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世界從小舍得開始!
梅長蘇目視周玄清老先生抱著檀木盒子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一次他又用了以往的人脈,請來了周玄清老先生,實際上他心裡是非常愧疚的,是他打擾了周老先生的清靜。
像周玄清這樣受人尊重的儒學大家,卻被他用計請來做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真的是在侮辱周玄清老先生的清譽。
他知道周老先生跟那些沽名釣譽之輩不同,周老先生是真正的隱士高人,著書立言才是他的追求,從不會過問朝堂的爭權奪利,因為他早就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幸好他留有周辰‘著作’的一卷《大學章句》,他看過這卷書無數次,知道這卷書的價值,雖然隻是兩千多字,但對於周老先生這種做學問的儒學大家來說,絕對是最珍貴的寶物。
“真想不到,辰公子那般跳脫之人,居然能作出讓宗主和周老先生都看重的書籍。”
梅長蘇回頭看著一臉驚奇的黎剛,輕聲道“連你都能學會動腦子了,小辰為什麼不能著書寫作?”
黎剛表情一怔“宗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您是說我以前不動腦子?您這是在汙蔑我,我好歹也是江左盟的舵主,我怎麼可能不動腦子,我……,唉,宗主,我還沒說完呢,你聽我說啊。”
梅長蘇懶得理他,正準備離開,可剛走幾步,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以及熟悉的鈴聲。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這讓他臉色變了變。
“宗主。”
梅長蘇看著飛速靠近的身影,幽幽歎道“霓凰最近一直都在追查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恐怕瞞不住了,不止是我,她好像也對小辰起了疑心。”
黎剛說道“宗主,若是霓凰郡主一直這麼調查糾纏下去的話,恐怕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麻煩。”
梅長蘇歎道“如果實在是瞞不住的話,就隻能告訴她了,可若是她知道我跟小辰的身份,恐怕會更加痛苦。”
黎剛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忍不住抱怨道“宗主,當初你就不應該讓辰公子去南境,辰公子也是的,明知道霓凰郡主跟你的關係,還非得……”
“閉嘴。”
梅長蘇突然怒斥一聲,隨後麵色難看的說道“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
黎剛嚇了一跳,立刻回道“是,宗主。”
說話間,穆霓凰已經快馬加鞭來到了附近。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優美的歌聲配合著輕快的琴音,一首完美的樂曲就這樣被演奏出來,使得這偌大的院子都仿佛增添了幾分生氣。
但這對藺晨來說,就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他聽到這動聽的歌聲,鬱悶的把被子拉到頭頂,整個人縮在被窩。
“又來了,又來了,我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天啊,讓我死吧。”
原本他隻是想要來見一見名動江湖的挽波姑娘,聽一聽挽波姑娘的歌聲和琴音,所以才會拉上周辰。
事實上周辰也的確完成了他的願望,見到了挽波姑娘,也聽到了挽波姑娘那動人的歌聲。
可問題來了,到了這裡之後,本來還急切的想要回金陵的周辰,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天天沉醉於溫柔鄉中,若不是他每天都要去找周辰問一問,周辰連過來看他一眼都不來。
這幾日,周辰每天都是跟挽波姑娘在一起,白天吟詩作對,談情說唱,撫琴品茗,晚上…………
藺晨雖然也有文化,也能附庸風雅,可人家是成雙入對,甜言蜜語,眼中隻有彼此,他冒然過去,完全就是橫插一腳,非常多餘。
他堂堂琅琊閣少閣主,英俊帥氣,風流倜儻的傳奇男人,怎麼能受得了這種氣。
於是乎,接下來這幾天,他就待在自己住的院子裡,實在受不了了,就跑出去溜一圈,雖然晚上回來還會受到‘暴擊’。
所以說,他後悔了,非常的後悔,這個師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小殊還在京城等著他們,聶鋒還在京城等著他們相救,他卻在這裡跟紅顏知己琴瑟和鳴,談情說愛。
兄弟難道真的就沒有女人重要嗎?
“明天必須得走,溫柔鄉,英雄塚,作為師兄,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弟這樣荒廢下去。”
藺晨咬咬牙,心裡做出了決定,他覺得自己再這樣待下去,非得被周辰氣出問題來。
院內,周辰停止了彈琴,挽波的舞蹈也是慢慢的收尾,歌聲也是停下。
周辰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挽波真的非常有天賦,無論是舞蹈還是歌聲,都非常出眾,在跳舞的同時還能唱歌,並且準確的把握舞步和曲調。
他經曆過十幾個影視世界,有過很多的女人,在女人方麵本就有了極大的抗性,但是眼前的挽波,卻始終讓他有一種迷戀的感覺,他是發自內心的憐愛這個女人。
尤其挽波還什麼都不跟他要,不要承諾,不要地位,不要一直陪伴,就像是現代都少有的獨立女性。
所以挽波雖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嬌女子,但性格卻一點都不嬌弱,若是沒見麵,他還能克製住自己,可一旦見麵,他真的想要時刻跟她待在一起,陪伴著她。
“挽波,我在金陵安了家,跟我一起去金陵過年,好嗎?”
周辰將挽波拉到自己麵前,幫她擦拭著額頭的細汗,親切的問道。
挽波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去金陵是有事要做,我就不去拖你後腿了,我每年過節,都會待在這裡,陪伴先人,已經習慣了,不想去金陵那個繁華的地方。”
雖然這裡距離金陵城極近,去一趟也就半天時間,但她依舊不想去,去一趟金陵,不知道要徒惹多少的麻煩事。
周辰柔聲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舍不得離開你。”
挽波懂事的說道“你不用顧慮我,這麼多年,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周郎,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因為我停下。”
“你啊,讓你跟著我,真是委屈你了。”
挽波凝視著周辰,堅定的說道“能有一個相知相愛之人,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事,一點都不會覺得委屈。”
周辰動情的將她擁入懷中,心裡還是覺得愧疚,他知道自己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若是以後遇到了事情,就讓人去京城找我,或者去江左盟分舵找人,他們會幫忙的。”
“嗯,我知道了,而且有晴兒在,就算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都不是對手,更何況還有薛伯和吳姨,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挽波美名傳天下,這麼多年來,還能過的這麼自由,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本事,門房薛伯和管事吳姨,昔日都是行走江湖的高手,就連身邊的丫鬟晴兒,也是從小練武,是個好手。
甚至就連挽波自己,也是有功夫在身,嬌弱的外表隻是人設罷了,她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嬌弱。
兩天後,在藺晨不耐煩的催促下,周辰依依不舍的跟挽波告彆,踏上了回金陵的路程。
秦淮河其實就在金陵城不遠,兩人不急不忙,用了半天的時間就來到了金陵城。
金陵城內的大路上,藺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悠晃悠的走著。
“小辰,師弟,糖葫蘆,我要吃糖葫蘆,快給我買糖葫蘆。”
“滾!”
周辰惡寒不已,他是真的有點受不了藺晨這點,特麼的,你一三旬大漢,跟我這扮演什麼嬌柔姑娘啊?惡不惡心啊。
“你能不能正常點,彆惡心人行不?”
藺晨直翻白眼“我惡心人?我有你惡心人嗎?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我這幾天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壓抑了多大的痛苦嗎?我現在就隻是讓你給我買根糖葫蘆吃,你就對我這個態度,你怎麼不想想你前幾天怎麼對我的?”
“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們求我來幫忙的,不是我上趕著來幫忙的,你要是不對我態度好點,我不出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周辰一臉嫌棄“你可真是個人才,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彆廢話,你就說買不買吧。”
“買,買,遇到你這種人,我還能怎麼辦?”
周辰很無奈,隻能去幫他買,隻不過賣糖葫蘆的老大爺看到周辰和藺晨兩個大男人一起來買糖葫蘆,眼神頓時變得非常奇怪,弄得周辰買了之後,趕緊拉著藺晨逃離。
看著藺晨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那啃糖葫蘆,周辰更覺得惡寒。
“麻煩下次你想吃自己買,彆讓我丟這個人。”
“我沒錢。”
“滾!”
…………
周辰帶著慢吞吞,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的藺晨,用了兩個時辰才來到蘇府。
“長蘇他現在就住這裡啊?也不怎麼樣嘛。”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趕緊進去,這次為了找你,浪費了我那麼長時間。”
“嘿,師弟,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我浪費時間了嗎?是誰待在挽波姑娘那裡死活不肯走的?”
“是我,怎麼了,有意見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耽誤了時間,全怪在我身上,我還不能反駁了?”
“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最累的是哪裡嗎?”
“哪裡?”
“嘴,跟你在一起,你話太多了,太煩了,我這個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人,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嗬嗬,你不怎麼說話?嗬嗬。”
“嗬嗬你個頭嗬嗬。”
周辰跟藺晨吵吵鬨鬨的走進了蘇府,蘇府的下人看到周辰,都沒有阻攔,周辰跟他們打著招呼,來到了梅長蘇住的中院。
來這裡就跟回家一樣,周辰進了院子,就直奔梅長蘇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麵的說話聲,周辰看了一眼門口的黎剛,見他沒有提醒,也就知道能進,於是帶著藺晨直接走進了房間。
可下一刻,剛走進房間的他,腳步一頓,然後迅速的轉頭,跟在後麵的藺晨立馬一把拉住他。
“喂,你乾嘛?上哪去啊?”
周辰瞪了他一眼“鬆手。”
藺晨一臉懵,可還沒等他開問,就聽到了裡麵梅長蘇的聲音。
“羽兄,藺晨,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