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遲炙雲聲色俱厲,喝得遲炙煙低頭不語了,他在玉台上徘徊了兩周,心中煩悶,一旁的寧和靖麵色陰沉,出言道
“既然得罪了,李曦治恐怕早已記恨在心,就算此人身死,李玄鋒定然也會去查,若是查出了什麼,又要恨起我們來”
“乾脆一股作氣,把李家除了個乾淨,拆了望月湖,還有那李玄鋒”
遲炙雲手按玉座,沉吟片刻,他寬厚的眉毛微微上挑,潔白的衣袍披落在銀色的仙座上,心中還有些惱意,低聲道
“真要殺了李玄鋒,先前大費周章,豈不是都成了瞎折騰把望月湖拆了是好,可等與修越宗撕破臉皮,誰來作馬前卒誰來抵擋南下釋修”
“三十六峰要有十九峰駐守四海,六峰散在坊市,其餘十一峰還要顧及元修真人,又隻有六峰能用,到時派誰去抵禦魔修釋修”
他語速越說越快,頗有些狠戾的模樣,冷聲看了眼寧和靖問道
“派你去”
寧和靖自然低眉搖頭,他雖然在宗內頗有權勢,可天賦不高,築基已經是勉強,哪裡能去做這些事情隻能搖頭了。
遲炙雲又轉頭,問向遲炙煙
“那派你去”
遲炙煙同樣默然不語,他有紫府的念頭,忙著修行尚且來不及,怎麼能上前打生打死遲炙雲冷笑道
“還是派族中幾個長輩去誰能使喚得動他們或是說把那幾個兄弟派出去若是傷著了不罷休不說,那幾個叔伯可要獅子大張口了。”
“還是派於家於羽楔被老祖吃了以後,整個於家散作一團,哪裡還有能用的人還是派袁家袁湍袁成盾又被你們幾個給害了”
“隻有那葭川鄰穀家還有些天才,再去臨海郡挑一兩個哪裡夠得”
遲炙煙被他這一通質問,問得顏麵掃地,終於沒了話說,隻能答道
“小弟魯莽可可恕小弟直言,如今的局麵,我們身上哪有多大的責任還不是老祖”
遲炙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答道
“可惜鬱慕仙死了隻留下唐攝都和餘肅”
真要算起來,青池宗內真心能用的人不多,元修真人冷清修行,性情固執,自成一派,他是從來不敢調用的。
元素又據了南疆,雖然幾年內能隨著寧家落回手中,可遲炙雲隻覺得麻煩,當下低聲問道
“你故意派他去尋袁湍多半是沒有活路了”
“無論李曦治是否身死,總要給個交代,諸家都不是瞎子,特彆是楊家,害死人家女婿”
他頭痛不已,隻能擺擺手,輕聲道
“找隻替罪羊罷”
兩人連忙點頭,急忙退下去,遲炙雲這才緩緩落座,用手覆住額頭,兩眼緊閉,似乎緩緩想起一些彆的事情來。
“龍屬一向憎惡我等,蹲在那雷雲寺周圍的又是那幾隻龍君後裔,哪裡能莽撞行事煙弟真是想天真了隻怕得罪龍君,倒頭來惹禍上身”
想到此處,遲炙雲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從桌上拿起玉簡,從宗內抽調了數人,安排出去尋找蹤跡。
宗泉島。
李曦治閉關數日,靈識沉入氣海穴中,便見一片虹雲霧海,各色的彩光飄蕩,相較於平時雲煙霧繞的模樣顯得有些稀薄,顯現出傷勢未複的模樣。
在這沉沉的雲海之中,不隻有彩光飄蕩,還有藏藍色的雲煙在這雲海之中穿梭,將一眾雲霧紛紛擠開,凝聚成一團。
李曦治看了許久,察覺到不對來。
他本以為東方合雲的法力打入體內,必定會大肆破壞,卻不曾想隻叫他通體冰涼,用籙氣化解推動,很快就清掃的七七八八,隻餘下氣海中這些。
這些法力自發彙聚,在他氣海中凝聚成一團,乖巧的懸浮在雲霧之中,很是虛幻,光憑他自己的法力就能化解,更彆說他有籙氣了。
什麼意思
李曦治也是讀過許多道書的,這一類進入體內的法力,都是四散飄零,潛入五臟六腑之中各自破壞,從來沒有這般凝聚成一團的。
他仔細看了兩眼,體會了一番這些法力的變化,覺得不是攻擊之法,卻像是感知之術,很快有些明悟起來。
東方合雲是想知道青池的情況
穆海修成紫府,又是龍君子嗣,傳聞是如今龍宮君主的第七子,根本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怎麼能白白被青池惡心了一番毫無動作
他麵上派出東方合雲追殺李曦治,不僅僅是為了早些的約定,背地裡還是乘機在青池插了眼,要利用李曦治察覺青池動向。
而這一副不設防的模樣更是明明白白告訴李曦治
從紫府手中逃得的一命可不是白白就能得來的
更何況這樣擺在明麵上,直白的體現出是探查之術,還可以叫李曦治忌憚,不會隨意去請紫府查看,前後很是明白了。
李曦治本就被遲家人害了一遭,頓時默然,猶豫起來。
“遲家想讓穆海作刀,可穆海是紫府修士中的佼佼者,定然是要惡心回去的,倒是苦了我,夾在中間,哪頭都得罪不起”
李曦治既然看明白了,心中長歎,不敢隨意將這氣團抹去,他將籙氣鎮在這藏藍色之上,確保紫府出手探查氣海時能第一時間將之抹去。
有符種在身,不怕被迷了心智,倒也沒有哪樣危險。
他靜靜出了口氣,苦惱起來,如今的模樣,卻叫李曦治麻煩了,自家同樣有秘密在身,那氣海中的符種與籙氣也應觀察不到,否則早就不是這個情境了。
收了法訣起身,李曦治從石門中邁步出來。
李清虹在島上隻等了兩日,施展起雷法,在島上呼風喚雨,練習法術,替李曦治遮掩受創療傷時出現的虹光異象,隻等了三日,那禁閉的石門竟然緩緩打開了。
李曦治自從築基以後受了仙基加持,自有一股華貴的氣度,眉眼比年輕時更加平滑,很是鎮靜,隻是當下麵色蒼白,倒是多了分病公子的味道。
李清虹駕著雷光落下,進了洞府,李曦治先是拱手行了禮,抖了抖手中那套殘破的羽衣,背後的掌印還有痕跡,李清虹問道
“怎麼回事。”
李曦治言簡意賅
“被宗內人所害,引誘去了龍屬的禁地,撞上了紫府妖龍。”
“結果他心有顧慮,不願為青池當刀,放我回來了,在我身上留了禁製,能查看周圍情況。”
李清虹聽他輕描淡寫,可從紫府底下逃生的驚怖可想而知,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更是猛然一驚,明白有些話再不能說,隻連忙問道
“傷勢如何了”
“隻好在化解法力還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