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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女尊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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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美人眯了眯眼,忽的掩唇笑道“一塊糕點而已,瞧把雲貴人饞的。”

“不過我倒也想看看,序青弟弟那兒的糕點,究竟是何種滋味了。”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注意力又拉了過去。

裘荀生卻顧不上那些明槍暗箭,他控製不住地站起,有些期盼地望向門口。

因著位份,他的座位在最末,眼下倒是便利許多。

“糕點何種糕點”

一道威嚴冷淡的聲音傳來,宮侍垂身、恭敬地打起簾子,那道明黃色的身影便徑直走入。

她穿著朝服,周身浸著寒氣,那上千繡娘精心繡成的凰鳥,宛若活了一般,在裙擺飛揚盤旋,卻始終無法越過她去。

天地間比凰鳥更為尊貴的,便是嵐朝的女帝。

而這,是他們的妻主。

君後自階上走下,其餘侍君們跟在他身後,皆垂身行禮。

“見過陛下。”

裘荀生本是最近的那個,陛下進來時,該第一個看見他才是。

可按照品級站位,他反倒排在了其他人之後,成了最遠的那個。

進了宮,就得守規矩。

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被重重疊疊的身影遮著,一如選秀那日他被她的聲音與溫柔所惑,抬頭看去,眼睛卻被那日光刺得生疼。

那時,裘荀生隻覺得兩人身份懸殊,她是高坐明堂之上的天女,他是青州鄉野的下流小子。刺疼是在提醒他,切勿僭越。

可現在呢現在,她是他的妻主,他是她的夫。這般親密的關係,緣何還是離她那般遙遠

位份,位份。

原來除了身份家世外,在宮中,在妻與夫之間,還有那麼一道鴻溝。

女帝性子尚算寬和,她親手扶起君後,隨口道“不必如此多禮。”

二人相攜,在主位坐下。從始至終,女帝的目光都未曾落到他們這些新封的侍君身上。

辛言忱緩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底說不清什麼滋味。他端起茶杯,腦海裡卻不斷憶起方才的模樣。

她沒戴冕旒,朝服正式。天神般的容顏,神色卻那般溫和,竟還會親手扶起君後。

兩人相處的模樣,瞧著比選秀那日更為親密。

結發夫妻,到底情分不同。

“既然陛下來了,原美人和雲貴人,你們便自己說說吧。”

君後依舊沉穩,隻那嘴角的笑意明顯了許多。

他倒也是真的賢淑,竟將話語權讓給了兩位侍君,而不是偏袒任何一位。

雲貴人立刻便站起身“陛下,方才我與序青哥哥玩笑,向他討糕點呢”

他本就帶笑,現下語調更為輕巧。本就是鮮嫩的年紀,便愈發帶著股子靈氣。

任哪個女子聽了,關注點都不會放在糕點上。

女帝的目光很明顯地在雲貴人那裡停留了一瞬。

辛言忱便明白了雲貴人在陛下那兒留了名號。不再是選秀那日規矩的高門公子,不再是銀盤裡刻著“雲貴人”三字的綠頭牌,而是眼前這活生生的人。

可也僅此而已。

女帝看向下方那人“序青,你該知道自己的身子。什麼玩笑非急在這一時”

嗓音微沉,麵色冷淡。一句不提關心,卻處處都是關心。

雲修齊的笑便僵了僵,直將自己的掌心掐出了深刻的印子,快要出血,才將將維持住笑意。

裘荀生有些厭惡地蹙了蹙眉,本就不大爽快,瞧見旁人得寵,心底更是酸澀難言。

這種病秧子竟也能在陛下的後宮他也配

若非殿內過分安靜,冷了冷他的腦子,裘荀生非得擠兌幾句不可。

而他對麵,一貫關心裘荀生的辛言忱,竟也沒顧得上盯著自己的“荀生弟弟”。

在這屋內新入宮的幾位侍君裡,辛言忱與許渝貞最是沉得住氣。

一個是常年清修,早已練就波瀾不驚的心思,便是墜落紅塵、入了宮,也像是換了個地方、換了身衣裳念經。

另一個,便是過分聰慧了。

不論原美人何般盛寵,辛言忱卻隻去瞧那宮中老人的神情。林側君漫不經心地撐著下巴,君後笑意未變,謝美人也隻顧著吃茶,他便也放下了那顆心。

隻隱約間,一個念頭出現在辛言忱腦海想必,原美人盛寵乃宮中常態了。

侍君們心思各異,或嫉恨或淡然,總歸對那得了聖眷的人有那麼幾絲羨慕。

原序青卻望著女帝,本就未乾的眼睛又沁出了淚水“陛下,是序青的錯。”

“序青知道,宮中的男子皆盼著陛下垂憐,如母親後院的小爹們一般。您是君,也是我們的妻主,誰不盼著妻主呢可因序青的小事,卻害得雲貴人”

滿室皆靜,便連君後也不再勸了。

辛言忱暗暗蹙眉,不動聲色地掃過其餘侍君。旁人倒也罷,在陛下麵前還能偽裝一二,雲貴人臉上卻是沒了笑意。

那般圓滑的人,可見是氣得狠了。

得寵的侍君便這般跋扈麼

竟堂而皇之地將除了君後外的其餘人比作小爹小爹是什麼一頂轎子納進府,走不得正門,賣身契握在正君手中,一輩子的奴身稱不得一個“我”字。

那般卑賤的存在,光是聽一聽便臟了耳朵,更遑論拿來相比在座的侍君皆出自高門,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原美人便是為了爭一時意氣,炫耀兩句也就罷了,此番話語將眾人得罪了個遍,焉知他日旁人不會得寵平白給自己添了許多敵人。

若並非有意那這性子實在稱得上單純了。

太傅之孫,那樣的頂級名門,竟也能教出這般男子

無數思緒在辛言忱腦海閃過,忽的抬眸,望見了對麵的少年,思緒便是一頓。

荀生是唯一一個得到陛下賜字的侍君,性子又和原美人展現出的頗為相似,莫非,

陛下歡喜的便是這般男子

“夠了。”

女帝生得好看,底下的男人們卻無一人敢直視。隻粗略地從那兩個字裡,隱約辨彆出她的情緒約莫是沒生氣的。

沒生原美人的氣。

“高燒暈厥,如何是小事”

“原美人,你這性子,也該長大些了。”

序青變作了原美人,顯出幾分生疏,其餘侍君們的臉色才好上些許。隻心中卻也知道,陛下並未真的厭了原美人。

比起斥責,這話聽著倒更像是替他解圍一般。

陛下既已開口,這事兒便該揭過去了。再揪著不放,是想當那蛇蠍心腸的妒夫麼

這樣的場合,辛言忱不好說話,也沒有資格說話。

他便也和其他人一樣,喝著茶,給自己找點無傷大雅的事做,不至於過分出頭。

總歸有的是人說話。要身份有身份,要資曆有資曆,難得的還有顆七竅玲瓏心。

林側君輕巧地撥了撥頭頂的羊脂玉簪子,笑吟吟道“序青弟弟這般靈巧,倒將我們襯得粗俗不堪了。成日裡儘想著些糕點、果子,也忘了替陛下分憂。”

語氣不疾不徐,聲音極輕極柔,讓人心底下意識地熨帖。

辛言忱卻敏銳地察覺到,糕點之事,從雲貴人、謝美人那兒,又繞到了林側君這裡。

以糕點為餌,為的,想來也是陛下這條“大魚”了。

宮中果然沒有秘密。

本就剛下朝,女帝許是也不願再見著那些哭哭啼啼。

林側君這話一遞,她的語氣便顯而易見地鬆快了許多。

“我倒忘了問問,方才你們說的是何種糕點”

“這禦膳房,莫非出了什麼新口味不成”

林側君笑而不言,卻將眼神遞給了上位“這倒要問問君後哥哥了。”

君後哥哥。

介於君後大人與懷景哥哥之間,不親昵、不疏離,聽著很有些新鮮。辛言忱猜測,這約莫是演給陛下的“兄弟情深”。

女子一貫如此,聽見後院的男子彼此喚一聲“哥哥弟弟”,便真以為他們情同手足了。

可這是後宮,是戰場,專屬於男子的戰場。比辛府險惡無數倍的戰場。

身後的雲綢耳語幾句,君後笑道“原先沒料到序青會來,便隻隨意放了些山楂糕,都是些舊口味,想來陛下該用慣了才是。”

總歸不願見她失落,君後正想多說幾句。比如他的小廚房裡有新製的奶酥,口味尚未穩定,卻也能先呈上,也好讓陛下幫著品鑒一番。

一道聲音卻打斷了他未說之言。

“是修齊嘴饞,望見旁人有的我沒有,便忍不住想討了來,倒是我小家子氣了。”

雲貴人站起身,頭恭敬地垂下,那聲音可一點不小。

女帝的注意被拉了去,盛懷景頓了頓,便也不再多說。

他年紀大,倒也真是一心為女帝著想,看底下的這些侍君們便和親弟弟似的,這般爭寵的小伎倆也不多在意。

到底是年輕,有幾分爭強好勝也未嘗不可。

隻他身後,雲綢忍不住皺了皺眉,對這掐尖兒的雲貴人有些不喜。

他們君後好性,卻也是正兒八經冊立的元後。這雲貴人,規矩未免學得差了點,也不知那青州刺史是如何教養的兒子。

雲綢是打輔國大將軍府帶來的侍從,君後又向來寬和,便被寵得有幾分傲氣。加之護主心切,當下便直直的瞪向下方的雲貴人。

秋魚同樣侍立在旁,與主子們不同,他站在後側陰影裡,並不引人注意。

他也是膽大,竟悄悄抬頭看向上位,恰好捕捉到了雲綢的神情。

本就是宮侍,秋魚自是聽過雲綢的名,對方稱得上是這宮侍中的前幾位了。眼下見對方那般肆無忌憚地瞪著一位七品貴人,秋魚心底難免有些複雜。

既輕視於對方的心思淺薄,又難免羨慕他的地位。便是自家主子爬得再高,還能越過君後不成

他秋魚,便是成了一等宮侍,在那雲綢麵前也總要低上幾分。

心念浮動,他便稍微歪了歪頭,視線恰巧落到了那明黃色的身影上。

僅僅是一個側臉。

那般尊貴,那般風華,那般那般好看。

瞬間,秋魚的心便劇烈地跳動起來。

忽的一個念頭蹦了出來。

若是、若是他也成了主子呢那樣,便能越過雲綢了罷

女帝的目光在雲貴人身上停留了幾秒。

那少年便忍不住地身子發顫,含羞帶怯地大著膽子抬眸,望上一眼。

眼底有盈盈水意,泛起粼粼波光。比起原美人的梨花帶雨,他要更嬌羞幾分,少年人的大膽熱忱更是無從遮掩。

品了一口清茶,女帝淡聲吩咐“這盤糕點,便賞了雲貴人罷。”

宮侍得了吩咐,動作迅速地端走那碟子糕點。

在宮中摸爬滾打的人,便是最粗使的宮侍都有幾分急智,遑論這些在貴人跟前伺候的宮侍了。拿走糕點後,他們又迅速補上一碟子新的。

巧了,還是同樣口味的山楂糕。

隻是端給原美人的新糕點,到底比不上雲貴人得的那盤。

畢竟,那可是謝美人嘴饞,林側君心動,陛下親自賞賜的山楂糕啊。

一時間,宮侍們看向雲貴人的目光有幾分變化,有驚奇,有讚歎,更多的還是敬畏。

倒絲毫看不出,昨夜聽聞陛下撂下侍寢侍君、守在原美人宮殿時,對雲貴人的嘲諷和憐憫。

便是辛言忱,對雲貴人也多了幾分關注,將目光不著痕跡地投向他與原美人二人。

被這般打臉,原美人會回擊嗎難道便由著旁人搶走自己的糕點

今日搶走的是糕點,來日,說不定便是人了。

便是和原美人昨晚搶走了陛下一般。

原序青許是真的單純,他並未顧忌旁人隱約的打量,見雲修齊吃起了糕點,反倒喜極而泣,喃喃道。

“如此,我的罪孽倒是輕了許多。”

他臉蛋生得好,極有韻味,做出這般姿態,與其說是歉疚,倒更像是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與那搶人糕點的俗人區分開。

末了,還拭了拭淚,捏著手帕捂著胸口輕喘幾分,似乎生怕旁人不知曉他仍是病著。

女帝望了眼,到底有幾分憐憫“你早該想開些了。”

“記得讓周禦醫瞧瞧,彆落了病根。”

一句話。

重新奪回陛下恩寵。

雲修齊手中捏著一枚山楂糕。這糕點須得吃涼的,酸酸甜甜才對味兒,偏生屋內生了炭盆,這碟子山楂糕染了熱氣,便越發甜膩。

他咬了一大口山楂糕,笑得很甜,心底卻暗恨原美人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不過是欺負陛下年幼罷了,這般伎倆,哪個男子都看得出來

心思暫且不論,當著陛下的麵,雲貴人很快便將一碟子糕點用完了。

末了還能感激地喚一句“多謝序青哥哥”。

辛言忱暗暗蹙眉,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瞧著是個胸有溝壑的人物,方才卻當著高位侍君們的麵,明目張膽地勾引陛下、得罪受寵侍君。

也不知這雲貴人是聰明還是愚鈍了。

或許有幾分聰慧,可到底,還是急了點。

女帝將將下朝,政務繁忙,呆了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便又匆忙離開。

君後約莫也是疲了,不留眾人用膳,徑直離開,留下幾位一等宮侍送客,禮數也算周全。

走出坤寧宮,一座小轎停在宮道旁。見眾人走來,守在轎旁的宮侍便也躬身行禮。

“見過各位侍君。”

林側君位份高,走在最前,他掃了眼轎子,笑道“序青弟弟的轎子倒是頗為精巧。”

辛言忱跟著望去,轎身不算稀奇,與裘荀生選秀那日乘坐的一樣。可轎子上的軟墊,看著便極不尋常了。

刺繡精巧,瞧著頗有厚度,約莫是專門定製的。

辛言忱雖是初來乍到,卻也明白宮中處處都是規矩,衣、食、宮殿尚有規製,轎輦又何嘗不是

那軟墊的規製,明顯是高於轎子的,可想起原美人的身子,倒也並不稀奇。

原美人回身,對著眾位侍君行了一禮,弱柳扶風一般,而後便在宮侍的攙扶下坐上轎子。

臨行前,他欲言又止地看向雲貴人。後者彆過頭,隻做不知,他便輕歎一聲,乘轎離開。

這番模樣,其餘侍君看得分明。

待原美人離開,林側君也跟著告辭,他位份高,竟也沒端著架子,隻自己步行離開。

眼看人走得差不多了,辛言忱正想離開,便聽謝美人開了口。

“雲貴人,方才我瞧著,原美人像是有話和你說。”

雲貴人隻笑笑,並不作答。見狀,謝美人又道“倒是那山楂糕,我倒不知是何滋味,修齊弟弟你可真是嘴快了些。”

嗔怪的語氣,撒嬌一般,仿佛真是閨中密友在爭一兩塊糕點般,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辛言忱在一旁,卻暗暗提起了心。

嘴快,指的是糕點吃得快,還是暗指雲貴人三番兩次地與陛下賣乖,乃至搶了君後的話

在這宮中,每次麵見陛下時,機會都是搶的。還得搶得優雅,搶得並不明顯。

雲貴人有那“率真靈巧”的外衣在,又是初入宮,規矩上按理是差了點,便是爭得明顯些也並不打緊。這不,今天便是成了。

可謝美人呢陛下在時,他與鵪鶉無異,此刻卻又像極了那好鬥的公雞。

非得啄彆人一口才舒服。

想起對方約莫有個青州的相好,一切便又說得通了。

爭寵不,許是隻想在宮中找點樂子罷了。將水攪渾,看眾侍君爭寵,便是趣味。

初來乍到,辛言忱隻能做出這般猜測。

嘴快了些。

被這般挑釁,雲貴人仍舊臉色未變,他甚至笑了,輕飄飄地看向謝美人。

“聽聞謝美人與原美人乃同一時間入宮,在林側君之前,僅次於君後。”

君後乃正君,在陛下的登基大典前幾月,方才嫁入皇家。那時他的妹妹盛懷意去世幾月,雖說作為兄長不必為其守孝,可也頗為人所詬病。

直到陛下成了獨苗苗,登上帝位,並決意為太上皇守孝三年,朝臣方才慶幸。

幸虧這盛家小子嫁得快啊,若非如此,她們嵐朝的女帝豈不得孤寡三年那何日才能看見皇嗣呐

從那以後,無人再指責君後。

至於謝美人,則是與原美人一同入府。那時太女眼看著不好了,有野心的朝臣便將主意打到了14歲的皇次女蘇寶恬身上。

塞兒子賽侄子,也算常規操作了。

因此,論資曆,謝美人僅次於君後。

可顯而易見,此刻提起這話,雲貴人並非恭敬的意思。

氣氛隱約凝滯下來。

許渝貞垂眸,心底默念著經書,對外界的事一概不聞不問。

裘荀生被辛言忱掐了一把,便壓下了那蠢蠢欲動的火上澆油的心思,隻安靜聽著。略微緊繃的空氣,讓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長於鄉野的小子,是聽著村裡男人的八卦長大的,對這些撕x一貫很敏銳。

謝美人的唇角慢慢扯平,便聽雲貴人輕笑一聲。

“您的確很有資曆,可我瞧著,謝美人您,就是嘴慢了些呢,否則,也不隻是個美人了。”

嘴太慢,手太慢,腦子太慢。

論身份,不如君後名正言順;論聖寵,不如原美人得陛下的心;論位份,也被林側君後來居上,壓得死死的。

所以哪裡是我嘴快呢

一片安靜。

雲貴人有些倉皇地捂住嘴,潦草地行了一禮。

“抱歉,謝哥哥,修齊嘴快了些,修齊並非那個意思,隻是、隻是”

話未說完。

“啪”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

因著行禮的關係,雲貴人半蹲著身子,猝不及防一個巴掌下來,便有些踉蹌地後退一步。

若非身後的宮侍反應快,此刻約莫已經跌倒在地了。

事發突然,一直在心底思索的辛言忱也被嚇了一跳。

精神高度緊繃,加之他便站在雲貴人後方,即便中間有些距離,被驚到,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好在關鍵時刻,裘荀生拉住了他,不至於太過失態。

辛言忱很快意識到不妥,他垂下眼眸,安靜地聽著。

隻心底卻忍不住後悔。失態是小事,可旁觀了這一出戲,焉知謝美人或雲貴人不會恨上他們畢竟不是誰都樂意被旁人看見自己不堪的模樣。

頓了頓,他強逼著自己拋掉這個念頭。總之,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

“你”

雲修齊抬頭,漂亮的眼睛裡冒著火,神情猙獰,哪裡有半分在青州時的賢德美名

被扇了一巴掌,他的發髻也有些亂了,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出紅痕,看著倒也極為可憐。

總歸都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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