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樣,每次武鬥台上有修者交戰時,都會有湊熱鬨的紛紛趕來圍觀。
其中也包含一些考核失敗的修者。
這些失敗者們看過幾場後,其中部分也就甘心了。
畢竟,是真的比不上
鐘采和鄔少乾並不是每天都過來看。
飯後散步走到這,掃一眼覺得台上的打法不錯,兩人才會駐足。
更多時候,基本也就是掃了一眼。
兩人來到了武鬥台的附近。
遠遠地,他們瞧見已經有兩位修者正在拚殺。
是兩位身形婀娜的女子。
她們都生得很是美貌,也都是開光境修者。
鐘采正瞧見那個紅衣女子一鞭子抽出去,直朝著藍衣女子的臉頰而去。
這要是抽中了,藍衣女子就會立刻皮開肉綻,從美人變得形容猙獰。
要隻是這樣,其實打完以後也能迅速治療、恢複。
但是
鐘采嘴角微抽,目光落在鞭子前端的一點血光上。
“老鄔,那玩意好像是異常力量吧”
鄔少乾點點頭,解說道“火毒之力。”
鐘采“嘶。”
鄔少乾笑了笑,覺得阿采齜牙咧嘴的很是可愛。
鐘采喃喃道“我說那顏色怎麼這麼詭異呢,敢情不僅是修煉了火焰,還在裡麵摻和了毒。讓我看看,那種摻入火焰中變成這顏色的毒是”
他的嘴唇微動,像是不斷研究著什麼,又很快推翻。
不多會兒,鐘采睜大眼“千蟲毒啊,是個狠人。”
鄔少乾揚眉“怎麼說”
鐘采解釋道“要找到一千種火屬性的毒蟲,讓它們啃咬自己的身體,再通過功法吸收那些蟲毒,化入自己的火焰之力中。”
“要是隻有一兩次也就算了,修者誰不能承受但想要真正煉化出這樣的火毒來,起碼是每天被這些毒蟲啃咬,忍受渾身潰爛的痛苦起碼一百天以後,才算是成功,然後渾身的潰爛逐步好轉,重新恢複到原本的模樣。”
所以,鐘采覺得,那位紅衣的姑娘是真的厲害。
鄔少乾笑著附和“的確不俗。”
鐘采“這火毒要是侵入其他修者身體,就會讓對方的創口腐爛,腐爛還會蔓延,非得先解毒再來驅逐火焰之力,
是非常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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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那台上的兩位,隻怕是有很多的過節。”
鐘采點點頭,又好奇道“也不知是什麼過節。”
紅衣女子的鞭子並沒有抽中藍衣女子,藍衣女子險而又險地避開了。
但紅衣女子不依不饒,依舊瘋狂地朝著藍衣女子攻擊。
同樣的,藍衣女子反手迸射出無數銀針。
仔細看去,能發現這些銀針帶著點點烏光,而且本身是由冰屬性力量凝聚而成。
這兩位,一個冰一個火啊
而且,那烏光也是毒
紅衣女子像是早有準備,極快地擰身,而且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就將那銀針全都避開了。
銀針落在武鬥台上,發出一片腐蝕的滋滋聲。
劇毒
鐘采默然。
鄔少乾好笑道“這也是個狠人”
鐘采默默地點頭,小聲地說“千花毒。”
鄔少乾笑問“這怎麼狠了”
鐘采“千花毒是將千種毒花的毒液淬出,灌注在一種能吸收毒素的奇花上,將奇花催灌成一種新的毒花,而這毒花經由特殊法門煉出,花苞會非常巨大能容納一個人。”
鄔少乾微笑猜測“然後,修者就躺在花苞裡”
鐘采“沒錯。”
鄔少乾又猜測“那修者忍受花苞中毒液的浸泡,將它們吸納到身體裡,也要忍受全身潰爛的痛苦,然後修煉出一種毒冰來”
鐘采呼出一口氣“沒錯。”
“要修煉這種法門,也是起碼得要一百天的。”
鄔少乾笑道“聽起來,仿佛是出自同一個流派的做法。”
鐘采說道“應該是。我的傳承裡介紹過幾種普通丹藥方子,涉及到的就是千蟲丹、千花丹,以及花蟲千合丹。附帶的介紹中,說是有些流派雖然是走的不是歪路,但是要忍受非人的痛苦。所以有丹師研究出了這幾種丹藥,該流派修者服用後,痛苦會相對削弱一些,也不至於身體崩潰。”
鄔少乾明白了“被咱們遇上,挺巧合的。”
鐘采也笑了“確實巧合。”
武鬥台上的兩位簡直不是切磋,而是廝殺。
戰鬥得相當激烈,所用出的法門也是層出不窮,讓人幾乎看不過來。
大多路數都非常狡詐詭異,防不勝防。
眾多修者大開眼界,忍不住招呼幾個朋友過來,多看一看。
同時,也出現了一些知道這兩位糾葛的修者。
不多會,這些糾葛也都傳開。
鐘采豎著耳朵聽。
人聲很嘈雜,
鄔少乾聽得更清楚一些,也在鐘采的耳邊小聲講述。
鐘采聽著聽著,兩眼逐漸睜大。
這兩位姑娘對彼此狠辣成這樣,卻其實不止出自同一個門派,還曾經是非常要好的師姐妹
她倆是那個門派的天之驕女,是最出色的天才
但後來她們居然會因為該門派的掌門之子而反目成仇
那門派不知怎麼被滅門了,她倆難得同心協力、險而又險地逃了出來,卻又一起遇見了身受重傷的掌門之子。
兩人都想把掌門之子帶走,結果大打出手沒想到,戰鬥的時候她倆放出的攻擊中滿是毒素,反而導致了那掌門之子的死亡。
她倆都覺得都是對方害死了掌門之子,責任隻在對方,不在自己,要找對方報仇
再然後,倆人徹底將對方看做了死敵。
再再然後,她們來參加蒼龍學院的考核,都通過了。
考完以後,她倆再次打起來,都不想對方順利進入學院,想弄死對方得了
鐘采聽著聽著,滿臉都是無語。
都是天之驕女了,居然還為了一個左右逢源的男子而反目成仇
太離譜了吧
那個掌門之子看起來好像很無辜似的,但要是他直接拒絕了兩位姑娘,或者隻跟其中一個交好,她倆怎麼可能都這麼執著
這不合理啊
鄔少乾看出了鐘采的想法,笑著說道“據說,那門派裡最厲害的法門就是千蟲千花的流派,但整個宗門裡,隻有那兩位姑娘順利煉成。她們的實力也是那門派裡最強的。”
鐘采一愣,扳著手指算了算。
台上兩位他要是沒看錯的話,也都隻是開光五重吧
那麼,以前她倆所進入的門派,實力最高的也就是開光
而那個掌門之子
該不會隻是個辟宮吧
鄔少乾笑道“掌門之子的麵目英俊,性子溫柔他對門派裡的所有姑娘,都很溫柔。其中他態度最溫柔的,就是那兩位姑娘,而且經常分彆與兩位姑娘踏青遊玩。”
“兩位姑娘都對掌門芳心暗許,不,應該是明許。”
“她們經常攀比,誰與那位掌門之子出去遊玩的次數更多。”
鐘采的神情,突然有點微妙。
“確定了,掌門之子就是個”他做出“中央空調”的口型。
然後,鐘采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那位掌門之子挺像是戰利品的。”
鄔少乾讚同道“的確很像。”
鐘采和鄔少乾對這些小道消息的興趣也就這些了。
接著,他們還是繼續觀賞兩位姑娘的死鬥。
風格很特殊啊,有意思。
鄔少乾從裡麵看出了一些破綻,也得到了一些感悟。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另一邊
,
正有個青年,
滿頭大汗地扇風。
給自己扇風解熱的青年,就是遊項。
穿書者遊項。
遊項想進蒼龍學院,當然是認真地參加了武鬥考核。
在那幾十輪的蠻獸襲擊中,因為遊項是抱著極為強烈的、躲避劇情的心態而來的,所以非常努力。
哪怕到熬不下去、被上輩子就有的懶惰心拖延時,他也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巴掌,打醒了自己,不敢有所怠慢。
但遊項的實力有限,也隻能勉強撐住。
在整整一天的時間裡,遊項竭儘全力地施展,費儘心思地躲避。
終於,熬夠了時間。
最終,他也隻是屠戮了十幾輪蠻獸而已,能通過考核,全靠熬過去的。
等第二關悟性的時候,遊項聚精會神,拿出了“高考級彆”的領悟能力。
終於卡點通過。
但遊項自己很清楚,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他肯定隻能進入外院。
然後,他會繼續拿出高考級彆的拚搏能力,在外院努力上進爭取每一次的考核都能通過吧。
這樣一來,他才能有更多的生存把握。
也更有保住家族的希望。
正因為遊項已經決定“高考”了,在入院以前的這些天,他就決定多看看彆人的戰鬥技能,也給自己多增添一點經驗。
同時算是最後的放鬆吧。
遊項每天都會到武鬥台來。
今天也不例外。
在看到兩位姑娘的戰鬥力後,遊項一邊心有戚戚,一邊努力琢磨。
不多久,有人提起這兩位姑娘的來曆時,遊項也饒有興致地聽了聽。
但這一聽之下,遊項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麼
這兩位姑娘為什麼會跟劇情沾邊啊
遊項努力地給自己扇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紅衣姑娘叫廖緋煙,藍衣姑娘叫陳璧雪。
雖然現在都還是普通的開光修者,但是再過上個兩百多年,她們就會分彆成為坐鎮一方的大佬。
廖緋煙創立了飛焰宮,陳璧雪創立了瓊英宮。
都是隻收女子的門派勢力。
兩個勢力彼此對立。
好幾代弟子延續,每一代的弟子都是針鋒相對。
飛焰宮隻學千蟲,瓊英宮隻學千花。
每一代都會有好幾位飛焰聖女,好幾位瓊英聖女。
尋常的弟子隻需要互相對立,而兩邊的聖女,隻要找到機會,都會跟對方聖女以死相鬥。
凡是能殺死對方聖女的,就會直接成為本勢力的繼承人,修煉至高無上的功法。
主角的桃花運很旺盛。
某次遊曆的時候,他前腳遇見了飛焰聖女,後腳救下了瓊英
聖女。
剛好,這一代的兩位聖女都是佼佼者,是最美麗的弟子,也跟對方不死不休。
她倆都對主角芳心暗許,尤其是得知主角跟兩邊都有曖昧時,她們更想要奪取主角為自己的夫君了。
飛焰宮和瓊英宮知道這件事後,都支持了自家聖女的爭奪。
讓人意外的是,兩位聖女在死鬥的時候,居然同歸於儘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聖女死後,兩位大佬也看上了主角,乾脆自己爭奪起來
甚至,兩邊都曾經擄走了主角。
主角隻好在兩位大佬之間周旋。
被飛焰宮擄走了,瓊英宮來救,再被瓊英宮禁錮,再飛焰宮來救。
其原因是
兩位大佬在看到主角的麵貌後,發現主角很像她們的初戀。
她們都覺得,這次一定要搶到初戀的轉世
這劇情,簡直是為了多幾個姑娘不要邏輯了。
遊項當初看書的時候,隻覺得這些姑娘都愛慕主角算是爽點。
畢竟兩邊的大佬雖然年紀不小,相貌卻始終維持在最為鼎盛的樣子,而且主角自己的年紀比兩位聖女其實大很多
但是現在,遊項真遇見了當事人,就隻覺得渾身發毛。
原文裡隻說兩位大佬當年確實愛上了同一個男子,卻沒有更具體的內容。
此刻遊項聽了不少八卦,真是哪裡都不對勁。
主角可是個陽剛高大的男子啊掌門之子則是個想吃軟飯、白白淨淨的家夥,跟主角相似在哪
要說主角是那掌門之子的轉世,就更離譜了。
現在主角已經好幾歲了哎
掌門之子才死了沒兩年吧
遊項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所以,這兩位大佬,就是單純看上主角美色了吧。
原書劇情裡,主角沒有將兩位大佬收入後宮,而是跟她們有一段露水姻緣。
主角本身的境界不如兩位大佬高,是被反推的。
後來兩位大佬又爭鬥起來,不知怎麼的同歸於儘了。
主角才得以脫身,沒有繼續蹉跎。
遊項深呼吸。
現在他跟兩位大佬進入同一個學院,隻能期待她倆趕緊去內院了。
他就老老實實地在外院苟著吧
就像是回應了遊項的期待,天邊忽然閃過了一道光華。
有破空的聲響極快而來,墜落在武鬥台上。
廖緋煙和陳璧雪都是下死手地廝殺,彼此又非常了解,才這麼短的時間裡,都已經是遍體鱗傷。
光華籠罩而來,將兩人的身形定住。
下一刻,她們的手中都出現了一張白色的信函。
台下的修者們頓時震驚。
“邀請函又有人得到邀請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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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者們喧嘩不斷,都在猜測緣由。
廖緋煙和陳璧雪似乎從邀請函上獲取了什麼信息,恨恨地朝對方看了一眼後,收斂了各自的殺意。
接著,她們一左一右地離開了武鬥台,又分彆走向不同的方向。
鐘采看向身旁,問“老鄔,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鄔少乾沉吟道“應當是已經通過考核的修者,也可以繼續表現吧。”
鐘采思索著,很讚同。
眾多修者們也很快反應過來。
霎時間,那些沒有得到邀請函、考核成功的修者們,都紛紛來到了武鬥台上。
他們互相切磋,各顯神通,全力地展示自己。
比起之前交手時的有所保留來,自那日以後的戰鬥都是無比精彩。
果不其然,幾天後,又有人在武鬥台上獲得了邀請函。
希望就在眼前
修者們都無比確定,仍有機緣可以謀劃,當然是越來越多地參戰。
有時候,一場敗北的修者,養好傷了就會再來拚搏。
武鬥台上無比熱鬨,每時每刻都有人上去爭鬥甚至發生混戰。
可真正獲得邀請函的,最終也僅僅不到十個而已。
全部都是白色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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