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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吳強吳慧把宋優堵在了賣魚的碼頭。
兩人把身上僅有的一百多塊錢掏了出來,隻留了十塊吃飯住宿,剩下的全甩在了宋優臉上。
滿是折痕的紙幣一張張掉落在地上,如果來一陣海風,必定有去無回。
宋優沉默的彎腰,把地上的錢撿起來,一張一張捋平了,疊在一起。
吳慧瞧她這個卑微的樣子,以為她會收下這筆錢,忍不住嫌棄道“你不是要借錢給你姐姐看病嗎,趕緊拿著錢滾蛋,彆再來騷擾師翱大哥”
宋優直起腰來,把錢直接塞回了吳慧的口袋裡“不好意思,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你要是真想拿錢買我滾蛋,起碼十萬起步吧。”
“什麼你說多少”吳慧懷疑這個女人瘋了,要知道,這年頭能拿出一百塊的家庭已經算相當不錯了,她居然一開口就要十萬
不是一千,不是一萬,而是十萬
十萬,彆說是吳家,隻怕現在的師家也拿不出來吧
吳慧嗤笑一聲“做乞丐就算了,還白日做夢,你可真有意思。”
宋優神色平靜的反問她“怎麼,你是覺得師翱大哥很廉價,不值十萬嗎我告訴你,他在我心裡現在是無價的,十萬不過是叫你閉上你的狗嘴少在這裡蹦躂。我還有事,不奉陪了,你慢慢跳腳去吧。”
宋優就這麼走了,吳慧想扯住她給她兩個耳光,卻叫吳強攔住了“你不覺得她很奇怪嗎昨天白天她看見你和師翱大哥手拉手,是主動回避的。可是昨天晚上她忽然要嫁人抵債,這裡頭肯定是誰給她出了主意。”
“你是說是那個裴素素”吳慧並沒有懷疑景元夏,畢竟,一個長輩,怎麼會做這種事呢,她覺得景元夏不應該,也不屑這麼做才對。
那就隻能是那個裴素素了。
吳強也這麼想“沒錯,她昨天一到派出所就提那個什麼馮寶莉,不就是想讓你知道了生氣嗎這個女人,可能是想獨占師家的財產,所以要找個能被她拿捏的大嫂。”
吳強自以為聰明,吳慧也順著他的思路開了竅“你的意思是,要想讓宋優離開師翱大哥,隻能從裴素素身上下手”
“沒錯,這個女人肯定是想獨吞所有的好處。你忘了嗎,那個梁頌雅跑過來,不就是為了家產的事師霈阿姨在電話裡也提過,師老爺子把小洋樓的繼承權給了師敬戎和這個裴素素。後來梁頌雅鬨了一通,應該是鬨沒了。所以他們要從彆的地方彌補回來。”吳強一拍腦門兒,“走,去衛生所會會她,其他時間她那個娘家媽媽還在,不太好說話。”
吳慧點頭,兩人一起趕去了衛生所。
沒想到裴素素今天不在。
兩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裴素素過來。
不禁相視一笑看來這個裴素素是個不好好上班的混子,這樣正好,他們可以借題發揮。
等裴素素走進來的時候,吳慧便跟去了門診室“小嫂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看來衛生所的工作還是挺輕鬆的,哦。”
裴素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手裡的一個鋁製的盒子打開,露出裡麵血腥味濃鬱的胎盤“接生去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
吳慧嚇得不輕,啊的一聲躲到了吳強身邊“你你你,你弄的是什麼血淋淋的”
“胎盤啊,洗淨曬乾,就是中醫上所說的紫河車,這可是一味名貴中藥材呢,怎麼,這很可怕嗎”裴素素神色淡淡的,往吳慧麵前湊了湊,“可不是隨便誰的胎盤都可以做紫河車的,非得要這種健康的沒病沒痛的產婦,生完孩子的第一時間把胎盤排出來才行。要是排不出來,我還得伸手去她肚子裡掏。你看,這個就是我親手掏出來的,我衣服上都有血了呢。”
刺鼻的血腥味鞭笞著吳慧的神經,她受不了了,繼續往後躲。
她覺得裴素素好可怕啊,這個胎盤更是惡心,這就是一坨模糊的血肉,像片成兩半的豬肝攤開連在一起了似的,中間還有一根白色的長長的臍帶,越看越嚇人。
她忍不住跑了出去,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裴素素一臉關心的跟了出去“呦,怎麼吐了,是吃不慣島上的食物嗎沒關係,等會我弄點雞內金給你泡水喝,快,來我的休息室裡躺一會兒。”
吳慧大喘著氣,直起身來下意識想搡開裴素素,可是她知道,裴素素懷孕了,要是她敢把裴素素弄出個好歹來,隻怕兩家關係再好也要鬨上一鬨。
她猶豫了一下,隻是輕輕鬆開了裴素素的手“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嚇唬我。”
“沒有啊,不是你問我的嗎,我弄的是什麼,血淋淋的。我這剛接生回來,還沒來得及把胎盤清洗一下呢。怎麼了這是,嚇著你了”裴素素依舊溫溫柔柔的。
越是這樣,吳慧越是覺得自己在被頓刀子割肉,難受極了。
她撐著牆壁站穩了,不想跟裴素素唱大戲,便直接問道“你分明就是在嚇我,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裴素素神色平靜的轉身,“既然你沒事,那我坐診去了。”
吳慧站在外麵,海風從遠處撲過來,叫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女人有點可怕,就這麼不動聲色的把她嚇吐了。
她努力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個胎盤嗎,那算什麼
她也是從胎盤裡出來的,不是嗎。
於是她振作起來,跟去了門診室。
今天病人不多,偶爾過來兩個婦女,都在誇裴素素。
“我那老姐妹身上一直不好,隻要來月經,每次都要瀝瀝啦啦半個多月才結束。結果她找小裴大夫看了兩回,現在好了,五天就排得乾乾淨淨,還不疼了呢。”
“是啊,我也是聽說小裴大夫最擅長調理月經了,所以我也來看看。”
“姑娘啊,你是來看什麼的”八卦的嬸子看了看吳慧。
吳慧臉色不太好,被人誤以為生病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