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笑道“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說說話,可我前些年一直在邊境待著,這兩年多又是一直待在侯府,不怎麼見客,除了一些親戚,還真的沒什麼可以說話的人。”
“這不,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顧副使,咱們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是共患難過,在彆人眼裡,顧副使是什麼‘活閻羅’,但在我眼裡,反而覺得顧副使這樣的人更好相處。”
周辰的話讓顧千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應答,自從他被人叫做‘活閻羅’開始,這麼多年了,周辰還是第一個說他是容易相處的人,讓他有了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侯爺,下官也有同樣的想法。”
“哈哈,是嗎?那我們到時想到一塊兒,這算不算是惺惺相惜呢?哈哈。”
顧千帆那一臉正色模樣的恭維,讓周辰感到很有趣。
這一番話語,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親近了不少,互相熟絡的聊了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周辰才說道“今天就先到這吧,我是比較清閒,但顧副使最近肯定很忙,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顧千帆沒有反駁,周辰說的沒錯,他最近升了職之後,確實變得忙碌了許多,最近更是天天都睡在司衙內,連家都不回,妥妥的工作狂一個。
顧千帆站起來就要走,周辰突然說道“顧副使,今天聊的很愉快,我也拿你當好友,給你提一個醒,齊牧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
顧千帆臉色豁然大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周辰,可周辰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就走出了雅間。
直到周辰離開了好一會,顧千帆都沒有離去,而是在在思考周辰剛剛的話。
‘他知道了我跟齊牧之間的事?或者是知道了什麼?’
若是旁人,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又要懷疑,但是周辰乃是忠勇侯,他們的相識也是偶然,對方更是救過他的命,根本沒有理由害他。
但最讓他疑惑的是,周辰怎麼會知道他跟齊牧的關係,要知道他們每次見麵都是非常隱秘,更是很少私下聯絡。
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副使!千帆?”
“嗯?”
顧千帆迅速恢複了高冷的表情“司公,您怎麼在這?”
出現在他眼前的人,赫然就是皇城司的司公,他的上司,一個能力不足,但溜須拍馬技術一流的上官。
雷敬一臉彌勒佛的笑容“是很巧啊,我今天約了人來著喝茶,剛剛正要離開,忽然就看到了你,這不就過來招呼一聲嗎。”
“是這樣啊。”
顧千帆露出了釋然之色,隻不過心裡卻冷笑不已,雷敬是什麼人,他心裡一清二楚。
“對了,千帆,剛剛跟你一起喝茶的人是誰啊,我看著好像挺眼熟的?”雷敬忽然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顧千帆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雷敬,於是實話實說道“司公好眼力,剛剛那位是忠勇侯周侯爺。”
雷敬麵皮一抖“忠勇侯?難道就是那位大宋少年將軍的忠勇侯?”
“正是。”
“哎呀,千帆,你居然還認識周侯爺,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啊。”
雷敬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大好,雖說現在周辰無官職在身,但光是一個世襲罔替的忠勇侯,就足以讓人重視,更彆說現在的周辰不過二十來歲,將來注定前途無量。
若是能跟這樣的人交好,他求之不得呢。
顧千帆道“司公,您可能不知道,我跟周侯爺當年同一年中的進士。”
“是嗎?還有這回事?”
雷敬一臉吃驚,這個事情他還真的沒調查過。
“千帆啊,你在皇城司,我待你也不薄吧,若是有機會,跟周侯爺再見麵,也給我引見一下,如何?”
雷敬雖說這次托了顧千帆的福,也穿上了緋袍,權力得到了提升,但他更清楚,自己跟忠勇侯周辰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因為他領的皇城司,也是以武職為主,就注定了他很難跟朝內文官同心,相反,若是有機會跟武將世家的忠勇侯府交好,他肯定毫不猶豫。
“下官記住了。”
顧千帆隨口回了一句,實際上並沒有放在心上,對於自己這個貪贓枉法,一心想往上爬的上官,他向來是看不上的。
周辰跟顧千帆從酒樓分彆後,並沒有直接回侯府,而是來到了馬行街。
趙盼兒她們新開的趙氏茶坊,昨日就已經開業了,昨日他不能來,但是今日,還是可以過來捧捧場。
來到趙氏茶坊的門前,周辰看著這麵積不算大的兩層小樓,不由得想起了在錢塘時的趙氏茶鋪。
其實真的要比起來的話,錢塘的趙氏茶坊麵積更大,環境更好,視野也更開闊。
但東京畢竟是東京,遠不是錢塘可以相提並論的,這個茶坊的花費,要比錢塘的茶鋪多得多。
“客人,裡麵請……”
負責迎客的銀瓶,突然瞪大了雙眼,“周,周,官人”
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捂住了嘴,沒叫出侯爺兩個字。
周辰目光往裡麵一掃,笑道“不錯啊,人蠻多的。”
剛進入茶坊,就聽到了悅耳的琵琶聲從樓上傳來。
上完果子的孫三娘,忽然見到周辰,也是十分吃驚。
“周官人,您怎麼來了?”
“盼兒,盼兒。”
“怎麼了,三娘?”
“你快看看誰來了?”
趙盼兒走了過來,一看是周辰,也是驚喜交加,然後直接說道“周官人,您來啦,快,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