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古行雲點了點頭“無論是李狂徒還是李天瀾,想的都是在打倒對方後獨吞我們,現在,我們反而無比安全。”
古千川漲紅了臉。
這個結論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恥辱。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天都煉獄和東皇宮,眉頭越皺越緊。
“李狂徒現在還有勝算嗎?”
李狂徒身受重傷,天都煉獄內部,隨著有人走進輪回宮陣營,內部的分裂也會越來越大,而如今他們還在東島,就算李狂徒不表態,但疾風禦劍流和無極宮卻不會閒著,這段時間肯定會瘋狂針對天都煉獄。
而此時身受重傷的李狂徒又被李天瀾掌握在手裡。
李天瀾呢?
十三重樓如今已經真正有了天下無敵的風采。
李天瀾橫掃北海,光芒萬丈,輪回宮殘餘的力量支持李天瀾,天南那邊的局麵逐漸明朗,東歐五國源源不斷的給李天瀾輸送利益,在帝兵山,他能退下來,這同樣說明北海王氏也許諾給了他什麼,中洲內部,李天瀾又有豪門集團的全力支持,而他自身的武力,同樣也在飛快的成長。
李狂徒的勝算在哪?
“目前看來,李狂徒輸定了。”
古行雲說道。
古千川盯著古行雲的眼睛。
古行雲不曾回避什麼,繼續道“所以我準備幫他一把。”
“我們要不要跟北海王氏再次聯手?”
古千川問道。
“不用。”
古行雲搖了搖頭“也沒用,現在的北海王氏不是當年了,他們已經不可能在跟我們聯手。”
“那你打算怎麼幫他?”
古千川問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
古行雲現在的思維太過清醒,那是絕對的理智。
這說明他早已看清楚了現在外界的局勢。
可自從在昏迷中被喚醒後,他卻根本沒有提起自己下一次的休眠。
他不擔心現在的李氏,那為何不抓緊時間養傷?
這樣的古行雲,很清晰的給了古千川一種似乎在等待什麼的感覺。
“你有什麼想法?”
古千川很認真的問道。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古行雲眼神陡然一凝。
同一時間。
天南。
被安南國‘叛軍’死死守護的某座小城市裡,伴隨著轟鳴的汽笛聲,一輛如今在中洲已經並不算常見的老式火車緩緩駛入了車站。
勉強保持著舊時秩序的車站人來人往。
上車下車,車站每年每月每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景象。
洶湧的人流彙聚又分散,不同的人出了車站,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
一名穿著看上去極為隨意的黑人走出了人流,卻沒有遠離車站,他在有些破敗的車站裡穿行,兜兜轉轉,最終停在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前。
麵包車前方兩個正在玩撲克的男人站起身,盯著黑人,神色警惕。
黑人的神色輕鬆,他突然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他拉了拉寬大的休閒體恤衫領口,露出了一個黑色盾牌的標誌,用安南語說道“我是黑狼,三個小時後,我的士兵會在約定地點集合。”
兩名穿著便裝的安南男子鬆了口氣,點點頭,拉開了車門。
黑人鑽了進去。
破舊的麵包車裡小聲播放著安南的國歌,車頂不引人矚目的角落裡,安南的國旗與叛軍的旗幟交叉在了一起。
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矮小男人坐在麵包車的最後排靜靜吸煙。
煙霧繚繞中,他眯著眼看著上車的黑人男子,沙啞道“你帶了多少人?”
“兩百人!”
黑人裂開嘴,笑著伸出了兩根手指“全部都是精銳。”
同一時間,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角落裡,相似的一幕幕正在上演著。
在所有人都沒有留意的情況下,天南的各個角落,一支又一支隱秘的武裝開始朝著安南叛軍的方向彙聚。
不是假裝成叛軍的安南自由軍團。
是真正的,在三年多前最開始由安南軍方公布出來的叛軍。
幽州。
雍親王府附近的某座酒店裡,沉默的環境中,一張照片正在幾人手裡傳來傳去。
照片上是一個清理如水的女子,乾淨,清澈,安靜。
“目標暫時處於昏迷狀態,沒有反擊能力。”
沙啞的聲音中,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色袍子裡的男人淡淡道“三號,五號,七號,今晚對醫院內部的地形偵查,做好準備,隨時行動。”
東歐。
雷基城。
狹窄的公寓裡,裡克首相正在激情的發表著演說,東歐亂局結束後,處於中洲籠罩下的裡克神采飛揚的訴說著烏蘭國最美好的新明天。
“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陰冷的聲音中,一根粗壯的手指點了點裡克首相,淡淡道“製定作戰計劃吧。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天南,幽州,雷基城。
平靜的大勢之下,暗流不斷的翻滾著。
一道又一道的通訊信息從這幾個地方發了出去,最終彙聚到了同一個人手中。
昆侖城內。
古千川看著古行雲的臉龐。
那張臉龐依舊慘白,帶著陰沉,但此時再看,那隱藏在虛弱背後的表情,卻分明帶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味道。
“李天瀾現在不好惹。”
古千川深呼吸一口,認真的開口道“而且我們現在也幫不上李狂徒什麼。”
他頓了頓,儘管有些不想承認,可他還是說出了事實“昆侖城,目前還給不了李狂徒可以讓他跟李天瀾對抗的籌碼。”
昆侖城成立的時間終究太短了一些,底蘊有限,在古行雲和古千川兩位無敵境重傷後,立刻就顯得無比虛弱。
這樣的昆侖城,能幫到李狂徒什麼?
“你說得對。”
古行雲低頭看著手機“所以我不打算給李狂徒什麼,也給不了。”
“那我們怎麼幫李狂徒?”
古千川問道。
“幫忙的辦法有很多啊。”
古行雲笑了笑,聲音陰冷“我們加強不了李狂徒,但削弱李天瀾手中的力量,這難道就不算幫忙嗎?”
他放下了手機,輕聲道“接下來會很熱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