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唦摩裡在東人的地盤上呆了數月,這才曉得什麼叫做享受,那些戴著麵紗婀娜多姿的舞女看得唦摩裡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出來,幾個李家的小宗弟子帶著他看戲打獵、品酒逛街、鬥雞走狗,每一天都是美滋滋的生活。
“他娘的,西邊還當真是一群蠢貨”
唦摩裡這才明白為什麼東邊回來的山越都愛鄙視西人,兩邊過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東邊的生活輕鬆自在,唯獨讓唦摩裡頭疼就是東人複雜敏感的政治生活。
唦摩裡隻要一張嘴,十有八九說的話就能讓一兩個人麵色不快地閉嘴,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人,到後來他也學乖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說話,樂嗬嗬地笑著就是了。
“公子”
唦摩裡回過神來,見了迎上來的一人,仔細地回憶了一陣,這人是李淵修的庶出兄弟,在唦摩裡看來就是王室旁支,連忙回答道
“見過這位兄弟”
那人微微一滯,習慣了唦摩裡的口不擇言,也不計較,笑道
“這舞女可還喜歡”
“喜歡自然喜歡”
唦摩裡頓時咧開嘴笑,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也掌握了一些規律隻要自己說喜歡,十有八九隔天就能送到房中來。
“隻是有一點不好,東人規矩嚴,不像家中,看上誰就能拖走,隻有這些有司的舞女”
唦摩裡遺憾地歎了歎,不想院中大門嘎吱一響,一個黑袍少年推門而入,眾人見了他皆是低頭不語,唦摩裡則眼前一亮,親熱地叫道
“蛟弟”
李淵蛟走進屋中,轉頭掃視,家中幾個無所事事的紈絝總算是有了用處,同唦摩裡臭味相投,不知道從他口中套了多少話。
李淵蛟看著唦摩裡麵色微紅的微醺樣子,將手中玉盒往唦摩裡桌上一放,笑道
“我這不是得了些靈果,馬上就想到了表兄,這就給你送過來了”
唦摩裡大喜過望,心中暗道
“李淵蛟果然是李家這裡的靠山,這幾月送了好幾次東西,樣樣都是上佳的靈物”
口中連連道謝,唦摩裡接過玉盒,心中尋思著這一樣靈果能買上多少好東西,李淵蛟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唦摩裡每天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他都清清楚楚,當下正色道
“表兄可還記得奪回王位的大業”
“自然記得”
唦摩裡麵色微微一紅,這幾個月玩的樂不思蜀,初入鎮中的幾日受李淵修暗示還惦記著王位,最近都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恕淵蛟直言,表兄若是連練氣修為都沒有,我家將你捧上王座也未必能坐得住可要謹慎啊”
這話讓唦摩裡呆了呆,打了個寒戰,狠狠地在心頭罵了自己一句,打消了轉手賣掉的心思,咬牙道
“多謝提醒,唦摩裡感激不儘來到東邊以後已經突破了胎息四層,今後定當閉關修行,早日突破練氣”
李淵蛟點點頭,扭頭出去了,留下唦摩裡在院子裡貪戀地看了看站在角落的舞女,下首一群人皆仰著頭望著他,唦摩裡咳嗽一聲,抬頭望了望李淵蛟遠去的方向,低低地道
“接著舞,今夜是最後一夜明日,明日就開始修煉”
側身站在一旁的李秋陽抱著刀默不作聲,他被派來保護唦摩裡,日日夜夜跟在他身邊,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也頗有了解,望了望唦摩裡一臉享受的模樣,微微歎氣,暗忖道
“木鹿氏的血統算得上不錯了,這家夥一看就是縱情縱欲的紈絝子弟,二十歲出頭卻也能修煉成胎息四層還真是不公平。”
摸了摸自己鬢角的白發,李秋陽,算了算時間,自己竟然已經四十五歲了,卻才剛剛突破胎息五層玉京輪,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悲哀。
“修煉的速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胎息和練氣巔峰修仙者過了六十歲則氣血越加下滑,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突破煉氣,禦氣飛行,遨遊於天地之間”
“我八歲步入仙道,尤為珍惜,日夜修煉,不敢懈怠,除了家族要求完成的任務外從來不敢浪費時間,卻要同凡人一樣百年而終,這個紈絝子弟日夜笙歌,卻眼看著練氣就在眼前何其不公”
李秋陽縮在角落的陰影裡,神態顯得越發衰老,心中忍不住興起一絲難以遏製的渴望,暗忖道
“通崖叔從小看我長大,按道理心中對我是有一絲看待後輩的慈愛的,我若是求他賜下一枚丹藥,興許這輩子還有突破煉氣的機會”
李秋陽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卻又硬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奢望,暗罵道
“家族中現在優秀的後輩一個一個的冒出來,不說淵修淵蛟,連清虹都進展神速,怎麼能把珍貴的丹藥浪費在我這個老人身上。”
李秋陽暗暗咬牙,還是打消了這個衝動,默默地盯著唦摩裡一言不發,這個中年人勤勤懇懇地為家族付出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不欲向家族奢求一枚丹藥。
“哈哈哈哈哈,可真嬌俏”
唦摩裡的笑聲在院中回蕩,昏沉的燈光照在李秋陽的白發上,他與院中這一副奢靡的景色格格不入,就像一尊石像,牢牢地記著家中吩咐的任務,默默地盯著唦摩裡。
“前輩,蕭家收了信,叫我將回信帶了回來,要我代蕭家致謝。”
陳冬河敲響了洞府的大門,恭恭敬敬地迎上去,將手中的玉簡捧在雙手之間,李通崖伸手接過,靈識探入其中,蕭元思溫厚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元思頓首,今日得了通崖兄的消息,老祖已經往山越境內去了一趟,巫山已經封閉,無暇顧及其他,山越紫府已經準備突破金丹,應該就在六到七年之內,天地之間必有異相。”
“元思在宗內也得了消息,巫山十二弟子皆是築基修士,已經紛紛與三宗七門勾結,待到這紫府一死,巫山即刻消亡,其中的築基修士各自帶人投入三宗七門,興許會留下三四位在山越境內開宗立族,成為青池治下家族,貴族若是有圖謀,還需在那人隕落後抓緊機會,速速插手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山越築基將地盤劃分完畢,與宗內攀上了關係,再來圖謀就困難了。”
李通崖讀罷了這玉簡,沉思了一陣,心中有了計較,將這枚玉簡收起朝著陳冬河道
“叫玄嶺上來。”
李玄嶺卻早已經在洞府門口等著,聞言入內,陳冬河自覺退下,李通崖低聲道
“讀一讀這玉簡。”
李玄嶺接過來讀罷,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便見李通崖道
“巫山即將不複存在,西邊將會多出來幾個青池治下的築基家族,我李家可以趁著這動蕩之機,拿下東山越。”
李玄嶺連連點頭,又見李通崖凝聲道
“當下速速將唦摩裡喂成練氣,趁著巫山封閉假裝成尋常的動亂將其扶持上位,暗地裡控製住東山越,待到山越紫府一死,即刻打著青池宗的旗號將東山越劃為我李家的地盤,那山越築基剛剛失去了倚仗,不會輕舉妄動。”
“孩兒曉得了。”
李玄嶺恭聲應了,沉思了幾息,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