秘藥生桃花,讓服了子丸的人,死心塌地鐘情於服了母丸的人。
情深不悔,生生世世。
何等歹毒
三白鎮的黃錚龍娶了兩個老婆,還是姐妹花,姐姐妹妹皆鐘情於黃錚龍,不是黃錚龍魅力大,而是他服了鶴情的母丸。
姐姐陶小珍吃了子丸,妹妹陶小懷是蜘蛛精頂軀殼。
這才讓平凡無奇的黃錚龍有好桃花運,娶了兩姐妹。
想到黃錚龍說過,給他秘藥的是個老婆子,潘垚看著仇婆婆,眼裡有了討伐。
怎麼能隨便給人股道道亂毛的藥呢
都是因為這藥,她家老仙兒的眼睛都難受了好久,一副他要瞎眼的模樣
同時,潘垚也明白了,方才來之前,在芭蕉村裡,為何玉鏡府君會說,今夜,他有一道因果要了結。
藏魂壇是玉鏡府君的偃骨所製,自然是一道因果。
仇婆婆有些意外,“哦你竟然知道藏魂壇小丫頭有幾分眼力。”
隻見她癟嘴咧了咧,臉上露出詭譎陰森的笑。
“那我便讓你再長長見識,切身切實地感受下這藏魂壇的威力。”
話才落地,隻見藏魂壇在半空中抖了抖,有甕甕悶悶的動靜,聲音嘈雜又細微,像無數道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它們或哭或笑,或喁喁細語,最後交錯成刺耳又瘮人的鬼音,無數的陰晦從壇中湧出。
鬼炁如煙似嵐,黑霧團團。
打鬼棒上瑩光不斷,無數的誅邪和黑霧纏繞,此地氣勁相碰,飛砂走礫,江波湧起巨浪。
天上的烏雲翻湧地壓來,無數水炁彙聚,那雲朵好像是承受不住一般,隻聽啪啪聲響,下一刻,雨水如傾盆一般地倒泄而下。
雨水很大,好似還砸下了冰雹。
何美娟閉了眼睛,她以為自己會痛,會被這落雨澆得渾身狼狽,下一刻,何美娟睜開了眼睛,有些詫異。
不痛,一點都不痛,甚至身上還乾乾燥燥的。
隻見雨水落在自己周邊,卻落不到自己身上。
好像有一道看不到的屏障倒扣,將自己保護。
何美娟想哭還是爸爸媽媽好,他們托的人都好生靠譜
另一邊,於建兵和金萬福就沒那麼好運了。
兩人都被雨水砸得濕漉漉又狼狽,金萬福臉上那道金邊的眼鏡已經被衝走。
他們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雨水也能將人砸得鼻青眼腫。
見到這一幕,何美娟心中又幸災樂禍了。
該報應了吧倒黴了吧
何美娟希冀地將目光看向潘垚。
隻見她和仇婆婆纏鬥著,仇婆婆一把年紀,走起路來一顫一顫,腳步踉蹌,讓人心憂。
哪裡想到,纏鬥時,她的腿腳竟這麼的利索。
這兩人且戰且走,就是江麵也如履平地,一波一波的江水被炸起,氣勢恢宏。
最後,何美娟視線朦朧,看不清誰是誰了。
與此同時,藏魂壇簌簌抖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爬出來一樣。
定睛一看,不是好像,而是真的有東西爬出。
隻見先是慘白的手,然後是烏黑的發頂,接著,有一張慘白的臉從甕壇裡出現。
它是女子模樣,麵容姣好,四肢修長,等到全出了藏魂壇,就瞧見這魂體不全,腹部處破了個大洞。
大洞沒有鮮血皮肉,就像兩張薄皮,真真正正的應和了一句話,前胸貼後背。
風一吹,肚皮呼呼而響,像是一個破袋子。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鬼影從甕壇中爬出來。
瞧到這一幕,何美娟和於建兵,連同被砌在石墩裡的金萬福都嚇得魂飛魄散。
“滴瀝瀝”
金萬福還不禁嚇,抖著腿往水泥裡屙了一泡尿,隻恨自己這會兒動彈不得,不然,他定要往自己的臉上招呼幾下,將自己扇暈過去不可
於建兵也是悔得不行。
他就說這心間人做不得做不得
不吉利給人當小馬仔就是不吉利
要是沒聽他金哥的招呼,這會兒自己還在家裡,被子一裹,聽著風聲呼呼好眠,豈不是痛快又自在
哪裡還用受這份罪啊
幾人都不自覺地秉住了呼吸,咬著牙關,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就怕自己吸引了女鬼們的注意。
甕壇裡走出來的最後一個鬼影,她踉踉蹌蹌,眼睛閉闔著,還是新鬼。
瞧那模樣,分明和一旁倒地的許文麗一般模樣,穿著打扮也一樣。
金萬福和何美娟驚得厲害。
難道,這些人竟然都是仇婆婆殺的人
難得地,金萬福瞥了一眼腳下的江流,開始有了些許懷疑。
“滔滔財難道是騙我的”
“不,不會的,發財,我一定會發滔滔財。”
金萬福的失神無人關注。
瞧著那藏魂壇裡爬出的一道道鬼影,玉鏡府君微微歎了一聲。
下一刻,隻見他寬袍一揮,一道白光漾過,一下便將那半浮於空中的藏魂壇兜住。
靈炁蜂湧地朝藏魂壇湧去,黑與白猶如兩條巨龍相互絞殺,朝落雨不停的半空中奔去。
衝天煞氣起,黑霧濃烈,所過之處草木枯萎,泥土發焦。
下一刻,白光緊追而過,如萬物逢春,瞬間,原先枯萎的草木重新抽出嫩芽。
風雨之中,葳蕤生長。
不知過去了多久,這一處的雨小了一些,與此同時,此地有“哢哢哢”的聲音響起。
鬼炁煊赫,如此陰森鬼炁下,金萬福三人的眼睛也能瞧到不尋常的動靜,宛如開了天眼一樣。
他們瞧到甕壇被一道朦朧的白影纏住,隨著哢哢哢的聲音響起,壇麵上有了裂痕。
原來,那是壇碎的聲音。
何美娟盯著甕壇,喃喃自語。
“我知道這壇子上的圖案像什麼了,像肚子裡的心肝腎肺和腸子”
“砰”隨著一道聲響,藏魂壇碎成了一片片,猶如鐵樹銀花綻開。
失去了藏魂壇的約束和操控,那些腹肚空空的女鬼臉上有了迷茫的神色,一個個停了進攻的姿勢。
另一邊,在江麵上和潘垚纏鬥的仇婆婆有所感。
她嘔的一下,氣血翻滾,一口老血從嘴角湧出,滿嘴的腥甜。
藏魂壇,她的藏魂壇
毀了,竟叫人毀了
“豎子爾敢”
仇婆婆心痛難耐,氣息不穩,如此一來,也就露出了破綻。
潘垚知機,當下便抓住這個空檔,打鬼棒一敲老太婆的手,直接將那拐杖挑飛。
下一刻,五帝錢幣化劍,直指老太太的脖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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