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在意剛才的事情,而是起身準備去給學生們上課。
“對了,和你說一件事,最近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每次都像是昏死過去了一樣,昨天我睡了足足十五個小時,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趙小雅問道。
張羨光笑容頓時一斂,然後平靜道“接觸靈異的人都會變得不幸,你的這種情況是待在鬼夢世界裡留下的後遺症,不過不用害怕,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我會處理好的。”
話雖如此,但是他心裡卻明白,這是趙小雅的壽命即將走到儘頭的征兆。
六十年過去,趙小雅在靈異的影響之下沒有變的老態龍鐘已經算是一件好事了,但是相應的,靈異的負麵影響也要承擔。
也許在不久之後的一天夜晚,趙小雅會永遠的昏死過去,再也不會醒來。
不過他張羨光又何嘗不是如此。
即便是異類也有逝去的一天。
而他能活到現在純粹是因為這六十年來幾乎沒有動用過靈異力量的緣故,可即便如此,張羨光也感覺自己的極限快要到了。
走出辦公室,沐浴在陽光下的張羨光身體此刻略顯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似的,但是隨後那虛幻的身體卻又再次恢複了正常。
不過對此張羨光並不在意,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學生嬉戲的操場,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樣,就足夠了。”
他心滿意足,了無遺憾,隻是在自己生命終結之前,發揮一下剩餘價值。
幾日之後。
大東市的市區,一家老牌早茶店內。
這一天早上,早茶店的角落裡不起眼的一張餐桌前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是一位男子,穿著西裝,此刻正埋著頭,瘋狂的進食著,在這個男子的桌子前更是堆滿了一大堆已經被吃空了的碟子,盤子。
附近的服務員看著這樣的情況皆是麵麵相覷,不敢靠近。
因為這個男子很不正常,不僅吃下去的東西超過了正常人的十倍,而且這個人看上去很不正常,他的眼睛木訥無神,直勾勾的看著前麵,而且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像一具死屍。
“去打電話通知老板。”服務員見此情景不敢擅自做主。
原本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卻不想這件事情報告上去了之後立刻就引起了這家酒樓老板的注意。
很快。
一輛車駛到了酒樓的門口。
車門打開,一位約莫六十左右,衣著簡樸,表情嚴肅的男子走了下來。
他叫王平,從小就在大東市長大,經營這家酒樓已經有幾十年了,熟悉他的人或許隻知道他是酒樓老板,但實際上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王家第四代。
隻是王平隱藏這個身份已經很久很久了,因為在這個和平的年代裡,他並不需要用到王家四代這個身份。
與此同時,服務員,經理等人都從酒樓裡走出來迎接他。
不過王平並沒有直接走進酒樓,他很謹慎的站在大門前朝著裡麵看了看。
很快,王平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他立刻道“通知所有人,疏散酒樓內的其他客人,客人的所有損失我們酒樓承擔,那個還在不停吃東西的客人,不要去打攪他。”
“好的,老板。”
很快,酒樓內的所有客人被疏散開來了。
原本熱鬨的酒樓一下子變的空蕩蕩。
“你們都待在外麵,我進去看看。”隨後王平再次吩咐道。
眾人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了吩咐。
“看到前幾天的那一份報紙後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又再一次變的不平靜了。”
王平微微皺著眉,他腦海裡回想起了自己母親一直以來的諄諄教誨,還有自己那與生俱來的使命。
“和鬼打交道一直是王家的宿命,托那位楊間的福,我六十歲才第一次遇見了其他的靈異。”
“到了我這個歲數,已經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了。”
“和我的父親王察靈比起來,我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王平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酒樓。
但是他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
隨著他不斷前進,在擺脫身後其他人的目光之後,在王平的身邊逐漸浮現出了幾道陰冷的黑白色身影。
那幾道身影是真正不甘的亡魂,也是極為恐怖的厲鬼。
“餓,餓”桌前的那個身穿西裝的詭異男子此刻在低喃,他身前的食物已經被吃光,可是他卻像是沒有吃飽一樣還在喊著餓。
“我叫王平,王家第四代,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平來到了桌前,謹慎的盯著這個西裝男子。
在他的身邊六道陰冷的身影圍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