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貧道選的地方太偏僻,”秦桑不由一笑,邀請二人進入星穀。
感受到星穀內充沛的星元之力,星瓊真人心下了然,頷首道“真人挑選了一處寶地。”
跟在後麵的扶箕真人掃過星穀,眼神一亮,“這陣法不錯。”
“貧道不擅陣法之道,勉強為之,尚有許多不明之處,正想請真人指正。”
秦桑立刻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將陣法銘刻進去。
“這……”
扶箕真人遲疑地看向掌門。
星瓊真人微微一笑,“清風真人放心,既然是靈虛大師的委托,貧道定當儘心竭力。”
“有勞真人費心!”
秦桑鄭重行禮。
……
深夜。
恰好今夜無月,星辰布滿夜空,繁星彙聚的星河尤為璀璨。
秦桑盤膝坐在星穀底部的一個石台上。
璿璣門二位真人站在東側峰頂。
他們已經在白天商議好了細節,星瓊真人目觀天時,對扶箕真人點了下頭。
扶箕真人縱身向外飛去,旋即喚出籙壇,籙壇中的籙印不同於天樞院的昭告萬靈印,而是一個繪製著北鬥七星的圖卷,前四星尤為明亮。
籙壇洞開兩門。
扶箕真人一聲令下,兵馬分為四隊,飛向四方,主要戒備的東方——鬼方國方向。
與此同時,星瓊真人不知何時飛上半空,也召喚出了籙壇,喚出兵馬。
霎時煞氣衝霄,旌旗蔽空。
星穀下方的秦桑神色微動,他能夠感應到,星瓊真人麾下雖然沒有化神期大妖追隨,卻有兩個化形後期的妖帥統禦兵馬。
而且,隻是施展一道符咒,星瓊真人未必會將全部實力展現出來。
秦桑暗歎此界宗門底蘊之深,而強如璿璣門也隻能仰道庭鼻息。
緊接著,上空傳來真元波動。
秦桑神色肅然,收起雜念,靜靜等待。
兵馬鋪陳,拱衛在星瓊真人四周,將帥搖動靈旗,兵馬瞬間完成變陣,結成一個複雜的陣勢,氣機渾然一體。
這時,星瓊真人立於法壇,步罡踏鬥,雙目深邃如星辰。
她抬起右手,手指虛點。
壇中北鬥圖鑒輕輕震動,從中射出一道流光,似乎包裹著一道符影,融入星瓊真人指尖。
隨著指尖滑動,虛空之中浮現出一道道複雜無比的符文。
“星宮巍巍,河漢群真。
聚元北宮,星落南鬥。
疾!”
這一刻,星穀方圓千裡之內的生靈心有所感,抬頭望天,便能看到一幕奇景。
那條照耀天地的銀河此刻變得前所未有地璀璨,星辰綻放出燦爛光華。
旋即銀河真的開始流動起來,星光似乎受到某種吸引,不約而同向一個方向彙聚,正是北鬥方位!
霎時間,北鬥七星從河漢群星之中突顯出來。
七星相連。
這時,河漢群星的星光奔湧而來,隨著星光湧入,北鬥七星愈發奪目。
下一刻,星空好似震動了一下,連為一體的七星竟如一張張開的星弓,將所有彙聚而來的星辰之力射向南鬥。
此時此刻,肉眼可以看到一道星失橫跨天域,貫穿星海,轉瞬迫近南鬥星域。
南鬥六星應激而變,吞沒所有星光,接著六顆星辰陡然大亮,星光從天而降!
星瓊真人目露奇光,手臂向下傾斜,遙指秦桑。
宛如一條奔湧而來的江河,磅礴星力轟然貫入星穀,頃刻便將秦桑淹沒。
星光注入的同時引發星穀異變。
星穀內積鬱的星元之力紛紛被調動起來,瘋狂向秦桑湧去。
此刻秦桑全身沐浴在星光之中,濃厚的星元之力將他包圍。
天上的異象逐漸消失,而星穀中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將周圍的紫竹海都照了個通透。
就在這時,星穀內部浮起一個個光點,光點連結成一張大網,覆蓋整座星穀,將星光封鎖起來。
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
星瓊真人收起籙壇,看了閉鎖的星穀一眼,對趕過來的扶箕真人道“我們走。”
他們此行是為完成靈虛真人的委托,至於秦桑能否成功,和他們無關,也沒有義務護持秦桑。
秦桑並不奢望他們為自己護法,所以直接用大陣封鎖星穀。
扶箕真人應了聲是,離去時頻頻回頭,很好奇秦桑能否成功,這麼大陣勢,應該是一門了不得的神通。
他卻沒想到,有人能利用北宮南鬥存煉符突破。
星穀內。
秦桑心無旁騖,全力運轉功法,縹緲玄妙的星元之力從頂門灌入體內。
他的皮膚頓時染上一層血紅,隨時可能有鮮血溢出來。
熟悉的痛苦襲來,血肉骨髓如同刀絞。
肉身越強、破而後立越是艱難,秦桑的肉身今非昔比,再次經曆星元灌體,依然經受著可怕的痛苦。
不過,秦桑早已熟悉了,隻怕星元之力不夠多、不夠強!
秦桑的身體仿佛無底洞,不斷吸收著所有星元之力,星元之力彙聚成洪流,一遍遍在秦桑體內碾過。
換血煉骨、易筋伐髓。
力道修士正是通過一次次洗禮和蛻變,將肉身淬煉到極致。
‘唰!’
秦桑身上現出鳳翼。
緊接著,青鸞法相自他頭頂浮現,法相閃爍微光,似乎也在變化著。
神識和境界提前突破,已經為這次突破打好了堅實的基礎。不過,秦桑最擔憂的是自己並非天妖後裔,重蹈上次失敗的覆轍。
幸好,他的擔心沒有發生!
‘轟!轟!轟!’
秦桑體內不斷有驚雷回響,直欲仰天長嘯,氣血化為實質,一道血光直衝星漢,被大陣阻擋。
終於,他的氣息好似邁過了某個關口,陡然狂漲。
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