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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杜洞府。
緊閉的石門緩緩打開,李清虹輕盈地踏步出來,氣息平穩雄厚,身上的雷霆收斂許多,隻在發梢與衣角有點點寒光。
閉關這段時間,李清虹將修為穩固,相較於先前突破時的璀璨奪目,如今顯得不那麼耀眼,已經難以一眼看出她的仙基。
李淵蛟已經同她說好了,駕著玄紋靈霧跟著李玄宣三人前去衡東郡的衡祝道門,李清虹便出關看家。
當下駕風出去,足著玉靴,踏著紫電落下,李曦峸正在中殿處理事務,案上堆了兩堆信件,看起來很是忙碌。
李清虹這才落下來,殿中嘩啦啦跪倒一片,李曦峸也連忙起身,恭聲道
“姑姑出山了那祈引雷壇已經在打造,還有六成的工期,一年之內可以完工。”
“好。”
李清虹和氣地應了一聲,她的仙基玄雷泊有祈雷引電之效,隻是還不知有沒有效果,隻能先打造高台試一試。
李清虹早些時候便派人前去打造高台,這高台很是麻煩,要刻錄陣紋、收集靈物、打造出六邊六角三十六樣銅器,縱使築基修士也要花上好一番功夫。
好在李家人手多得很,李清虹隻把圖錄陣紋刻錄了,自然有李曦峸差人去辦。
李曦峸應聲,從案上取出兩張小信,恭聲道
“家中來去徐國、趙國的玉庭衛傳回來消息,請姑姑一觀。”
李清虹纖手一招,兩封信已經一前一後在她麵前展開。
一封是趙國的消息,離火槍楚逸在趙國一路向北,滅了三門胡羯貴族,破了大小寺廟六座,麵對一眾追兵臨陣突破紫府,隨後拜入落霞某峰,入山修行。
李清虹看得乍舌,尋常築基突破紫府不知道要做多少準備,又是尋一處適合的地方閉關又是尋找各類靈物設陣,還要等著天地間的靈機與仙基相契合。
就算做了如此多的準備,還要備下各類丹藥,在重重大陣中閉關多年。
這楚逸突破起來倒像是玩鬨,說突破就突破了區區閉關數月便突破紫府,簡直聞所未聞。
他已經突破紫府前後也不過十年吧又突破得這樣兒戲是金丹轉世無疑了。
楚逸突破築基到成就紫府不過堪堪十年,幾乎明擺著告訴天下人他楚逸就是金丹轉世,三門胡羯貴族與六座寺廟無非是釋修一方推出來的犧牲品和看不懂局勢的可憐人。
“十年當真是金丹手段。”
隻是信中並沒有提及楚逸的仙基,也沒有提及他的神通,想必是打聽不到這樣的消息,讓李清虹略有些遺憾。
落霞山與江南幾乎不來往,楚逸進了山,想必是坐回他的金丹果位上去,不再歸來了。
至於滅門的豫馥郡世家、屠滅的勢力自然沒有人在乎,李清虹掃了一眼記下來,再看另一封小信
說的是北邊大江邊的荒山來了一群魔修,占據了幾座小山,本來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若非有一散修逃來此地,李家甚至不曉得這事。
可據這散修所說,這魔修修為並不高,偏偏其中一人手持一麵血色寶鏡,威力很大,後頭還附上一許多問出來的消息。
“血色寶鏡”
李清虹目光一下冷下來
“張懷德”
李曦峸點了點頭,低聲應道
“據那散修所描述,應是此獠無誤了”
當年魔災有一群魔修西來,其中便有張懷德、裘籍等人,殺了田有道,傷了李玄宣、徐公明逃之夭夭,張懷德是個有背景的,用了遁法全身而退,法器便是一枚血色鏡子。
張懷德不打緊,那裘籍可是殺了胞弟李淵雲,差點害死李玄宣的元凶,李清虹深恨著,隻低聲道
“如今他什麼修為”
“據說已至練氣九層。”
李曦峸硬著頭皮答了一句
“一眾魔修都是練氣修士,大多是練氣中後期。”
他心中在想著接下來怎麼勸姑姑,李清虹卻麵色猶豫
兄長外出,家中戰力去了個大半,這時候來了個張懷德
她雖然心中深恨,卻明白恐怕這不是巧合,咽下這口氣,輕聲道
“太蹊蹺,再派人去探。”
“是”
李曦峸點頭應了,心中鬆了鬆,李清虹道
“你派人查清位置,我讓烏梢走一趟,再探查一二,張懷德背景不俗,說不準是三宗暗子,停留在此處必有蹊蹺。”
李曦峸恭敬地應了,李清虹這才乘風而起,再三囑咐
“問清楚了那散修投奔我家太過巧合,莫要輕信。”
李曦峸點頭應是,目送李清虹離去,回到上首,翻了翻賬本,看向下首的竇邑,輕聲道
“一百八十一斤,今年的禰水寒鐵隻有這些了麼”
竇邑已經頭發灰白,看起來穩重得多,沉聲道
“回公子,隻有這些。”
“好。”
李曦峸很是和氣地讓他下去,招了招手,身後的陳睦峰上前,李曦峸輕聲道
“這禰水寒鐵與安鷓言報上礦脈變動的數目不對,你悄悄遣出玉庭衛去查一查若是逮住了,先回來報我。”
陳睦峰已經與他配合多年,沉聲道
“這手段未免太蠢這礦脈儲量一查便知,少了多少和采出來的對不上號,必然有問題,怎麼個私藏法”
李家有聽查地庭,礦脈變動一目了然,諸世家都少不了這手段,蕭家等世家才能大大方方的把礦脈交給手下的附屬家族去開采,根本無處私藏。
李曦峸搖頭
“礦脈上報是一百八十一斤,可我私下派人去庫房裡看了一遍,是一百九十斤,並無人私藏。”
“應該是見我初持家,偷偷試探了,我若是大動乾戈,回頭來再去庫房計算一遍,這才會發現是一百九十斤了。”
“如此一來,我最多算他們一個粗心大意,爾後推出那隻記賬小宗修士為替罪羊,試試我的手段。”
李曦峸跟在李淵平身後近十年可不是白跟的,手段如何不說,至少能看破底下的那些彎彎繞繞,有些猶豫地道
“你先去查,有了消息再報我,姑姑的事情要緊,此事放一放無妨。”
陳睦峰領命下去了,李曦峸思考一陣,起身駕風而行,往青杜山上去,繞了一圈,輕輕落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裡。
他敲門進去,李淵平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提著筆,仔細記錄著什麼。
李淵平看起來精神還好,隻是手中顫顫著,有些拿不穩筆。
李曦峸這才上前,李淵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