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倆人如今也算是在一條船上,許懷義總不能裝的一無所知,那太虛偽了,該透露的還是要透露一點,才能顯出真誠來,“前段時間,京裡吵的沸沸揚揚,那幾位皇子誰都沒能幸免,讓百姓們看了樂子,這背後,說沒人煽風點火,你信嗎?”
蘇喆一點就透,恍然道,“孟重樓摻和進去了?難怪大皇子忽然去修皇陵了,難道那些事兒……是大皇子暗中操縱的?”
許懷義無語的瞥他一眼,“你覺得可能麼?要是大皇子操縱的,他能把自己弄到皇陵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猜疑,屬著往他身上潑的臟水最多。”
蘇喆拍了下額頭,“對啊,是我糊塗了……”
許懷義又道,“再說,他那性子,不爭不搶的,早就遊離在朝堂之外,沒必要摻和那些事兒,偏還真有人信,他這回是真冤啊。”
聞言,蘇喆低聲問,“這麼說,你信他了?”
許懷義隨意的道,“這不是很明顯嗎?那些假扮山匪的可不是一般的殺手,聽說那手段利索的很,滅口的一點痕跡都沒有,這樣的勢力,是誰都能培養起來的?大皇子既沒有外家可靠,也沒嶽家可依,甚至連個幫手都沒有,他哪來的本事去養這麼一支人手?”
蘇喆提醒,“有昌樂侯府和平遠伯府啊……”
許懷義搖搖頭,“雖然他們是姻親不假,可我瞅著,這倆家都不是真心要助他,反倒是像,拿他當幌子了。”
蘇喆麵色微變,“他們暗地裡支持的另有其人?”
許懷義道,“我沒證據,可直覺是這樣。”
蘇喆嘖了聲,“那他可真是,夠倒黴的了。”
“所以避去皇陵,也算是好事兒吧。”
“嗯,省得再攪合進去,給旁人當了靶子……”蘇喆想了想,“這麼說,孟重樓挨揍是被其他幾位皇子算計的了?”
許懷義抬手指了指天,“你咋不猜那位呢?”
聞言,蘇喆震驚的瞪著他,半響後,才吞咽了一聲,“你可真敢猜。”
不過,這個猜測怕是最接近真相的。
許懷義笑著拍拍他的肩,“那麼緊張乾啥?咱們私底下隨便說說罷了,又不會傳出去……”
蘇喆身子一鬆,忍不住又低聲問,“你說,平遠伯府和楚王府,能猜到背後的人是誰嗎?”
許懷義意味深長的道,“他們又不傻,更何況做賊心虛的人,想的會更多。”
但想的再多也沒用,他們還敢找皇帝討公道嗎?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不僅如此,還得提心吊膽,萬一皇帝還不消氣,繼續懲罰他們咋辦?
平遠伯府,孟重樓被抬回來時,整個人跟個血葫蘆似的,把府裡的一眾人給嚇得夠嗆,尤其是其妻姚氏,隻看了一眼,便尖叫著暈了過去,下人又得伺候孟重樓,又得照顧她,忙活的雞飛狗跳。
孟重樓醒過後,渾身上下疼的跟被人淩遲了一樣,稍微動下,便麵目猙獰的哀嚎出聲。
平遠伯走過來,按住他的一條腿,“彆動,大夫才給你接好骨頭,萬一錯位,以後落下殘疾就麻煩了。”
孟重樓此刻的腦子反應還有點遲鈍,哀嚎了幾聲後,才不敢置信的問,“爹,我,我的腿斷了?”
平遠伯表情沉重的“嗯”了聲,其實,不止斷了那麼簡單,斷的位置正好在關節那兒,大夫委婉的暗示,即便是養好了傷,走路也能看出來,那不就是說兒子以後會成為個跛子?
眼下兒子情緒不穩,這些話他還是不說了。
饒是如此,孟重樓也恨的咬牙切齒,“那幾個人呢?可抓住了?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平遠伯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剛抬回來時,像灘爛泥一樣,不知道的還當是死了,現在包紮好傷口,也換了乾淨衣服,卻還是顯得那麼狼狽不堪,那張英俊的臉腫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額頭上還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已經縫合了,聽大夫說,很可能得留疤。
他心裡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爹,你,你……”
大約是平遠伯的眼神太複雜了,孟重樓忽然不安起來,“您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平遠伯搖搖頭,“那仨人沒抓住,跑了,關了城門挨家挨戶的搜查,可直到現在,也沒發現半點蛛絲馬跡,怕是,已經逃出城去……”
孟重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目眥欲裂,“是不是那些去抓捕的人不儘心?是禁衛軍還是五城兵馬司?爹,您得為兒子報仇啊……”
平遠伯聞言,低聲嗬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去抓捕的人是禁衛軍,怎麼可能不儘心?事情還牽扯到楚王世子,你覺得他們敢敷衍?”
孟重樓紅著眼質問,“那怎麼會抓不到?”
平遠伯語氣複雜的道,“那仨人武功高,又是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保命手段。”
“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能如何?”
平遠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孟重樓猛的震住,不敢置信的問,“爹,您什麼意思?”
平遠伯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意有所指的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還覺得是意外?”
孟重樓不傻,反應過來後,頓時麵色大變,“爹,您是說,那仨人是受人指使……”
平遠伯沉著臉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隻有這個可能。”
孟重樓有些慌了,“那,那位是查到了我身上?”
平遠伯反問,“不然呢?還能是無妄之災?這是給你的警告,也是懲戒……”
孟重樓脫口而出,“可是,可是,有瑤兒在,怎麼會呢……”
平遠伯冷笑道,“要是沒瑤兒,你覺得這次你還有命能回來?之前,你膽子那麼大,皇子們的事兒也敢摻和,不也是仗著瑤兒?”
孟重樓頓時啞然失語。
平遠伯見狀,無奈的歎了聲,“瑤兒是縣主,是得皇上看重,可那是瑤兒自己的本事,你身為她的父親,可以沾光,隻是這份光彩能沾多少,不是咱們說了算,而是由皇上來決定,你平時乾的那些事兒,皇上睜隻眼閉隻眼的,或許不在意,但你不該攪和的幾個皇子翻了臉,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看了笑話,皇家丟了顏麵,皇上能不惱你?”
隻是斷腿,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孟重樓麵色慘然,呼吸急促,“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煽風點火,其他人也在暗處推波助瀾了,再說,那幾位皇子誰的手腳乾淨?憑什麼隻懲罰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