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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家產繼承(完)倒V開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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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這些山匪恃強淩弱,通常以打劫去寺裡上香的婦人居多,再就是走街串巷獨身的貨郎。

這次接庭昶的生意,對庭家的公子出手,也是因為對方給的銀錢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平日裡打劫也就能管個溫飽,想要靠打劫過上好日子太難,庭昶給他們的錢,足夠讓他們一輩子都過上好日子。

利欲熏心,他們才接下這單生意,鋌而走險來殺庭淵。

通常打劫時,那些被打劫者遇到他們都是四下逃竄,今日倒是不同,一輛三匹馬拉的車直直地朝著他們衝過來。

馬匹尤為珍貴,他們手中僅有六匹馬。

為了保護馬匹,騎馬的頭目緊急避讓,倒給了庭淵可乘之機,直接朝著那些沒有馬匹的匪徒衝了過去。

徹底將他們陣形撞亂,馬匹在匪徒中橫衝直撞,他們隻有躲避的份。

庭淵手裡隻有一把匕首,隻要不下馬車,對他來說就是安全的。

趕馬的鞭子被他當作武器,一手抓麻繩,一手揮著鞭子抽人。

庭家的護院都看呆了。

匪徒明顯有人數優勢,卻被庭淵的鞭子和馬車弄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匪徒終究是匪徒,都是一群東拚西湊的人湊起來的,沒有經過係統的培訓,過往能夠搶劫成功,也是依靠了人數的優勢。

麵對庭淵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人,有馬的為了保住馬匹都已經繞開了庭淵,剩下的都是些沒馬的泥腿子,庭淵占據了優勢。

庭府的護院原先害怕,見庭淵大殺四方,鼓舞了他們,手裡雖沒有刀,但他們的棍棒也是不差的。

何況不少人已經被庭淵打懵了,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士氣被鼓舞,直接與在原地蒙圈的匪徒對衝。

有些膽子小的,掉頭就往反方向跑。

有一戰之力原本就偽裝在庭淵周邊的鏢師們最是痛恨這種攔路截道的匪徒,一個衝得比一個勇猛。

後邊走空鏢的鏢師們領頭的都配得有馬,他們要對付的是那些有馬的匪徒,這些能在鏢師隊伍裡當上頭子的,個個都身懷絕技。

馬是好東西,原則上他們不傷馬,隻揍人。

一旦距離拉近,提前打好繩結的繩子就被擲出,用來套馬。

通常鏢師走鏢要準備絆馬繩,套馬繩,還有趁手的武器,成體係的鏢局不僅有這些,還會有弓箭手進攻,給正麵迎戰的鏢師做後援,同時也能防止劫匪從側麵逼近,讓側麵失守。

對衝的時候,先落馬的就失去了優勢,針對這些劫匪,鏢師有的是手段。

不過片刻時間,現場的局勢就完全調轉了。

馬上的劫匪全都被套馬繩給拖下了馬,而其他沒有馬的山匪,先是被庭淵衝散了隊形挨了一頓鞭子,接著又被護院拿著棒子一頓猛錘。

後邊跟上來的鏢師迅速加入戰場,套馬繩用來套人,還有遠程的弓箭手不停地放箭恐嚇,多方通力配合下,很快就控製住了局麵。

庭淵的馬車受了驚嚇,見鏢師已經控製住了局麵,庭淵果斷選擇跳馬。

有衝得比較前的鏢師注意到了庭淵這邊的情況,加快速度朝他這邊趕來,相近時跳上馬車抓住韁繩幫庭淵控製住了馬車。

馬對他們來說是好東西,可不能隨便就丟棄。

最好的馬匹都在騎兵營裡,市麵上尋常百姓拉東西都是用驢和牛,鏢師們用的馬都比不上庭淵拉車用的馬,鏢師自然不會讓這種好馬被糟蹋了。

庭淵跳車的地方有個小土包,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卸去了大部分力,小土包又給他墊了腳,身上最多也就是挫傷。

鏢師把馬車趕回來後停在庭淵的身邊,“庭公子,這麼好的馬,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庭淵無奈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控製不住。”

鏢師伸出手將庭淵拽上馬車,“公子倒是勇敢,怎敢與山匪對衝,讓人意想不到。”

就算是他們這些鏢師走鏢的過程中遇到山匪,也不敢像庭淵這樣直接往劫匪陣營裡麵衝,那都得權衡利弊。

庭淵“這不山匪也沒想到,要是讓他們想到了,現在的局麵可就不一定是這樣了。”

不主動出擊,很可能他們就是待宰的魚肉。

與其被動迎戰,倒不如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如今的情況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山匪的兵器全都被沒收了,絆馬繩將他們捆在一起,護院們拿著木棍,誰不老實就是一棍子,再不老實的人,也得老實。

庭淵跳下馬車,之前給庭淵趕馬車的馬夫趕緊上前去牽住馬,以防等會兒馬跑了。

能拉馬車的馬,多數性格都很溫和,被訓得服服帖帖,不出意外是很老實的。

庭淵走近,問道“有人受傷嗎”

護院們紛紛搖頭,“回公子,沒有。”

庭淵又看向鏢師,“各位兄弟可有受傷”

鏢師們也紛紛搖頭。

其中一個身強體壯地指著地上這一群山匪說,“就他們,還不夠弟兄們塞牙縫的。”

這些山匪確實沒有庭淵想的那麼強壯,個個乾瘦,想來做山匪也沒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誰是頭目”庭淵問。

一群山匪無人回答。

庭淵看有些年紀大的,估摸著得有四五十,有些年紀小的,也就十多歲的樣子。

護院中一個管事的舉起棍子,“我家公子問你們話呢,不說我就打到你們說為止。”

庭淵也沒製止。

在棍子即將要打下去的時候,快挨打的那個人趕緊喊道,“我說,我說,是臉上有疤的那個。”

對麵一個護院用棍子指了一下自己麵前的山匪,“公子,在這兒。”

庭淵繞過他們,走向頭目,此人卻是長得凶神惡煞,此時也是一臉的泥巴,應該被鏢師用套馬繩給拽下來了,庭淵“收了多少好處”

頭目哼了一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庭淵“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頭目把頭扭開。

庭淵見他如此,冷嘲道“這會兒你倒是有了骨氣,打劫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有骨氣。”

頭目冷笑,把不服寫在了臉上。

庭淵“我勸你不要隱瞞,我的人已經聯係了官府,你們犯的都是死罪,官府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他們可不會和我一樣這麼客氣地對你們。”

官府審訊犯人,動用的刑具眼花繚亂,全招呼在身上,未必能留下一塊好肉。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的耐心有限,一刻鐘內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等待你們的隻有酷刑。”

為首的鏢師和庭淵說道“公子何必對他們這麼善良,這群人打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我說,哥幾個把他們拴起來,放在馬後拖行到衙門,留下一口氣就行。衙門不僅不會怪我們,還會表揚我們。”

庭淵認真地想了一下,“這位兄弟說得有道理,就按兄弟說的辦。”

為首的鏢師發話,“哥幾個,動手。”

這群山匪立馬坐不住了。

爭先恐後地叫嚷著要說。

庭淵與鏢師對視一眼,庭淵道“行,給你們這個機會。”

緊接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大概也能拚湊出一個真相。

兩日前,庭昶找到他們,給了他們一千兩的銀票,雇傭他們在今日這條路上伏擊庭淵,將所有人都砍死,許諾事成之後再給他們九千兩銀票。

庭淵自嘲“想不到我這條命竟值一萬兩銀子。”

馬蹄聲由遠處傳來,抬眼望去,遠處塵土飛揚。

一匹馬的聲音,和十幾匹馬,幾十匹,上百匹馬的馬蹄聲完全不同。

何況遠處塵土飛揚,數量必然少不了,能調動這麼多馬匹,聲勢如此浩大,整個居安城隻有衙門能夠做到。

鏢師“看來衙門的人來了。”

從庭淵讓平安提前下車,到現在還未到一炷香的時間,不可能是在衙門跑了個來回,唯一的可能就是衙門在他們出城不久後,就跟在了他們後麵。

上百匹馬聲勢浩大,所以他們隻敢在後麵緩行,避免驚擾了山匪。

庭淵“看來居安城有個好縣令。”

僅憑平安一番話,沒有任何憑證,卻能帶著這麼多人跟在他們後麵,寧可是烏龍也不肯錯過,這樣的縣令自然是好縣令。

片刻間,縣令就帶著他的府兵趕來。

府兵的馬看得鏢師好生羨慕,比他們的高,比他們的壯,就連庭淵的馬都比不上。

“公子,公子。”

府兵都還沒停下,就聽見平安著急忙慌的聲音。

庭淵抬手示意,“我沒事。”

等府兵領頭的停下,平安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朝著人群撲過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庭淵。

庭淵的衣服弄臟了,頭發也亂了。

“公子受傷了嗎”平安忙問。

庭淵擺手“沒有,彆擔心。”

平安拍著胸口,“還好,還好,還好公子沒有受傷。”

庭淵見平安如此擔心他,心中有遺憾,也有溫暖。

排頭的馬上,一位穿著明顯與其他人不同的男人,引起了庭淵的注意。

對方翻身下馬,動作利索,一氣嗬成。

平安忙介紹道“公子,這位就是縣令大人。”

高頭大馬之上,他們就已經看清了現場的局勢。

原以為可能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無人傷亡,還將這些山匪給生擒了。

庭淵對眼前這位縣令倒也有幾分好感,略微彎腰雙手置於胸前行禮,“庭淵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十分意外,自己曾不止一次派兵剿匪,屢次不成,竟能被他們生擒,他對庭淵的好感度一時間直接拉滿,“免禮,本官複姓哥舒,名璡堯,你稱呼我為哥舒縣令即可。”

哥舒璡堯不喜歡彆人稱呼他為“大人”,更喜歡彆人稱呼他的官職,“大人”一詞,在他心裡頗有諷刺意味。

庭淵立刻更正,“見過哥舒縣令。”

哥舒璡堯一個手勢府兵們便把周邊都包圍了。

他看了一圈,問庭淵“庭公子如何做到的”

他是真心想要請教,畢竟他不止一次派兵剿匪,一次都沒成功。

庭淵見哥舒璡堯是個性情中人,道“哥舒縣令不必如此客氣,喚我庭淵即可,這事兒我並沒出多大的力氣,都是鏢局的兄弟們厲害,將這些人生擒。”

哥舒璡堯看向鏢局的人,他從前倒是不知,鏢局的人還有這份本事。

鏢局領頭的大哥三十來歲,他上前兩步道“見過哥舒縣令,我是鏢局的鏢頭林江海,我們這些走鏢的人,最恨的就是匪寇,陸運與山匪鬥爭,海運河運要防水匪,對於這些人,我們也算是身經百戰,利用套馬繩將他們拉下馬,隻要下馬,一切就好辦,還有弓箭手輔助,生擒不難。”

哥舒璡堯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為他們主動進山剿匪,那自然是很難,山裡到處都能躲藏,和這種正麵相衝比起來,難度不知道大了多少,他們又沒有足夠的人手能夠把方圓數裡的山林圍起來,自然就給了這些山匪逃脫的機會。

哥舒璡堯朝林江海行了一禮,“多謝林鏢頭,本官受教了。”

給林江海嚇了一跳,也讓庭淵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縣令,能把姿態放得這麼低,虛心求學,必然是個好縣令。

哥舒璡堯道“全都給我帶回縣衙,今日庭公子與林鏢頭擒拿山匪有功,請隨我一同回縣衙。我要宴請諸位。”

庭淵今日本沒做活著的打算,但他既然活下來了,就一定要親手將庭昶一家送上刑台。

庭淵道“哥舒縣令,今日擒拿山匪,事出有因,他們並非來打劫我,而是來截殺我,而那幕後指使便是我的堂叔。”

哥舒璡堯不承想其中還有這層隱情。

林江海也替庭淵作證,“哥舒縣令,確有其事,匪徒當眾承認,我等親耳聽到。”

哥舒璡堯道“本官今日定為你做主,來人,去庭府,將庭公子的堂叔帶到縣衙。”

庭淵又道“哥舒縣令,我要狀告的並非我堂叔一人,還有我那堂嬸,堂弟,均謀害於我,為確保能將他們儘數抓獲,我有一個計謀。”

哥舒璡堯有些好奇,“公子請說。”

庭淵不再糾結哥舒璡堯對他的稱呼,哥舒璡堯對他有幾分敬佩,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不好過度糾正稱呼問題,他道“還請哥舒縣令讓您手下的府兵扮成山匪,去我府上通報”

哥舒璡堯聽完,覺得庭淵想的過於周全,“公子過於細心,倒是本官粗心了。”

庭淵“勞煩哥舒縣令。”

哥舒璡堯招來手下,將庭淵的計謀吩咐下去。

哥舒璡堯如今再看庭淵,仿佛看見了寶貝一樣,眼神中難掩對人才的喜歡與渴望。

心想這樣的人,若是拉攏,必然是個得力的幫手。

他向來好學,對於一切比他厲害的人,他都會不恥下問,與之結交。

哥舒璡堯“公子看著年輕,卻不承想頭腦如此清明,是我勝國之福。”

庭淵“承蒙哥舒縣令抬愛,我自幼體弱多病,無力為國效力。”

哥舒璡堯心中覺得遺憾,“公子才智過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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