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李淵平才到了前院,已經迅速冷靜下來,沉聲道
“無論真人是身死還是如何,速速遣出嫡係,各自往四處散去,趁著青池宗還沒有反應,將家中的火種保留下來”
“往吳國去,奪一小山小廟,雖然要丟了家中一切,可好歹能保住性命或是去東海,以家實力奪一個小小島嶼,以待時機”
李清虹聲音清朗,突然打斷他
“一旦我李家舉族而走,恐怕就是不打自招,紫府修士能算出我等蹤跡更何況”
她神情有些落寞,聲音漸低,朱唇開合
“大父殺了忿怒摩訶,也就在江南越國、在這望月湖畔,怒目相的修士不敢前來報複,若是離開此處,那些怒目相道統的法師憐湣定然如同群狼般湧上來彆說憐湣,來個法師都能滅了我家”
李淵平這才記起不知哪位紫府甩到自家身上的黑鍋,頓時一陣窒息,咬牙道
“那,那難不成去修越宗三宗一向互不乾涉,我等是青池治下,若是前去修越,豈能容我等”
李清虹攥起槍,微微搖頭
“修越宗治下哪裡有能插足的地方,隻能客居,我等一眾練氣,可不是一座兩座仙山能供養得起的。”
李淵蛟沉默半晌,這才以法力傳音道
“仙鑒位格極高,不知持鑒之人能不能被推算到,若是不能,便有逃生的機會。”
他這話意思便明顯了,就是要一李家人持鑒逃離,李玄宣等人聽了頓時默然。
“這是步梓已死,若是步梓未死,讓他吃了這樣的虧,哪裡還能放過我等。”
後院之中嘀嗒嘀嗒的滴血聲叫人煩躁不已,李玄宣終於撚著胡須開口了
“蛟兒,你帶著東西走,不必管家中之事。”
李淵蛟摩挲了一下腰間的長劍,正組織著語言,還未開口,李玄宣道
“我等來應付餘下之事,你修為最高,功法也不顯眼,拿上青尺劍,天下大可去得,在尋一處地方閉關突破築基”
李淵蛟咬牙,思忖來思忖去,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握著長劍的手越捏越緊。
院中寂靜一片,靜到讓人心中發慌,夜色皎潔,白色的月光飄散下來,李淵蛟抬頭看了看幾個兄弟,表情突然凝固在臉上。
四下裡已經許久沒有動靜了,父親李玄宣捏著胡子站在原地,瞳孔放大,李淵平則滿麵是汗珠,順著脖頸流淌下來。
李清虹如雕塑般靜靜站著,手中的杜若毫光不顯,靜靜地握在她手中,她的纖手握得發白,瓊鼻上沁出點點的汗水。
為何如此安靜
“嘎吱”
雪白的月光下,後院的大門被緩緩推開,蒼白的手撐著門框,青色的衣袍垂落,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驚人,仿佛在燦燦發著光。
“嘩啦”
後院地麵上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紅色玉珠,在前院的石磚上輕輕滾動。
“啪嗒。”
這是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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