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之王!
自成為歎息城的少城主以來,李天瀾與司徒滄月其實沒有見過幾次麵。
兩人之間的通話倒是不少。
無論是視頻還是電話,李天瀾永遠都是含蓄的,寧靜的,沉默的,帶著些許不曾明顯表露但卻極為真摯的謝意。
沒有人想到這一次當李天瀾正式進入歎息城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場麵。
司徒滄月也想不到。
歎息城,到底是不是我的歎息城?
黑暗中,李天瀾的聲音很平靜,但司徒滄月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份平靜背後凜冽如刀鋒的力量。
這絕對是尖銳的有些霸道的問題。
幾乎空無一物的大殿裡,劫靜靜的躺在那。
黑暗似乎凝固起來,壓抑而沉重。
司徒滄月看著李天瀾的側臉,沉默了很長時間。
現在的李天瀾,真的與之前不一樣了。
她說不清楚這樣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早一些,也許是在天都決戰後他在孤山上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刻。
也許是三年間萬裡遠行的蛻變。
也許是最終演習時他一人擊敗王聖宵古寒山與江上雨和宋詞聯手的那一瞬。
又或者是雪舞軍團在他的率領下踏足東歐的時候。
是東歐亂局中無敵境亦如螻蟻被大勢紛紛碾碎隕落的時候。
是摩爾曼斯上空那道永恒的流星完全熄滅的瞬間。
又或者是他在北海一路橫掃最終踏足帝兵山的那一刻。
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這樣的變化一直在持續著。
隻不過司徒滄月忽略了,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
這一日的李天瀾入世已經快要四年,但停留在公眾視野中的時間實在太少。
他的天資堪稱驚才絕豔,但相對弱小的實力夾雜在大勢之中卻總是有種無比脆弱的感覺。
李氏,北海王氏,豪門集團,輪回宮,歎息城。
天都決戰。
東歐亂局。
他始終行走在大勢的中心,但風口浪尖裡,似乎始終都有一種力量不動聲色的將他籠罩在內,讓他的身影變得模糊,模糊的幾乎離開了眾人關注的視線,模糊的甚至都沒有多少存在感。
那樣的力量是如此微妙,但卻無處不在,如此的小心翼翼,但卻又如此的深情款款。
司徒滄月自然知道那樣的力量來自於哪裡,或者說來自於哪位。
她是一片黑暗,猶如最神秘的輕紗,將李天瀾卷入風口浪尖的大勢始終,卻又始終將他牢牢的保護著,沉默的承受著所有想要吞噬李天瀾的陰影。
直到東歐亂局。
那一劍照亮了整個黑暗世界,終結了這個屬於劍皇,充斥著無數恩怨的時代。
籠罩著並且保護著李天瀾的那一層輕紗隨著漫天的陰影徹底破碎。
李天瀾在黑暗中走了出來,無比清晰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他的天空再無陰影,晴空萬裡,光輝而燦爛。
李天瀾似乎是第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天光鎖靈台,銀月落北海,橫掃帝兵山,氣吞萬裡,天下無敵。
這一瞬間,全世界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了李天瀾身上,他的身影在這個時代無比的耀眼。
這是他的時代。
司徒滄月突然有些疑惑。
他不懂現在如此清晰的李天瀾是原本就如此,還是慢慢的才會變成這樣。
變得如此的
主動。
他主動來到
帝兵山,問了一個最尖銳的問題。
這一刻的司徒滄月似乎都夠感受到李天瀾的心情。
那是一種企圖將所有的一切都抓在手中的主動。
他不想在被動的承受什麼,他變得想要主導一切,變得野心勃勃,變得敏感多疑,變得強勢霸道。
司徒滄月靜靜的想著。
沉默中,李天瀾已經轉過了目光,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
田野在通天時跟他說過天都煉獄的架構。
這是一個暗中發展了很多年的超級勢力,結構極為完整,而最主要最核心的機構,隻有五個。
長生,不死,森羅如今已經完全展現在黑暗世界麵前。
他們代表的是天都煉獄最恐怖的戰鬥力與爆發力。
而隱藏在暗中的,則是天隕天羅。
天隕是最頂尖的暗殺組織。
天羅是最細致的情報組織。
天隕殿,就是歎息城。
在天都煉獄的序列中,司徒滄月,就是天隕殿主。
田野曾說過天隕一直站在李天瀾身邊。
但天都煉獄一直都是李狂徒的天都煉獄。
而司徒滄月是李狂徒的女人。
李天瀾不想去懷疑什麼,他主動來到歎息城,想要的就是司徒滄月的態度,也是天隕殿的態度。
隻要是明確的態度,什麼樣的態度都行。
所以他直接問了出來。
歎息城,到底還是不是他的歎息城?
司徒滄月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極為乾淨的絕美,沒有歲月的痕跡,清澈的如同太白山上的積雪。
她伸出手摸了摸李天瀾的頭發,抓了下他的頭皮,笑道“小天瀾來太白山,我們沒有大張旗鼓的迎接你這位少城主,這是生氣了嗎?”
李天瀾呆了一瞬,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尷尬。
“你是歎息城的少城主,來這裡就是回家,你見過誰回家還需要家人迎接的?”
司徒滄月繼續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天瀾深呼吸一口,轉頭看著窗外,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歎息城,天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