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巨劍為中心,伊森布爾內部驟然掀起了一片覆蓋了上千米的劍氣風暴。
劍氣在這一刻出現了七彩紛呈
的光芒,而絢爛的光芒眨眼間變成了純粹的黑白,黑白交織的劍光又變成了純白,純白開始透明,形成了如同空氣般虛無,但卻具備實質的狂暴劍氣。
上千米的範圍內,這一刻似乎連空間都變成了劍氣,整片空間一片一片的被劍氣包裹著飛射出來,密密麻麻,無窮無儘。
無差彆的爆發,肆無忌憚的攻擊,源自於權柄的一劍。
這片劍氣風暴,能殺掉多少怪物?
高空之上,輪回宮主低頭俯視著,再次重複了一遍“你似乎忘記了這是在哪。”
她整個人在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團最純粹熾熱的生命之火。
這是屬於生命權限的形態,如同李天瀾的麵具一樣。
生命之火帶著無儘的光熱,仿佛取代了太陽,白色的光芒撒遍全城。
狂暴湧動的劍氣風暴迎著生命的火光衝進了無窮無儘的怪物群裡。
劍氣在擁擠的群體中爆發,切割,撕裂。
沒有鮮血,沒有任何殘忍的畫麵。
就像是一陣風,這一劍蘊含的狂暴劍氣吹過了每一個怪物,就這麼消失了。
這源自於權柄的一劍
一個怪物都沒有殺死。
生命權限九級,名為天使。
天使光芒之下,生命的奇跡永不消逝。
那是屬於生命權限的巔峰天使。
不算前麵八個層次的話,九級天使的能力聽上去並不多,因為那是概念。
而概念,可以千變萬化。
九級的天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誌重新定義生
命,或者重新定義死亡,同樣,天使可以讓世間萬物都保持在某種恒定的狀態。
所謂的恒定狀態,簡單點說
就是無敵。
免疫任意形勢的攻擊,物理,精神,元素,謊言,混亂,任意形式的攻擊,免疫。
生命權限從來都不是一個靠殺戮或者毀滅著稱的權限,她們可以成為輔助,成為盾牌,成為續航的關鍵,成為所有人的保障。
天使層次免疫任意形勢的攻擊
這種所謂的無敵聽起來是最無解的,可對於,不管是什麼,都有一個極限,儘管這個極限高得有些離譜,但理論上,這個極限終歸還是存在的,隻要天使承受的攻擊超出了這個極限,天使同樣也會受到傷害。
可問題是
輪回宮主不止是天使,她還是屹立在生命權限頂端,掌握著權柄的生命!
她的極限在哪?
又或者,用純粹的生命權柄來利用生命權限的能力,輪回宮主的無敵,到底有沒有極限?
生命之火的光芒取代了日光,在夜幕之下覆蓋下來。
她利用權柄,強行讓伊森布爾的所有事物都保持在了一個恒定的狀態。
劍光在這種恒定的狀態下衝過了怪物群,不要說殺死一個怪物,這一劍甚至連一點塵土都沒有帶起來。
下一秒,無窮無儘的怪物將李天瀾徹底覆蓋。
怎麼打?
怎!麼!打?!
李天瀾有劍在手,他能滅掉這座城市,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恒
定狀態,這種單純的防禦,不會對真實環境造成威脅,自然也就不會引起真實環境的壓製。
麵對著上千萬擁擠在一起,堵死了上下左右,而且還處在無敵狀態裡的怪物
怎!麼!打!!!
李天瀾抬起頭。
一個個擁擠著長大了嘴巴的腦袋越湊越近,徹底覆蓋了他的視野。
天空,火光,夜幕,全部消失不見。
他的視線裡隻有怪物,擁擠著不斷衝上來的怪物。
黑色的巨劍完全消失。
李天瀾重新變成了李天瀾。
虛無行走。
隻是半秒,李天瀾直接脫離了被完全包圍的狀態。
伊森布爾光亮如晝。
這一次李天瀾沒看到輪回宮主,他隻是看到夜幕中突兀的多了一輪白色的太陽,正在持續的散發著生命力。
李天瀾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他的視線落在了下方。
下方開始有人直接飛了上來,而更多不會飛的怪物則擁擠在一起,朝著市區內一棟棟高樓湧動,似乎想要接近李天瀾的高度來攻擊他。
李天瀾神色冷漠“你的無敵,能持續多久?”
“你猜?”
輪回宮主的笑聲響了起來。
李天瀾沒有去猜,而是對著下方的城市,緩緩張開了手掌“我可以慢慢試。”
一縷微弱的火光在他手心裡亮了起來。
李天瀾保持著伸手的姿態,微微彈指。
那一縷火光從他手心裡落了下去,火光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在空氣中拉出了一個長條狀。
李天瀾神色
愈發冰冷。
這是他的收藏。
在將非尼科思號的那枚蘑菇變成漫天煙花之前,他先是收藏了那枚蘑菇變成煙花前的狀態。
維意州的煙花已經過去。
而當時那枚蘑菇,被收藏家李天瀾帶到了這裡,然後
不斷的加速度,落了下去。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四百米。
空中那輪白色的烈日重新變成了輪回宮主。
三百米。
李天瀾進入了虛無行走的狀態。
隨著白色烈日變成輪回宮主,無數光芒消失。
一秒,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裡。
更加強烈的光芒帶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直接在伊森布爾響了起來。
距離城市上百米的空中先是亮起了一道無法直視的強光。
那道強光瞬間擴散,變成了一個足以吞噬整個伊森布爾的巨大光環。
數千萬度的高溫驟然降臨。
毀滅性的力量如同天地的震怒,從空中直接灌了下來,帶著遮天蔽日的煙塵和震耳欲聾的巨響,帶著死亡的氣息,沒有半點保留的席卷了整個伊森布爾。
高溫吞噬了城市,吞噬了怪物,吞噬了建築,同樣吞噬了輪回宮主。
李天瀾的身影重新出現,隱隱約約。
他沒有正式進入現實空間,但卻在虛無空間的邊緣看到了伊森布爾發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秦微白站在半空,在鋪天蓋地的毀滅光束中輕輕伸了個懶腰,姿態優美而慵懶。
高溫,劇毒,服射,爆炸將她完全吞噬。
她的身影在李天瀾麵前消
失。
濃烈的煙霧裡,李天瀾聽到了秦微白的聲音。
她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很舒暢的,發出了一聲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