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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定然是青池紫府與龍屬商議過,許下了什麼允諾,是築基在此尋覓,犯了忌諱。
李曦治很快有了推測,此時根本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李曦治默默點頭,輕聲道
“宗內總有利益相爭,難免如此,師尊生死攸關,晚輩不能坐視不管。”
這紫府修士負手而立,兩眼像是在笑,手中拎著那兩顆腦袋,開口道
“好呀好膽好膽”
李曦治低眉斂色,見這紫府冷聲道
“可曉得我名號”
李曦治明白這是最後一關,心中早有推斷
隆準狹眼,須發披撫,身披金鱗,聲出如嘯,必定是龍神通湛藍,是合水之貌,與青池中幾幅龍相並不相符應是新成就的大妖,從那東方遊隕落中得利
他微微躬身,答道
“晚輩見過穆海大妖。”
這紫府修士突然大笑起來,露出森森潔白的利齒,又細又長,在水中顯得格外晶瑩,他笑道
“你卻誤入此地,不可不罰,且逃命去罷”
“多謝前輩”
李曦治拱手拜退,駕著霞光迅速向南飛去,這妖龍等了片刻,鼓動唇舌,唇齒間碰出一股寒氣來。
這寒氣滴溜溜地在空中旋轉,化作一片湛藍的水珠,沉沉浮浮,不斷跳動。
他拿起那兩腦袋來,輕輕一彈,水珠落入屍首口中,血肉頓時沸騰,如同黃泥般拉長變化,很快化作一少年模樣,穆海笑了兩聲,潔白的利齒閃著光,輕輕鬆手
“合雲,隻一個時辰時間。”
他話音落畢,這少年頓時活了過來,兩眼靈動,優雅自然,整理了衣著,輕輕躬身,如閃電般消失在南方。
穆海負手而立,身側的太虛破開,化為一道身影,問道
“東方長穆,出了何事”
穆海碧色眼睛眨了眨,輕聲道
“青池要借刀殺人,故意送了個築基過來,我卻覺得是個有背景的,父親說隋觀望之不似人貌,小心些為好。”
這身影隻好點頭,慢慢變化,顯出身形,竟然是一狹目女子,頗具威嚴,衣裙飄飄,輕聲道
“父親和晞陽龍君即刻便至,做好準備罷。”
穆海點點頭,笑道
“兩位龍君一齊出手,應能拿下雷雲寺,補齊青玄讖書所說的驅雷策電。”
這龍女微微搖頭,似乎滿懷憂鬱,隻道
“不過趁著上元突破,人族內鬥,拿下這秘境再說了,那什麼青玄子不知是多少萬年的人物了,當時有用,如今未必。”
穆海卻笑盈盈,摸了摸唇上的赤須,答道
“祂是仙人,不會錯的。”
李曦治駕著霞光疾馳而去,在海麵上劃過一道深深的霞彩,手中扣著符籙,背後一片冷汗。
懲罰。
他未來得及仔細想好前因後果,隻覺得身後寒意襲來,定睛往水中一看,便見水麵上浮起一粒粒細碎的冰片。
李曦治若有所察,麵前的海水升騰,化作一道人影,麵容年輕,頭發整齊地束起,細眉大眼,優雅自然,理了理袖口,笑道
“在下東方合雲,見過道友。”
李曦治隻聽東方一姓,明白是那龍屬紫府的手段,回了一禮,這溫和少年輕聲道
“奉主上仙命,前來誅殺道友,多有冒犯”
李曦治的手早已經按在劍上,聽得這話,青鋒從劍鞘之中跳出,亮出一片白光,先使出了月闕劍弧。
論劍道天賦,李曦治並不比李曦峻差,年歲還比李曦峻長些,隻是他所修行的法術眾多,分散了精力,眼前的劍弧便不如族弟了。
這東方合雲猶自在整理袖口,騰出手來,一指捏住劍光,瞬息揉了個粉碎,再舉目來望,跨步向前。
僅此一招,李曦治已經辨認出許多東西
不可力敵
他手中扣著的符籙飛躍而出,在空中化作數道金光,足足三道築基符籙,齊齊放出光彩,流淌般墜落下來,相互交織,如同屏障。
青穗峰彆的不說,符籙是最多的,師祖司元白本是青池宗數一數二的製符大師,遁去西方前留下眾多符籙,袁湍離去前留了一批,大多帶在李曦治手中。
當下打出三道符籙,身形如彩霧般飄散開來,在空中留下三道絢麗的彩光,已經出現在十餘丈之外,甩開一袖霞光,在空中緩緩而散,如煙如絮,在空中蕩出一個小圈。
李曦治本就是李家當代天賦心誌一等一的角色,又在青穗峰上修行多年,日日考究,從不懈怠,這一手彩霞遁步雲中金落,足見功力。
彩霞遁步雲中金落可不比越河湍流步,一息之間拉開十餘丈,已經可以左右一場戰鬥的結局。
東方合雲卻在風中飄然,手指一勾一並,那三道符籙結成的金陣橫移一尺,他則輕飄飄邁步,悠然跨步而出。
他向前而去,留下那金陣在原地閃閃發光,李曦治已經一去數裡,消失在遠方,東方合雲化作一縷煙雨,追隨而去。
李曦治這頭駕著霞光,依稀能感應到那三枚金符的變動,心中微震,快速推斷起來。
此人並未用上方才出現在麵前的術法,應是有所限製。
此人若是紫府,我早應殞命,隻是築基不似築基,紫府不似紫府,倒像是倒像是那穆海的神通加持
他瞳孔之中倒映著遠方的海天一色,回憶著東方合雲現身的一幕,心中暗道
這人應不是龍屬,也應非人但是像天地風雨一類的靈妖好稀奇
要能體會到這東方合雲的不對,還要多虧了元烏峰的錦烏鼷餘肅。
自從明白自家遲早要與元烏峰對上,李曦治便早有注意,他隨父親學了謀定而後動的心思,將元烏峰眾人從法器、功法到心誌,喜好都摸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