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超英乾咳一下:“圖西,你怎麼跟你三嬸說話呢,不看就不看,好好說不行嗎?”
隨後一臉歉意的說道:“他三嬸,對不起啊,這孩子就是這脾氣,既然他不想看,那就不麻煩你了。”
周辰實在是懶得理會他們了,直接站了起來。
“鵬飛,去叫上林棟哲,我們出去放鞭炮。”
向鵬飛立即大聲應道:“好嘞。”
在周辰的招呼下,莊筱婷,向鵬飛都跟著出了門,就連莊振東和莊振北也是舔著臉跟上,比起在屋裡聽著老人們說話,他們寧願出去放鞭炮。
看著周辰二話不說就出門了,莊趕美兩口子臉色很不好看,但是想到自己還有目的,就隻能忍耐住。
莊趕美媳婦一個算計沒達成,又說了另外一個算計。
“大哥,有人給我們家振東說親,年後就準備開始看了。”
莊超英一聽,說道:“這是好事啊,振東也就比圖西小點,不過現在已經開始上班,確實能軋朋友了,說的是哪人啊?”
…………
周辰帶著弟弟妹妹在外麵放鞭炮,直到傍晚才回家,結果莊阿爹他們到了傍晚居然還沒有回去,一副要留下來吃晚飯的架勢。
對於這些人,周辰也是無語,吃一頓不夠,居然還想吃第二頓。
周辰剛回來,莊超英就把他拉到了後麵。
“圖西,振東過幾天要去相親,你這幾天帶著他練練車,等他相親那天,你把車借給他開去。”
周辰聽到這話,一臉驚愕:“你沒事吧?讓我教他開車,還把車借給他去相親,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也不讓他開遠,就是開過去相個親,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不教,也不借。”
周辰斷然拒絕,然後冷聲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也知道他沒駕照,萬一開車出了個車禍,人死了,算誰的?”
“呸呸呸,死什麼死,大過年的,你不能說點好話嗎?”
“你也知道是過年啊,過年就能說胡話嗎?這麼多年了,我真是不明白,怎麼一遇到那邊,你就跟腦子不正常了似的,你不好拒絕,我去說。”
周辰甩開莊超英的手,徑直走到大房間。
“三叔,三嬸,振東要去相親,是他的事,借車的事就不用說了。”
話一說完,莊趕美夫妻的臉色就變了。
“圖西,你爸已經答應了。”
“他答應你們找他要車去,我的車還輪不到他做主,就這樣。”
被周辰當眾落了麵子,莊超英氣急敗壞的大喊:“莊圖西,就是借你個車,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親情了?”
周辰剛要說話,已經忍了一天的黃玲,再也忍不住了。
“莊超英,什麼叫隻是借個車,圖西說的沒錯,你答應借,那你就自己去找車借,虧你幾十歲的人了,是非好歹都不分了,今天過年,我也懶得跟你說那麼多,你想要招待你爸媽,就請你把他們帶出去吃,今晚家裡沒有多餘的飯菜了。”
“黃玲……”
“滾!”
在黃玲的一聲怒吼下,莊阿爹幾人滿臉怒色的走了,莊超英也同樣走了,被氣走的。
這個結果其實並不出乎周辰的預料,其實在他們早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最後肯定會不歡而散。
事實也確實如此,又一次不歡而散。
莊超英晚上又是沒有回家,也不知道他是住在機械廠那邊了,還是住到哪裡去了,反正就連莊圖南也不去問了。
以前他多少還是心疼父親,幫父親說話,但是今天這個事情,他是真的沒法幫了。
以前隻是家裡矛盾,可今天談到借車,而且還是借給一個沒有駕照的振東開車,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這可是關乎到生命安全的事情,莊超英還是這麼沒有底線的縱容,真的是讓他接受不了。
莊超英連著幾天都沒回家,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甚至已經記不清這是莊超英第幾次離家出走了,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又回來,因為大家都清楚,莊超英在那邊住個幾天沒什麼,但時間長了,到時候不說莊趕美兩口子,就連老倆口都要趕他。
周辰並沒有在家裡多待,在大年初六的時候,就準備離開,莊圖南也不準備留下,要跟他一起走。
莊筱婷和林棟哲本來也是想要提前走的,但卻被不舍的黃玲和宋瑩拉著留下了,準備等要開學再出發。
而在周辰他們走後,莊超英才落寞的回到了家。
在外麵流浪了幾天,最終還是厚著臉皮回來了,因為他一直都清楚,住在哪裡,都不如住在前妻這裡安穩。
黃玲還是跟以往一樣冷處理,莊超英則是不停地在黃玲麵前表現自己,但就算他表現的再勤快,黃玲也已經對他沒有了感覺,能允許他住下,也是看在三個孩子的麵子。
但這次更決絕,乾脆不願意跟莊超英睡在一個床,她將被子床褥收拾了一下,搬到了裡屋去睡。
90年的夏天,周辰和莊圖南都是在這一年研究生畢業了,莊圖南去了設計院工作,周辰則是留校任教和讀博。
開始工作後,莊圖南自然也就沒有了暑假,周辰在夏天都沒有回家,因為他又在上海這邊新開的樓盤買了兩套商品房,都是兩室一廳的樓房,正好利用暑假,裝修安排一下。
沒有了周辰,莊筱婷和林棟哲隻能自己坐車回家。
時間一晃,又是一年過去,進入了199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