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事實證明,人一但在舒適區待過,就一輩子想在舒適區躺下。
就比如做飯這件事情。
從前的我一個人過活,衣食住行的事情隻能自己操心。吃不吃早飯、做不做晚飯,那都是隨心情和起床時間而定的。沒摩拉下館子買食材了,就得自己去野外采集狩獵。
雖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但和吃現成飯的快樂相比,還是差一大截的。
之前和香菱待在一起的那幾天,每日就是在野外一起尋找有趣的烹飪食材,我幫她打打火史萊姆,她頓頓開發新菜式給我試吃。對於一個天生胃口好的人來說,這簡直太快樂了。
自香菱告彆之後,我天天忙著研發飲品,滿腦子都是下一杯該用什麼水果好呢結果就是早晚餐也沒心情做,啃個日落果或者紅蘋果了事。
午飯不行。“人不攝入碳水會死的”碳水腦袋如是說。
所以在我早上走進廚房準備摸點果子吃時,看見圍著我的小花圍裙,正在掂炒鍋的散師傅後,我懷疑自己又沒睡醒。
“啪”我把廚房門關上。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重來一次。
這次推開門,出現的是正在裝盤的散師傅。
散兵不理會我無聊的小動作,隻道“米飯蒸熟了,你去盛起來。”
唔,早餐就是米飯啊,看來是地域飲食文化差異。
麵前被擺上一道煎魚,沒有多餘的調料或菜品裝飾,就是原原本本的魚身被細致地堅稱焦黃的樣子,顏色分布很均勻呢,這種煎烤類事物獨有的色澤配上簡單的白瓷盤,頗有一種極簡主義的風格。
看著簡單,魚肉的香味卻完全被激發出來了。
我兩手托腮,欣賞良久,引起了下廚人的不滿。
“怎麼,不想吃”散兵在我發呆的時間,已經慢慢剝掉一小半魚肉吃了。
我不忍心下筷破壞麵前這盤尚且完整的煎魚“是太想吃了,以至於不舍得吃。”最好能塑封之後裱起來,陳列在我的散寶收藏第一排。
“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條魚而已,有什麼舍不得的”
我依舊盯著眼前的魚琢磨“這好像不是我凍起來的那幾條吧。”
“不是啊。”散兵坦然道,“當然是新鮮的最好,早上我出去買,老板說是剛從果酒湖裡撈到的鮮貨。”
我大為震驚“你出去買的”
散兵大人居然還有逛早市的習慣
“您居然願意花摩拉給我買新鮮魚吃太感動了”
散兵無語地瞪了我一眼,“你在想什麼當然是花你的摩拉。”
“哦。”我默默咬了下筷子,開始扒白米飯。
吃飯並不能讓我的嘴消停,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不是不用吃飯嗎”
昨天還說我得寸進尺來著,結果今天早上就準備早餐。為什麼呢
雖然我已經儘量委婉了,但是聽到這個問題時,散兵大人還是忍不住拇指扣住了米飯碗的邊緣。
他用儘量無所謂的語氣說“怕你起不來而已,影響營業。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邊做飲料邊喃喃自語餓、好餓啊。”
誰讓我昨天起晚了,真的隻能胡亂咬了幾口日落果就去找芭芭拉小姐忙開業的事。
他關心我,嘿嘿。
對於貓貓,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不太明智了。
看這個情勢,我還很可能擁有下一條煎魚。所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我愉快地開始對麵前的煎魚動手了。
會吃魚的老人家講,吃魚要先品魚皮。
我用筷子撕下一塊煎得微微焦脆的魚皮,滿懷期待的放進嘴裡。
唔苦的
我的臉也苦住了。
其實細品下來,隻是剛入口的時候有點苦澀,過了前半調,淡淡的鹹香和魚本身的鮮味就會慢慢裹上唇舌。
散兵看到我這副表情似乎很是愉悅“看來,你不習慣苦味。”
“還行。”我咧咧嘴。
“不用勉強。吃不下去的話可以給我,反正我隻是個人偶,吃多吃少、或者不吃都沒什麼所謂。”
看不出你這麼節約糧食。
我伸手把盤子往自己這邊護了護,“誰說吃不下的,我配米飯正好。”
這回是散兵先吃完了。他以手支頤,饒有興味得看著我吃飯。
“其實苦才是人間的本味,越品味、越悠久,其味無窮。但凡人們多喜食甜食,再甜也不過是用來蒙蔽一時的假象罷了。”
我不服氣,爭辯道“人生都那麼苦了,吃點甜有什麼不好,糖分才是支持人們努力生存下去的動力呀。”
“嗬嗬,也是,人類就是靠著不斷遺忘痛苦和欺騙自己才存活下去的,也難怪你做的那些看起來就很蠢的飲料有那麼多人買。”
我決定放過這個關於苦與甜的哲學話題,抓住另一半重點,“喂,我做的飲料哪裡蠢了”
“喝了會從身上蹦出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冰團子的飲料,還不夠蠢”
“明明很可愛”
“是嗎喜歡的話,我的建議是在冰雹天端著一杯果汁出門,那樣不用花摩拉,就可以收獲成百上千倍的可愛了。”
我被冷住了。
這人怎麼有點講冷笑話的潛質,不會在須彌和賽諾變成好朋友了吧
過了開業第一日的新鮮勁頭,今天的客流量稍微有所下降,可仍然忙得我夠嗆。
雖然早上吃了散寶的愛心早飯,到中午時經過正常的消化反應我依然餓地心慌。
每次散兵到櫃台來取飲品時,我都要故技重施,把昨天喃喃自語的聲音放大了些
“餓、好餓啊有沒有好心人做點飯呀”
在第八次念出這句話時,散兵忍無可忍,送了我兩個字
“彆想。”
我委屈地癟起嘴巴。
散兵
“我這邊也沒有空閒,
你要是實在餓的話,
先吃這個吧。”他不知從哪裡掏出兩塊棗椰蜜糖放到我麵前。
這可是須彌特產呀
之前賴在化城郭的時候,提納裡給我帶過不少,但是吃了這個會每天被他盯著好好刷牙。
我迅速剝下糖紙撂嘴巴裡一個,剩下一個被我好好藏在口袋裡。
散寶給的糖才不舍得一下吃完呢
但他不是早上才發表了一番“吃苦”大論嗎怎麼會帶著這種甜甜的小東西啊。
好不容易撐到關門,我迫不及待地把散寶堵在牆角。
掏出口袋裡剩下的那個棗椰蜜糖擺到他麵前作為呈堂證供,“哼哼,老實交代,你不是不喜歡吃甜嗎,怎麼會帶著這種須彌的小糖塊零食呀”
“嗬,什麼時候輪到你審問我了”散兵不急不避地直視著我,在這種目光之下,我有點退縮了。
不愧是散兵大人,一個抬眸都這麼有威懾力。
但是他看起來好像並沒有生氣。
於是我壯著膽子“就當滿足一點點、一點點好奇嘛。”
散兵有問必答人設不崩,“沒什麼值得好奇的。我當然不喜歡吃這種甜甜膩膩又粘牙的東西,這是某個人強塞給我的。”
“口感描述的這麼清楚,看來你還是嘗過了嘛。”
散兵
“而且,是什麼人能強塞給你東西啊難不成是小草神大人”
“哼,也隻有那種善良柔弱像小孩子一般的神明,才會喜歡吃這種東西。她塞給我很多,不過一路到蒙德來,難免會遇到一些要糖的小孩子,我都分給他們吃了。”
頓了頓,散兵戲謔地看著我道“看起來你也挺喜歡吃的,果然也是小孩子罷了。”
“那小草神大人把糖塞給你,豈不是在她眼中你也是小孩子嘍”
“你”散寶的漂亮雙眸突然瞪大了一瞬,看來被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