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色,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祝燕妮,眼眶居然紅了。
出事了
孟紹原的臉板了起來:“說,到底怎麼了,老穆究竟去了哪裡”
“隊長,你彆急,你彆急。”
袁忠和遲疑了一會,這才低聲說道:
“老穆,沒了。”
“什麼你說什麼怎麼就沒了”孟紹原差點跳了起來。
“隊長,老穆,老穆死了”祝燕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如同一道驚雷,炸到了孟紹原的腦袋上。
死了
老穆怎麼會死的
自己才回到南京,第一個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噩耗
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項守農。”
“在”
“把郭瑞他們三個送回宿舍,安頓好他們。”
“是”
郭瑞三個人知道肯定出大事了,誰也不敢多問,趕緊跟著項守農走了出去。
孟紹原這才坐了下來,陰沉著臉:“說,仔細的說”
袁忠和絲毫不敢怠慢:“老穆是十天前死的,在南京老護城河那裡發現的屍體,身上全都是傷,死前一定被人折磨過。致命傷,是咽喉部位的一刀。警察發現他是咱們力行社的人,不敢怠慢,交給了我們處理隊長,老穆的兒子兒媳都在隔壁,就在等著你回來呢。”
“讓她們進來。”孟紹原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穆德凱的女兒穆桂香和女係趙昌樂一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孟紹原的麵前,穆桂香放聲大哭:
“孟隊長,幫我爹報仇啊”
“不許哭”孟紹原冷著臉:“說,把你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那天,我陪酒,我嶽父和好友梁洪然一起喝酒,喝多了。”趙昌樂擦去了眼淚:“我嶽父一喝多了嘴上就沒把門的,當著我和梁洪然的麵,就說起他曾經在上海,殺過一個大漢奸,姓孔”
該死
孟紹原在心裡咒罵一聲,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說出去
“老穆死後,我們得知了這一情況,立刻抓到了梁洪然,當時這小子正想逃跑。”袁忠和接口說道:
“田七主審,項守農負責用刑,沒幾句,梁洪然就全部招供了。他其實是青幫的人,拜的老頭子是尹克勝,也是季雲卿的門徒。孔建善死後,季雲卿和日本人不肯善罷甘休,到處在尋找凶手。
梁洪然聽到後,第二天就一封電報拍到了上海,把這一消息告訴了尹克勝。沒兩天,尹克勝就派了五個人到了上海,其中有兩個,還是日本人,一個叫森田熊也,一個叫石島重次。他們讓梁洪然把老穆騙了出來,言行逼供,讓他交代出刺殺孔建善其他人的名字”
根據當時在現場的梁洪然交代,老穆受儘酷刑,但他一直沒有鬆口,說這起刺殺案是他一個人做的,幫手是他臨時聘請的殺手,做完案子,殺了人,分了錢,就分手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名字和住址。
後來,穆德凱實在熬不住了,把自己的咽喉,往對著他脖子的匕首上用力挺了過去。
好漢子
老穆,你雖然口風不緊,但起碼沒有給咱們丟人那
那幾個人看到穆德凱死了,立刻連夜離開了南京。梁洪然想著家裡的財產,本來準備收拾一下細軟再跑,可沒有想到卻被抓住了。
“上麵的態度怎麼樣”
孟紹原寒聲問道。
袁忠和歎息了一聲:“上麵態度比較曖昧,據說凶手之一的石島重次身份比較特殊,好像是什麼日本正金銀行上海分行行長的兒子。”
“我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孟紹原忽然冷笑一聲:“殺了我的人,還想逍遙法外我要,血洗上海灘”
我要,血洗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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