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睡完了廝混,廝混了繼續睡
這一日,鐘采終於覺得自己兩人睡軟了骨頭,打著嗬欠坐起來。
他偏白的皮膚上痕跡很多,但是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躺在一側、正撐著頭欣賞鐘采的英俊青年,露出的胸口上同樣一片狼藉。
也同樣的,已經在迅速恢複了。
修煉之人,就是這樣。
就很難給對方留下什麼曖昧的痕跡。
鐘采一腦袋砸在了鄔少乾的身上,對著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鄔少乾乾脆地任他去咬。
不過等鐘采咬完要跑路的時候,卻被鄔少乾一把拉下去,也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
鐘采嘶嘶著“老鄔你好狠的心都出血了”
鄔少乾悠悠地說道“是啊,你再不指著我抱怨,傷口就愈合了。”
鐘采麵無表情地盯著鄔少乾。
鄔少乾摸了摸他自己的肩,這傷口處也還有血絲呢。
鐘采不由自主地順著看過去,然後,繃不住地笑了。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舍得爬起來。
同時,他倆還一邊閒聊。
“秘境都關閉好幾天了,城裡那些探險的也該走了吧。”
“資源豐富的外秘境很罕見,隻怕更多人還是不甘心,寧可多待上一段時日。”
“老鄔,那你還想不想留下來了”
“我都行,看阿采你的想法。”
“那就出去看看再說”
天蠶城內。
鐘采和鄔少乾手拉著手,一起走在街道上。
往四周看看,還是很熱鬨的。
鐘采感慨道“好像是留下
的人更多。”
鄔少乾點點頭。
兩人很快找了家酒樓坐下。
這也是他們的習慣了,想聽什麼消息,就找個熱鬨的地方。
熱鬨的地方八卦多,一些廣為流傳的消息輕易可以搜集到,而有些帶著點隱秘的,也多半都瞞不住。
跟其他地方一樣,一樓的大堂裡人最多,議論的聲音也最多。
很多大嗓門嚎起來,生怕其他人聽不見似的。
“你們聽說了沒城主府出消息了說那秘境一時半會兒的開不了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說不定就是上麵給封鎖了,隻等人少了以後秘境重開,然後大軍壓進裡麵,將所有的資源全部搜刮了”
“朋友,這就是你想太多了吧,要是真不想讓咱們進去,之前就不必派人提前知會咱們搬走了,也沒必要讓一位上人來保護咱們的安全”
“就是直接封鎖了外秘境,咱們難道還能出什麼意見這秘境可是州主花心思測算的,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就算他老人家獨占了,也沒人能說什麼”
“我估摸著,就是那位上人也再親自去看過了,這才確定”
不多會兒,又有人提起一些更嚴肅的話題。
“這次秘境裡可真是殺得血流成河,據說這次進去的人,起碼四五成都死了”
“這麼多誰統計的怎麼確定”
“我有可靠的消息這據說是城主府中的人經由一番調查後所出的結果”
“聽說有些被襲擊但活下來的修者,城主府找過去問話了。”
“還找去問話”
鐘采眉頭微動,聽得更加仔細了。
秘境裡麵的確是血流成河,爭搶資源的修者非常多。
早期他們以躲避為主,後來就是來襲擊一個就殺一個。
但是,兩人卻也沒想到,居然死了四五成。
這數目未免太龐大了。
要知道,就隻是他倆看到的、進入秘境的修者,起碼都是好幾萬了。
最後陸續進去的,那更是無法計數。
哪怕後續的都不算上,也都死了兩二萬嗎
此刻,下方的議論聲也更顯得凝重,說出自己所知道消息的、自己親身經曆的、發出種種疑問的
“城主府大致判斷,因為秘境本身危機而死的包括最後秘境動蕩震死的,加起來也隻占據死亡人數的一半。其他的全部都是在互相爭鬥中沒了的。”
“不至於吧裡麵那麼多強者,怎麼就是廝殺慘烈到這個地步了”
“怎麼不至於我看你們是忘了,這次進去的可不僅僅是咱們十五州的人,還有第七州的”
“第七州還真是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那邊的人不講規矩的,也不給旁人什麼麵子,還喜歡二五成群地動手在那山脈裡隻要
是見到落單的,可不就是如同待宰的羔羊嗎”
“咱們這邊可有不少強者”
“但雙拳難敵四手啊”
“難敵是難敵,難道還不能跑嗎”
“那邊的修者殺人可是輕車熟路的,怎麼可能還給逃跑的機會”
“被他們搶走的資源可不少”
“不過也有他們襲擊後被反殺的,咱們這邊也進去不少出身名門大派的弟子,看起來實力不高,其實保護手段多得很,那邊好些都是陰溝裡翻船的”
“這可真是太好了”
鐘采聽著,嘴角微抽。
這有手段的名門大派弟子,真難不讓他和老鄔對號入座啊。
鄔少乾握了握鐘采的手,朝他笑了笑。
鐘采抓起鄔少乾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說真的,他進入秘境後發現那麼多資源,也忘了還有第七州的修者會進來了。
而且
後麵他倆被不少融合、懸照的修者襲擊,那些人裡,應該很大一部分都是第七州的吧
這樣更能說得過去。
畢竟他們也不歸十五州的州主來管,第七州也沒人管他們。
他們行事狠辣也都是很正常的。
鐘采思考了一會兒,乾脆不想了。
管他們是哪來的,反正對他們動手的就是敵人。
“第七州那些人真是野蠻,據說他們出秘境的時候還特意不回他們那邊,而是直接跟著其他修者一起到了咱們十五州。”
“很多散修都被搶了,不少還被殺了”
“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懂規矩。”
“那倒也沒事兒,凡是乾了殺人越貨的事兒的,幾乎都被抓了。”
“正該這樣第七州的人,怎麼能跑到咱們第十五州來撒野”
關於秘境的話題過後,接著,還有些小道消息,帶著花邊的。
“哎,你們聽說過沒,天蠶城裡那幾個大家族中,都送了美人服侍上人”
“真的假的上人收了沒”
“沒收,一個也沒收。”
“難不成是送過去的不合上人心意”
“二家好像也是儘力了,都是一起精挑細選的,美貌的女子有,美貌的男子也有,甚至還有男生女相、女生男相的,各種氣質各種姿容,應有儘有。”
“可惜啊上人就是一個也沒收下。”
“咱們城裡的四大仙子四大公子都試過了”
“反正是兩邊各挑了兩位”
“那可真是沒麵子。”
“倒也不必太煩悶,雖然上人是沒看中,但跟上人隨行的修者裡,有一位與傾城仙子互生情愫,據說是在繼續接觸。相比起高高在上的那位上人來,與上人關係親密年輕男子與仙子也更匹配。”
“這倒是
也不錯,其他仙子和公子如何”
他們就各回各家了沒,丟了點麵子不假,但上人身邊的人似乎是給了點資源的。9”
“這倒是也不錯”
鐘采聽得津津有味。
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八卦。
鄔少乾見鐘采興致勃勃地聽故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鐘采立刻吃了,又本能地給鄔少乾送過去一塊點心。
鄔少乾眉眼溫柔,微微地笑。
鐘采側頭看來,也笑得很燦爛。
兩人在天蠶城又待了幾天。
這期間,確實還有大量的修者都留在了城中,想要等待秘境的新變化。
不過隨著城主府那邊傳出的種種消息,也有更多修者明白,短時間裡秘境是恢複不了了,還想要進入搜尋資源,也不知要等待多少時間。
陸陸續續的,又有很多修者離開。
漸漸地,隻有少數修者還不甘心,加上本身也沒什麼急事,就乾脆留在了天蠶城守著。
反正是曆練,在哪待著不是待著
鐘采和鄔少乾卻是玩了一陣子就膩了。
誠然隕星秘境裡的資源實在豐厚,他倆就跟到處撿錢似的,可歸根到底,就算再進去一次,對他倆來說都屬於錦上添花而已。
他們在秘境裡弄到的種種資源,已經足夠鐘采修煉到築宮境了
當然,這隻是指星辰五行屬性、無屬性的資源。
提升玄力等方麵相關的資源,還是得等以後夫夫倆繼續籌集。
所以,兩人迅速確定了彼此的意思。
該回去了。
也該去向師父稟報一二,並且將他倆想送給他們的資源送過去。
回去的時候,駕馭飛舟。
飛舟行駛的速度是相對緩慢的,兩人的心態也並不急切。
不過,在離開天蠶城頗長一段時日後,飛舟的前方,就赫然出現了好幾十頭飛禽。
它們擋住了飛舟的去路。
鐘采察覺到,神情頓時有些微妙。
這是搶劫
鄔少乾神念一掃,低聲說道“兩位懸照,二十八位開光。”
鐘采“謔。”
單單如果隻論盜匪,這還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隻是他想不太明白,就這麼點實力,怎麼敢來阻擋七級的飛舟
瞎啊
鄔少乾察覺到鐘采的疑惑,有些忍俊不禁,說道“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飛舟的靈光收斂,速度也隻用上了四級層次而已。”
鐘采“”
所以,是不是也用不著如此的低調
都低調到麻煩上門了
鄔少乾清了清嗓子“阿采,對不住。”
鐘采斜眼看向鄔少乾,有些狐疑“你是不是想搞事”
鄔少乾神
情有些微妙“我原本是打算,等到了更荒僻的地方時,咱倆可以一邊飛一邊”
他的話頭止住。
但鐘采已經想明白了,頓時有些一言難儘起來。
不過,隱隱約約的,他又覺得這好像是有點有點好玩的。
他倆還年輕,血氣方剛的,怎麼玩玩都好嘛
鐘采回過神,表情嚴肅。
所以這也不是老鄔的錯啊,明明就是那些盜匪,打擾了他倆的興致
鄔少乾再次察覺到鐘采的想法,忍不住更想笑了。
他家阿采,果然跟他天生一對
夫夫倆還在飛舟裡調情呢,飛舟外的盜匪一直攔著而不見有人出來,當然是心裡很不爽的。
為首的兩位懸照修者是很看中這飛舟的,隻覺得品相氣勢樣樣都好,如果他們能將這搶到手,以後的行事就可以方便很多
當他們發現,飛舟裡的人居然還敢負隅頑抗,就臉色難看起來。
兩位盜匪頭領抬起手,就要下令
然而下一刻,他們卻發現,飛舟動了。
飛舟居然繼續飛了過來
看這架勢,飛舟是想直接衝撞到他們之中
兩位盜匪頭領立刻動手
他們是一對兄弟,練過合體技能的,所以隻要他們同時進攻,其他懸照修者也多半不是他們的對手。
兄弟倆甚至曾經攔截過名門弟子
哪怕那弟子的實力很不錯,底蘊不俗,防身之物也多,也還是隕落在他們兩個的合擊之下。
所以,這給兄弟倆增添了更大的信心。
他們那次的襲擊獲得了很大的好處,也借機迅速發展出很多人手。
於是這一回,他們覺得飛舟上的修者應當也出身不凡時,就做出決定,非得再搶上一波不可
兄弟倆都想得明白,會從這裡經過的,多半都會是剛從隕星秘境裡出來的,這飛舟中的修者隻怕是擔心陷入之前的搶劫狂潮才決定晚些離開如今,正好可以成為他們的財富。
他們撞大運了
然而
就在兄弟倆使出合擊技能、將那飛舟徹底攔下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飛舟赫然撞擊過來帶著澎湃的威壓
兄弟倆的合擊固然十分強大,但這一刻,卻根本不像他們所以為的那樣,可以用柔力將飛舟陷入其中,更沒辦法以此攔截飛舟
這飛舟,其實並沒有提高速度,而是依舊緩緩行來
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隻一瞬,就將那合擊之力撞碎
兄弟倆露出驚駭的神情,心中驟然明白了什麼
可是,一切都晚了。
飛舟就像是輕鬆地碾過了兩隻小蟲子。
兄弟倆完全談不上什麼阻力,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撞成了肉泥。
劈裡啪啦地掉了下去。
開光盜匪們原本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卻沒料到兩位當家人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隻在這麼一瞬之間
開光盜匪們的眼中霎時出現了濃濃的驚恐,然而麵上的猙獰卻還沒有消退,這樣衝突的神情混合在一起,顯得既是怪異,又是可笑。
同一時刻,飛舟上忽然冒出了一片箭雨。
無數的長箭,於瞬息之間刺中了他們的喉嚨。
脖頸劇痛
所有的開光盜匪都隻能感覺到這刹那的痛苦,然後,他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數十顆腦袋掉落下去,隨之栽落的,是數十具無頭的屍身。
飛舟上,鄔少乾隨意地收起了硬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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