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嶺去了數月了吧竟然至今未歸”
李玄宣天賦有限,如今還在練氣二層徘徊,李玄嶺作為李通崖之子卻好上許多,如今已經練氣三層了,一同在坊市之中修煉著,時不時出了冠雲峰向北去,往徐國和大江的方向去探,說是要給家中添些見識,大半個月未歸也是有的,當下已經超過了兩個月,叫李玄宣心急不已。
“七十一天,已經兩月多了。”
李秋陽恭聲應了,李玄宣咬牙道
“且取筆墨來,我給家中寫一封信,派冬河去看一看”
話是這麼說,徐國與大江廣闊無比,李玄嶺行蹤未定,要去尋也難得很,不過白白浪費人力,李玄宣在小信上寫了幾個字,還是頹然一聲,放下筆來。
“好在玉符無事”
李玄宣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玉佩,見上頭晶瑩溫潤,微微鬆了口氣。
李家如今也算是世家,雖然比不上三宗七門,不但有什麼法力印記,還有儲物袋上的層層措施,好歹也有些手段,隻要捏碎這玉符,其他部分都能相互告知方向。
“還是要問一問老祖。”
李玄宣考慮了片刻,還是拿起筆墨,在小信書寫起來。
趙國,短陳鄉。
短陳鄉在趙國最南方,位處徐趙交接之處,傳聞此地乃是北方世家南渡之時越江而來的落腳處,至今卻已經被釋修占去了幾百年。
短陳鄉有一小寺院,即為短陳寺,按著北方的規矩,整個短陳鄉的土地都歸寺院所有,僧侶之下便是佃農,隻不過叫得好聽,稱作僧祗戶,也有幾個胡人貴族,食宿在寺院,修行釋法。
李玄嶺在這鬼地方呆了整整一個月,深深體會到了釋教難纏之處,他初來此處,一身道袍,那一眾瘦骨嶙峋的佃農見了他便像是見了災星,更有小些的娃娃,憎惡之色溢於言表,偷偷唾棄,若他不是個練氣修士,恐怕要將他綁起來送上山上去了。
“中原大地,數百年承釋修,已經全然斷了根基了”
李玄嶺望著山上密密麻麻的寺院,心中一片感慨,按著仙修這邊的說法,仙魔之爭後仙道衰弱,丟掉了北方,現存的大世家大宗門大都是仙魔之爭後自北方遷過來的,現在回到北方一看,哪裡還有仙修的影子雖然他對紫府金丹道的那些個修士也認可不到哪去,見了這副情景,還是感歎不已。
看了看下頭瘦骨嶙峋卻忙碌不休的佃戶,李玄嶺感受深切,在北方見不到什麼歌舞雜耍、梨園春樓、商鋪小販,隻有一望無際的黃土地和剃光頭留著小辮的佃農,一片死氣沉沉。
“我這副模樣,卻不適合在北方行走。”
他掐了法訣,變幻了形態,一身棕色衣袍,頂著個亮盈盈的光頭,把手中的法劍用幻術化為一根長棍,這才落下去,想要問一問路。
卻不想他才落腳到田中,有個佃農大呼一聲,一片佃農齊齊匍匐下來,整齊劃一地五體投地,後腦處的小辮子齊齊翹起來,像是一片帶黑梗的南瓜,在地頭鋪得滿滿。
“見過法師”
最前方的這人似乎還是個頭頭,麵色枯槁,卻神色狂熱,聲音高亢癡狂,李玄嶺抬頭一看,遠方還有幾個瘦弱的婦人和孩子因為激動而昏厥過去,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沒有一個人回頭去看她們。
“你們”
李玄嶺張了張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