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戰鬥力的增長並不是很大,但卻是明顯的進步,這一小步,已經讓他再次接近了他認知中的武道終點。
隻是他不清楚這種變強,到底是因為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在無形中加深了一些,還是因為世界無聲無息卻又極為明顯的改變才造成的。
如果是前者,李天瀾坦然接受。
如果是後者,那又意味著什麼?
絲絲縷縷的劍氣遍布在東皇宮的每一寸空間裡,劍氣無處不在,但卻又像是從不存在,若有若無的鋒芒以李天瀾為中心擴散到了整個東皇宮。
這種狀態下,東皇宮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都在李天瀾的掌控之中。
他可以聽到東皇宮精英們正在討論不久前萬劍出鞘的內容,可以聽到有些人在討論南美的地震,還有人在憧憬東皇宮輝煌的未來,可以感受到夜風吹過樹梢,吹過水麵,也可以看到上千米外夜色下的叢林裡,一堆螞蟻正拖著一粒稍大一些的麵包屑爬向自己的巢穴。
他的戰鬥力已經真正接近了真實環境的上限,在他的劍氣籠罩範圍之內,他完全就是無所不知,又無處不在,甚至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扭曲東皇宮內自己的每一道劍氣,讓無數個劍氣分身瞬間填滿東皇宮每一處空間。
李天瀾將遍布東皇宮的一道道劍氣變成了自己的眼睛,認真的研究著東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幾個小時前,整個東皇宮所有人在他的命令下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東皇宮內依舊保持著那片劍氣卷過軒轅城上空的模樣。
每一片樹葉,每一根樹枝,每一株雜草,每一片花瓣,每一塊石
頭,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片如同天幕般的劍氣卷過高空時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萬事萬物,所有尖銳的,所有的棱角似乎都指向了某一個方向。
其實方向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棱角拚湊起來,無形中組成了一片宏大到看不清楚形狀,但卻又真的存在某種形狀的圖案。
那片圖案不斷的延伸著,從東皇宮一路蔓延出去,遍布軒轅城,遍布天南,甚至遍布全世界。
以李天瀾現在的能力,他劍氣覆蓋之下,隻能看到東皇宮內的一小部分圖案。
可即便是這一小部分圖案,他也無法理解。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這片巨大的圖案,絕對與劍道有關。
他默默的站在東皇宮的最高處,慢慢的,又細心的將圖案一點點的烙印在腦子裡,不斷分解著,思考著。
這幅暫時理解不了的畫麵在腦子裡變得越來越清晰。
當李天瀾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突然微微挑眉,低頭向著巨劍的下方看了一眼。
透過色彩絢爛的水光,一道窈窕的身影正靜靜的站在噴泉之下,也在仰頭看著他,麵無表情。
望月弦歌。
這位黑暗世界的黑暗女王自從被李天瀾帶回東皇宮後就一直很低調。
她在北海決戰中受到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算是痊愈,有軒轅無殤的存在,望月弦歌體內多年積累的一些暗傷也恢複了絕大多數,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起碼在醫生這方麵,他的專業能力足以秒殺全世界的所有同行了。
望月弦歌傷勢痊愈之後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大部分時間裡,她低調的幾乎像是不存在一樣。
李天瀾想了想,他在東皇宮待的時間並不長,印象裡,他在這裡的時候,似乎根本就沒見過望月弦歌踏出過自己的房間。
“什麼事?”
李天瀾平靜的問了一句。
望月弦歌默默的看著他,沉默了兩秒鐘,才淡淡道“我來跟陛下辭行。”
“嗯?”
李天瀾低下頭,居高臨下。
“回家。”
望月弦歌眼神飄忽,平淡道“出來很長時間了,我該回東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