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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猿一身毛發滾動,一夕想通,隻覺得恍然大悟
“難怪一個小小修士竟然能盜走我的寶物我還當他是什麼世家的小娃娃不懂事原來是命數牽連,我下定決心要回寶物之時,已經走向死路了。”
這水猿血脈還算獨特,自小是在水府中看門,後來外出鎮守一片海域,心中卻還心心念念著老主人,如今到了這地步,卻忖道
“大人連我都不能保住,想必走投無路了又活該我倒黴瞎了這一雙眼,沒有分清是命數之人,也罷也罷”
他隱匿著身形,在海水中飛速穿梭,李玄鋒早就等著他使出這招,眼見這水猿消失不見,不慌不忙,輕輕一擊腰帶,從中飛出一麵巴掌大小的碧藍色鏡子來,正是問流光。
小鏡子上流淌出一道道明藍色的光彩,從海麵上緩緩掃過,比起搜尋鐘謙時快得多,迅速照耀出海中的一道藍色尾焰,李玄鋒再度搭弓拉箭
這妖物毫無戰意是想通了可惜一身築基後期修為,白白葬送在此處。
不遠處的水猿才飛出去一裡地,隻覺得遍體生寒,一身灰白色的毛發炸起,他並不意外,張口再度吐出幾枚汞白玉牌,圍繞著身體盤旋。
此人一身殺機濃厚,手上想必折損了不少妖物,就是那些真人手上的刀子,我
他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又一道金芒跨空而來,穿體而過,漸漸地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強烈的刺痛感彌漫,水猿咆哮一聲,忍著痛,漫無目的地在海上奔跑著。
這駕風飛出去數裡,體內仙基運轉警醒,這水猿才明悟過來
“中了誰的法術了”
他與這人還未交手幾合,又是失了先機,又是心中極度惶恐不安,就連回頭拚一拚的勇氣也沒有,實在有些問題,心中大駭。
可這頭才醒悟過來,又是一道金光穿梭而過,打爆了一枚汞白玉牌,令其化為飛散的流光四處飄散。
等著這一箭過去,他才抓緊時間,掐訣施法,麵前浮現出一道道灰白色的流光,紋路複雜,交織盤旋,圍成三角五方之狀,流淌著一道道籙文。
寶籤兜白問查
他所修行的秘白汞是古仙基,乃是全丹一性,最擅長法術,手中的問查法術一出,剩下的三枚汞白玉牌飛起,通通指向一個方向。
水猿駕風而起,悶頭向那方向飛去,腹部的傷口飛速蠕動,緩緩閉合,秘白汞在法體方麵有許多加持,他雖然受了幾箭,傷勢卻不如表麵嚴重,身在海中,呼吸之間傷勢在不斷恢複。
他駕浪的速度很快,又吃了這人一箭,終於在海浪和陰沉沉壓抑的烏雲之中找到了那金甲男子。
他一身烏金鎧甲一看就非同尋常,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之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麵上已經籠罩上了甲具,遮掩住他的麵容。
水猿並沒有放什麼狠話,而是悶聲向前,兩手在海浪之中迅速放大,化為門扉大小,向著這金甲男子抓去。
李玄鋒見他找上門來,略略點頭,水猿畢竟法術眾多,各方麵能力都很均衡,沒有什麼大的短板,自然不容易輕易射殺,靜靜地看他抓過來,一隻手輕輕一挽,抓住手中長弓的下角。
水猿見這人不躲不避,心中暗暗發涼
“看來有所倚仗可再怎麼樣都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射殺下去了”
卻隻能硬著頭皮握過去,手心中浮現其銀白色的光芒,顯然也是有仙基和法術加持,李玄鋒渾然不懼,烏金鎧甲光芒大放,同樣一拳打在他手心。
“轟隆”
天空中響起雷霆般的爆裂之聲,在烏雲之中來回飄蕩,李玄鋒硬生生接下他這一擊,後退半步,抽身回拉,另一隻手已經揮動長弓,狠狠地向水猿頭臉上砸去。
水猿一拳差點跟他打了個勢均力敵,見他隻退出一步,有些迷茫,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心道
“這是什麼仙基力量如此之大還是說他不是人,而是什麼妖物”
他雖然不擅近身相鬥,可再怎麼樣也是妖物,微微失措,這頭麵上同樣浮現出汞白色的光盾,在李玄鋒的重劈之下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被他這一擊打入海中,麵上的光盾明滅一陣,崩解消失。
“嗡”
他剛剛止住退勢,一道金芒迎麵而來,水猿悲鳴一聲,又是一道汞白色玉牌轟然碎裂,吐出一口白血。
他破開海麵,李玄鋒已經化為遠處的一個金點,水猿僅存的一隻眼睛微微一縮,已經睹見了那如同巨大金色鳥翅一般的長弓舒展,又是一道貫穿而來的金芒。
水猿心中絕望,恨道
“若不是碧畫天屏被那小子取走,我也不至於這樣狼狽竟然一件抵擋的法器都沒有。”
短短的一陣交手,水猿發覺此人的箭術與法器、功法、術法配合,幾乎到了難以匹敵的地步,除非有足夠抵擋他攻擊的法器,或是擁有能將此人遠遠甩開的速度再不濟也要找一處可以躲避的洞府,若是不能,遲早要慢慢死在他手上。
他隻能硬著頭皮駕風飛起,往遠處的那道金點飛去,剩下的兩枚玉令橫在身前,兩手掐訣,周邊的海水中浮現出大大小小如同玉珠的汞球。
“寶籤天涯遁法”
局麵是打也打不過,跑著也隻能慢慢被他耗死,水猿唯有用遁術了,兩個蒲扇大小的巴掌合起,這才施起法,遠處的李玄鋒有所察覺,再度拉弓。
“嗡嗡嗡”
耳邊的蜂鳴聲達到了極限,讓這水猿兩耳鮮血直淌,一片金光銜尾而來,破開水麵,如同金色孛星一般落在他麵前。
“糟糕”
水猿麵前轟然炸開一道金光,將這幾道玉令通通推開,彌漫的清光罡氣激蕩縈繞,將這幾道法術製住,隨後是五道流光銜尾而至。
“轟隆”
海麵上噴湧起直達天際的白色水暴,夾雜著銀白色的汞滴,滴滴嗒嗒滴落在水麵上,黑藍色的蒸汽四處飄散,發出沙沙的聲響。
“嗷嗷嗷”
他護在身前的幾枚汞白玉令被摧枯拉朽地打得粉碎,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疼痛,四肢如同碎裂的鏡片四處飄散,又迅速在沸騰的罡氣中折了個粉碎。
“嘩啦。”
漫天的海水重新落回海中,漸漸變得寂靜起來,隻有嘩嘩啦啦的雨水打在海麵上,發出細碎的響聲。
李玄鋒並沒有停下腳步向前,而是持弓搭箭,默默等著什麼,他殺慣了妖物,到底死沒死心中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