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幾個他相熟的人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比如葉和裕。
電話裡非常關切。
可越是這種關切,越是讓金竹軒害怕。
因為,葉和裕同樣是個權勢通天的人物。
他的消息來源,甚至比自己更廣。
他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整整一天,金竹軒都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金竹軒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拎起包就走了出去。
他的司機小遊正和另一個司機在那聊天。
金竹軒現在對誰都不放心,留上了神,躲在柱子後麵悄悄偷聽。
“晚上叫上小馬一起打兩圈?”
“小馬沒得空。他現在整天都在待命。”
“出啥子事了?”
“不曉得,聽說昨天晚上十一點多,他還出了車,拉著孫副院長去開會。”
金竹軒聽了一會,咳嗽兩聲走了出去。
“金委員,回去啊?”
“嗯。”
金竹軒點了點頭,鑽進了轎車裡。
開了沒有多遠,金竹軒問道“小遊,我剛才正巧你在說起小馬,是不是司法院老孫的那個司機小馬?”
“是他啊。”
“怎麼,他最近很忙?”
“是,是。”小遊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反正我約他吃飯麻將都沒空,說下了班了也要待命。三個晚上,他拉著孫副院長開了四個會。”
“什麼會?”
“金委員,我們就是司機,哪裡知道啊。還不光是小馬,官員懲戒委員會的幾個司機,也都每天都在待命。”
金竹軒“哦”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
……
“錢給了?”
“給了。”李之峰點了點頭“這幾個司機,就順口說幾句話,能拿到這麼多錢,有誰不樂意的啊。長官,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也許後天,也許明天。”孟紹原順口說道“哪一天金竹軒上班晚了很久,那就是動手的時候了。”
李之峰又問道“長官,為什麼不現在動手?”
“因為他們還沒有到最害怕的地步。”
孟紹原笑笑說道“人一旦有了疑心,有了畏懼的事情,長時間的處在驚恐擔憂的狀況中,對身邊的一切都會產生敏感。
外麵放個爆竹,他都會以為是槍聲。有人放個屁,他都以為是來抓他的。草木皆兵,說的就是這樣的心態。
金竹軒現在在崩潰和未崩潰的邊緣,我們要做的,就是再悄悄的推他一把,一直等到,他的心理完全崩潰為止!”
“你真他媽的是個惡魔。”李之峰沒大沒小的罵了一句“真的,誰做你的敵人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隨即,他又問道“你也準備收網了,羅雅芝、衛夢婕怎麼辦?”
“衛夢婕隻是幫凶,沒有大惡。至於羅雅芝?”
孟紹原沉默了一下“她助紂為虐,大肆走私國家戰略物資,重罪。國法不會容她的,監獄,也許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長官,我認真和你說一句。”李之峰正色說道“她是犯法了,可她從小遭遇的那些,說實話,我還是挺同情的。
再說了,後來當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聽金竹軒聽誰的?再說了,她又是你的女人,放她一馬吧。”
“她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是這樣的。”孟紹原平靜地說道“她是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國法?李之峰,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了。”
“誰讓你總是喜歡到處留情?”李之峰不無嘲諷“你以前說什麼來著?對了,渣男。長官,我摸著良心說一句,打有我民國以來,第一渣男非你莫屬!”
孟紹原沒有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是啊,自己真是一個渣男。
國外,還有女人在等著自己。
“不說這些了。”孟紹原一聲歎息“先把眼前的渣子了解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