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這一弱點,吳靜怡特彆從手下的特務中挑選了一個叫陳泓的,到潘黛嬌經常會去的一家法國餐廳充當服務生。
果然,潘黛嬌一眼就看中了陳泓,陳泓也順利的被她“勾搭”上,當晚就乘坐潘黛嬌的轎車去了她的公寓。
潘黛嬌有個特點,雖然不斷的換男人,但從來不留男人在自己家裡過夜,雲雨之後,就會派司機把男人送走。
可是當天夜裡,保鏢在門外聽著動靜,對立麵傳來的陣陣叫聲,也都是相視一笑,見怪不怪。
聲音消停後,保鏢也都做好準備,按照規矩,那個男人很快就要出來了。
然而,在外等了很久,也都沒看到陳泓出來。
保鏢在外麵敲門,低聲詢問,裡麵卻沒有任何動靜。
覺得不對的保鏢,趕緊踹開了門。
麵前的一幕,讓他們震撼。
陳泓穿戴整齊,一根煙已經快要抽完。
潘黛嬌躺在床上,被子蓋好,可是麵色青紫,眼珠子凸出,顯然已經被人扼死。
陳泓掐滅了煙蒂,站起身來“我殺了她,你們帶我去巡捕房吧。”
這就是上海灘轟動一時的“麵首殺人案”。
到了巡捕房的陳泓,神態鎮定,交代說潘黛嬌看中他,並且答應自己,隻要把她侍候滿意了,就會給自己兩百塊錢。
可是到了床上,自己儘全力侍候好了潘黛嬌,這女人卻說自己功夫不行,男人最怕這種羞辱,一怒之下,自己就殺了潘黛嬌。
甚至連殺人經過都說的清清楚楚。
他先用枕頭捂住了潘黛嬌的臉,不讓她出聲出氣,然後另胳膊肘死死的扼住潘黛嬌的喉嚨,沒有多少時候,潘黛嬌就死了。
負責審問他的李探長,耐心仔細的聽完了陳泓的口供,再讓其畫押之後,帶下去之前,忽然歎息一聲,低聲說道
“我剛才試了一下你殺人的方法,聽著容易,其實真正做起來很難,非要做過專業訓練不可。你當服務生不久,就出了這種事,太巧合了吧?”
“殺人難,殺漢奸易。”陳泓神色平靜“我已經全部招供了,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李探長苦笑一聲“披上這層皮,我是探長。脫下這層皮,我是普通人。日本人的事,我管不了,你們的事,我不敢管。總之,你們怎麼說就是什麼吧,隻要有人能夠抵罪就行了。”
……
上海著名女權運動領袖潘黛嬌被殺,經過報紙的一渲染,頓時在上海灘引起軒然大波。
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有人說潘黛嬌準備投敵,軍統使出美男計鋤奸。有人說這潘黛嬌找的那個小白臉嫌價格太低,爭吵之下一怒殺人。
還有更加荒謬的說法,說是當天夜裡潘黛嬌一共叫了兩個男人,結果彼此爭風吃醋,終究惹出慘劇。
鑒於潘黛嬌的身份,以及在上海灘的影響力,公共租界方麵不敢怠慢,迅速對潘黛嬌被殺案做出判決。
在法庭上,陳泓堅持自己因為男人尊嚴受到侮辱而殺人的說法。
甚至,有人悄悄的帶話給陳泓,隻要他說出真相,甚至隻要他委婉的讓法官知道,他是軍統的人,一件普通的殺人案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日本人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公然出麵乾涉,潘黛嬌的漢奸身份也會讓陳泓贏得同情,爾後法官會拖延判決,這就給軍統爭取到了營救陳泓的時間。
但陳泓卻隻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軍統,我是自己殺了潘黛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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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被判決絞刑,即刻執行。
走上絞刑架前,他看到了人群裡的吳靜怡,他微微笑著,無所畏懼。
他知道自己隻要能夠爭取到時間,吳靜怡就有辦法救自己。
但他不想這麼做。
他不想潘黛嬌的死和軍統扯上任何關係。
1932年上海之戰,他的父親身為國軍營長,戰死疆場。1937年,他的哥哥為國軍排長,於蘊藻浜戰鬥陣亡。
他的母親和妹妹,都在鎮江,生死不知。
現在,輪到他為這個國家做點事了。
陳家,一門忠烈!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陳泓心裡低低的念著,從容的走上了絞刑架。
吳靜怡轉身離開了。
這一刻,她的眼裡噙著淚水。
孟少爺如果在這,也許陳泓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孟少爺為什麼還不回來?
自己一個人扛著這副擔子,真的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