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我還在再等兩年。”
“還等,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吧,虛歲二十二,再過兩年就奔三了,早點娶媳婦早穩定,你現在已經是乘警長了,要是還想往上升,沒結過婚,沒有家室,會被領導認為不成熟,不穩重,所以你還是要早點結婚的好。”
陸紅星這話倒是一點不假,一個穩定和諧的家庭,對職場來說,尤其是公家單位,絕對是加分項。
“陸叔說的是,我考慮考慮。”
他今年二十一歲,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都還在上大學,但是在這個年代,早就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大家鄰裡鄰居的,關心他的婚姻大事,也是熱心關心之舉。
蔡小年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師父,周辰,出事了,有一夥賣燒雞的歹徒威脅乘客,連刀都亮出來了,馬叔和汪新跟他們正在對峙,拔槍了。”
“拔槍了?”
陸紅星霍然站起,聲音都變了。
列車上雖然也會經常有衝突事件,但是拔刀和拔槍的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尤其還是在乘客眾多的車廂內。
“小周。”
周辰起身冷靜的說道:“陸叔,交給我。”
說完,他立即朝著出事的車廂而去,很快就來到現場,看到了馬魁和汪新正一人挾持一個歹徒,汪新手中拿槍,對準前方。
在他們的前方,正有一夥手持利刃的歹徒,雙方相距兩米左右的距離,彼此對峙,馬魁正跟歹徒老大用黑話對話。
周辰迅速的來到馬魁身後,在他耳邊低聲道:“下一站是寧甸,不停。”
就是這麼一句話,馬魁立刻就明白了周辰是什麼意思。
“那邊交給你,這邊交給我,我能應付。”
周辰沒有半句廢話,隻是應了一聲:“好,這裡交給你了。”
隨後他就離開了現場,前往了列車上的通訊室,快速的跟下一站寧甸站的乘警隊聯絡上,跟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準備好讓他們入站停車。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列車很快就來到了寧甸站,這群歹徒其實也沒有他們表麵上那麼輕鬆寫意,他們也不願意跟警察對峙,所以在列車到站後,不疑有他,立即就下車離開。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被早就準備好的警察,一擁而上,把他們一夥八九個人全部拿下。
一場風波結束,馬魁和汪新得到了眾多乘客的鼓掌稱讚,即便是一向嚴肅的老馬,這一刻也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至於汪新,更是笑的像個孩子。
休息的時候,汪新更是得意的衝著馬魁問道:“師父,我剛剛的表現如何?”
馬魁不置可否的說道:“還行吧,就是直接拔槍,有點太衝動了。”
“這還衝動啊,人家都亮刀了,我不拔槍怎麼鎮得住他們?倒是馬叔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黑話?”
“你還知道黑話?怎麼,想學?”
“想啊,肯定想啊,周辰,你想不想學?”
周辰道:“你彆問我,我現在就要去巡邏了。”
關於黑話,他當然也是懂一些的,隻是他現在是乘警,不走那條道,所以這種黑話幾乎是用不到。
“沒勁,師父,你教教我唄。”汪新一臉希翼的望著馬魁。
馬魁哼道:“想學的話,你也蹲回監獄,裡麵有的是人教你。”
這一句話把汪新的熱情都乾沒了,誰沒事為了學些黑話,專門去蹲監獄啊。
一旦習慣了列車上的生活,並且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就會覺得車上的時間過得很快,一趟來回明明有三天,但仿佛是一轉眼的功夫。
時間很快來到了秋天,這天列車到站後,周辰站在門口維持秩序,忽然汪新拉了拉他,頭往站台方向示意了一下。
“看那邊。”
周辰看了過去,隻見那邊正有一對男女正依依不舍的告彆,舉止親密,神態曖昧。
“你還挺多管閒事啊。”
汪新雙手抱胸,十分鬱悶的說道:“我就是不明白,這女的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跟哈城那男的一對嗎,上個月我還見到他們坐在一起呢,今天這是咋回事,怎麼換了個人,女人變心這麼快的嗎?”
周辰嗤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彆說是上個月,就算是昨天,我也不覺得奇怪,人家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不違法犯罪的,咱們也管不著,你也彆操那個心,把你那顆多管閒事的善心給收起來。”
這種男女關係,在幾十年後早就已經不足為怪了,放在這個時代,是時髦了點,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得住寂寞孤獨的,找一個這樣的伴侶,的確是違背道德,但不違法,他們管不著。
“我就是想不明白,一對真心相愛的人,心裡怎麼可能容得下另外一人?”汪新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你隻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所有人,你做不到,不代表彆人做不到,行了,彆看了,乾活。”
列車回程,周辰剛從列車上下來,就被胡隊給叫了過去。
“周辰,叫你過來,是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寧陽到上海站,一組的乘警長老王抓賊的時候,被劃了一刀,傷勢不算很嚴重,但也不輕,要休息一個月,現在隊裡人員不是很足,尤其乘警長更是缺少,所以我準備暫時把你調到上一組,頂一個月,等老王回來了,你再調回寧哈線,你有什麼意見?”
聽到胡隊的話,周辰點頭道:“我沒意見,隊裡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我們組就算我不在了,還有馬叔頂著。”
胡隊頓時笑道:“我就是這麼想的,還是你小子懂我啊,有老馬在,出不了什麼亂子,就辛苦你頂一個月,明天就要上車,所以你隻有今天一天的休息時間,能頂得住嗎?”
“沒問題,我精力強,一晚上就足夠了。”
“好,那就這樣,要是隊裡人人都跟你一樣,這個隊伍就好帶多了。”
胡隊最喜歡的就是周辰這種乾脆利落,不廢話,不推脫的屬下,大家若是都像周辰這樣,他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周辰回到家中,立即就去了老馬家,把情況跟馬魁說明。
“我明天就要出發,這一趟要好幾天,所以今天提前給嬸子治療,下次就要等我回來之後了。”
寧陽到上海的距離比較遠,來回所需要的時間自然也要比寧哈線要長得多,所以他今天才要提前給王素芳治療。
經過他將近一年的治療,王素芳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還挺好,心態也會恢複了正常,沒有了剛知道自己得病時的那種恐懼和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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