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常嬤嬤喜極而泣,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想讓顧廷燁離開汴京。
在她眼中,自家哥兒是寧遠侯府的嫡子,身份尊貴,又豈能真的跑到鄉下去過普通日子。
雖說現在老侯爺對哥兒十分不好,但好在哥兒還有靠譜的關係,那位周侯爺的身份可是一點都不比老侯爺差。
朱曼娘在一旁聽了,也是露出了笑容。
她辛辛苦苦算計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來汴京享福的,根本不想離開東京。
現在得知顧廷燁還有個當侯爵的兄長,還能幫顧廷燁安排職位,不用離開汴京,她自然是非常高興。
顧廷燁這事,周辰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派人跟寧遠侯顧偃開知會一聲,可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決定了,顧偃開居然先找上了他。
“顧侯是為了仲懷來的吧?”
正廳中,周辰驅散了下人,隻留下了他和顧偃開兩人。
顧偃開五十餘歲的模樣,氣色一般,但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麵容堅毅。
“我那逆子給周侯添麻煩了。”
“顧侯誤會了,我跟仲懷算是一見如故,他叫我一聲兄長,我也是把他當做弟弟看。”
“承蒙周侯看得起小兒,能得到周侯的認可,是他的福氣。”
顧偃開十分客氣,但見周辰好像對自己的兒子不一般,心中也就放鬆了不少。
“我知道那逆子來找過周侯,若是他給周侯添什麼麻煩,還請周侯看在我的麵子上,彆怪他,算是我欠周侯一個人情。”
周辰道“恕我多嘴,顧侯如此關心仲懷,仲懷也是對顧侯無比崇敬,父子沒有隔夜仇,顧侯為何不能跟仲懷敞開胸懷好好的談一次呢?”
顧偃開麵色複雜“有些事情不是說就能說得清的,說得越多,誤會反而會越深,周侯,我想問問,他找你所謂何事?”
“仲懷請我幫他安排個差事,我本來想著跟顧侯說一聲,畢竟我是個外人,但仲懷求我,我拒絕不了,隻能答應他,既然顧侯今日來了,那這事就該聽聽顧侯的意見。”
“若是顧侯對仲懷另有安排,我就不多這個事了。”
聽到竟是這種事,顧偃開很吃驚,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那小子肯定不會求人,而且寧願來求周辰,也不去找他。
沉默了許久,他忽然開口說道“那就拜托周侯幫他一次,就當是我寧遠侯府欠周侯一個人情,將來周侯若是有事,寧遠侯府上下不敢不從。”
“顧侯嚴重了,人情就算了,這本就是我答應仲懷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周侯幫到底,給他安排一個有品級的差事。”
周辰詫異的看著顧偃開,但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計顧偃開是怕自己隨意給顧廷燁安排一個職位,所以才會開這個口,他說的有品級,自然是想要周辰安排高一點的品級。
略微沉吟後,周辰就應了下來。
“顧侯放心,我會看著安排的。”
顧偃開開了這個口,周辰自然要更慎重些,本來顧廷燁若是以寧遠侯府的蔭封入職的話,估計也能獲得個七八品左右的職務,但同樣的品級,職務的不同,帶來的權力也不同。
比如有實權的七品,跟虛職閒職的七品,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周辰還在考慮著給顧廷燁安排什麼差事,華蘭走了過來,伸手在他頭上輕輕的按摩。
“官人還在煩心顧二郎的事情?”
“是啊,本來就答應了給他安排差事,結果他父親顧侯又親自跑了一趟,又是送東西,又是送人情的,我若是不給他安排個好差事,豈能說得過去?”
“東京城裡的官眷姑娘們都傳這顧二郎是個混世魔王,跟他父親顧侯的關係勢如水火,可耳聞不如一見,我看這顧侯對顧二郎倒是關心的很,連顏麵都顧不得,親自上門來拜訪相求於官人。”
周辰道“父子間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仲懷做那麼多,也隻是想要吸引他父親的注意,隻可惜啊,父不知子,子不知父,這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麵;但我跟你說,他們不管誰出了點什麼事,估計最著急的就會是他們自己。”
華蘭讚道“官人洞察人心,看的透徹。”
“官人,今日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又給我們府上送了帖子,她過兩日要在金明池邊開一場馬球會,這次的規模不小,吳大娘子邀請了不少官眷貴家娘子,她還問及了官人。”
“還邀請我了?”
周辰十分詫異,吳大娘子的馬球會就相當於是另類的相親會,參加的基本上都是些官員娘子,以及在室的男子姑娘們。
他可是早就成了親,而且現在還是朝廷重臣,忠靖侯,正常情況下,這種聚會他是不會去的。
“是啊,這吳大娘子熱情的很,但我估計她邀請官人,除了看馬球,也有想要結識交好官人的意思。”
“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應該由永昌伯出麵,不該由著吳大娘子出麵邀請。”
周辰沉思了一下,說起來,自從襲爵以來,他還真的沒參加過這種大型的馬球會,主要是因為這種馬球會多數都是年輕人參加,像他這種已經是爵位在身的官員,除非是交好的勳貴官員相邀,否則的話,很少會參加。
“那你回複吳大娘子,就說當日我若是能抽出空的話,會去看看。”
華蘭點頭道“好,正好我家的三個妹妹也都到了及笄,我等會就回去一趟,邀請母親和弟弟妹妹他們一起去參加馬球會,就算不能相中,出去見識見識其他官眷貴家的姑娘公子們,也能長長見識。”
周辰忽然想起了劇情裡就好像有幾次馬球場的劇情,而且還比較有意思,去看看或許也不錯。
轉眼過去了兩日,今日就是馬球會開始的日子,開馬球會是一件比較繁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早早開始,巳時的時候,馬球場才慢慢的熱鬨起來。
周辰在早朝結束後,由元才架著馬車,直奔新鄭門外的金明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